四月是令南方人苦恼的回南天,但不得不说,这里无论是温度还是太阳的锋芒都恰到好处,尤其是在下午,走廊栏杆反射出的光远比直射出来的更刺眼,元晞眯了眯眼睛,落日的余光打在黑板上,老师的步伐犹如水中的游鱼一般想要将夕阳打散,元晞向后躲了躲,觉得眼前的场景不错,悄悄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随后爬到桌子底下调光摸鱼。
“诶!叫一下那个元....元晞!叫他书借我一下!快轮到我了要死了要死了,救一下救一下!”
“晞晞晞哥!书!英语书!快快快要轮到周宁了哥急救!”
元晞将书甩给身旁的同学,在周宁被提问的前一秒成功的落到了桌子上。
“哟,你还挺乐于助人。”
前桌缓缓转过来与元晞搭话。
元晞稀奇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冷不丁吐出一句。
“我对你没有印象,你是我们班的吗?我觉得老贺的课没有有趣到让别的班的人来蹭课。”
“你平常上课都睡觉,我也不是天天都在班上,咱们也许算是第一次见面。”
前桌灿灿地笑了一下,随后跟变戏法似的,从手里变出一颗纸鹤糖。
“来一颗吗?见面礼。”
前桌从桌子底下悄咪咪递了一颗,和做贼一样。
元晞伸手接过,甜腻的草莓香精味从嘴里蔓延开来,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于是皱了皱眉头光速咽下去了。
“我还有,你还要吗?”
前桌歪着身子给他展示了校服口袋里的“军火”,元晞有些意外,怎么会有人买这么多糖。
“你怎么买这么多糖?”
“糖纸好看啊,我买了好多还没吃呢。”
前桌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罐子放到腿上,里面全是纸鹤糖,透着透明塑料层闪着粉色掺杂着蓝紫色的光。
“再来一点?”
“大可不必。”
元晞听着周宁磕磕巴巴的念完最后一句,将抽屉里揉的稀碎的糖纸展开对着光,艳气的粉色映在他的脸上。
“是挺好看的,你叫什么名字?”
“白创,白色的白,创造的创,and you?”
白创笑嘻嘻的放了一句洋屁。
“元晞,元朝的元,白露未晞的晞,你那是真名吗?”
“当然了,名字很奇怪吗?”
“感觉像是和战一柔一个级别的。”
元晞撑着脸,和没骨头似的靠在墙边,任由余晖打在他的身上。
“晞哥!诶!你书!”
一本英语书横飞过来,砸在元晞的脸上,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一脸懵逼,老子好好的装着逼呢破我功是吧?
“噗。”
“靠,以德报怨是吧?”
白创没忍住笑出了声,元晞一脸愤恨地盯着传书的同学。
“元晞!上课时间你干什么?叫你看黑板你在看哪里?还有那个白什么白创,你在笑什么?你们俩都给我站起来!”
台上的老师忍无可忍,咆哮着将粉笔砸向他们。
“要造反是不是?来,你们给我把屏幕上的文章念一遍,如果通畅流利我就放你们坐下来。”
贺宗将课件快速的往后调了几页,映入眼帘的是一篇奇怪的文章,里面充满了稀奇古怪的生词和奇怪的句式,想要流利地读下来还是有些困难的,这原本是他用来展示与补充一些课外生词高频考点的,没想到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白创眯着眼睛向前探,元晞低着头看着桌上那一小片糖纸。
“老师,我看不见,能不能放大一点?”
“哼,谅你放大了也读不出来,还是乖乖站一节课吧别浪费大家时间,你看,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一人浪费一分钟,全班一共四…”
贺宗冷哼一声,又开始说他的“经典名言”了,白创走上前去大声地朗读用此来驳回他的发言。
元晞静静的听着,听到一半坐下表示对白创的肯定。
贺宗起初是恼火,怎么会有这种学生,在他茫茫的教学生涯中还是头一回碰到,但后来标准的发音更能震惊到他。
“在国外生活过?”
他知道,在补习班是补不出这种效果的。
“没,只是祖上八代都是欧洲人,天生的。”
“滚回去。”
当白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全班都发出了雷鸣班的笑声,引得隔壁班的同学都探头出来凑热闹。
贺宗面子上挂不住,黑着脸按照约定让他俩坐下,在短暂的小插曲后,课堂又回归到了线上。
“祖上八代欧洲人?”
元晞拍了拍白创的肩膀。
“没有,靠的是这个。”
白创拿出一个金色的怀表晃了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别说,那怀表看起来挺像纯金的。
元晞这么琢磨着,在课本上涂涂画画,将脑海中白创的怀表临摹了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元晞埋在桌子底下玩手机,抬头一看,白创已经走了,他将手上的糖纸蒙到手机摄像头上,手机中的画面都蒙上了一层破旧的玫粉色,再配合上教室里稀稀拉拉没几个人,他手机里的画面就跟鬼屋一样。
但元晞并不在意,他拍了两张,与刚才的那张偷拍的对比了一下,有些小小的失望,于是叠了一只精巧的纸鹤,放在窗边拍了个特写,这才满意的关掉手机,随后把纸鹤丢到白创的抽屉里面,然后一觉睡到放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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