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五点多钟,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街道上还是一片静悄悄。
初汴京抬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立刻带来了身体的不适,她吃力地用手支起酸痛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下了床。
“嘶一一”初汴京倒吸一口凉气,试着活动活动筋骨,虽然疼痛感依然在,但她能感觉到站在地上时身体的重量明显比之前减少了许多,活动起来也容易得多,几乎不受到重力的影响。
她眯了眯细长的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了抬脚,轻飘飘的身体瞬间离开原地向前冲去,只消眨眼般的工夫便从床边站在了浴室里的镜子前。
初汴京细细地端详镜中的自己,少女乌黑的长发散落肩头,苍白的皮肤并非正常人所有,纤细的胳膊无力地垂在腰侧。
只是那一双细长的眼睛仍如生前般的好看,眼珠乌黑剔透,即使是平静地注视眼底也浮漫着一层薄薄的悲凉。
初汴京惊呼一声,她看到镜中的人像变得陌生起来,镜面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白雾,待白雾散尽,镜子里呈现出咋夜的情景:
纤瘦而虚弱的女孩直愣愣地站在金碧辉煌的房间里,眼神迷离而又遥远。
那是她自己。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镜中的初汴京麻木地肯定着阴间使者的话,转而轻笑出了声,语气里尽是自嘲:“死亡来得可真突然,我竟是这么不堪一击。”
眼前的男人即是阴间使者,他定定地注视着她,随即大手一挥,一抹绿色的火焰从他的手掌升起,直直地向初汴京扑去。
火焰撞击在她身上,反弹回来后幻化成了人影,初汴京后来才知道,这是阴间使者召唤出的神明的幻影。可是此时的她没来得及顾虑这么多,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后退了几步。再次抬眼时,初汴京看到散发着绿色荧光的人影飘乎在半空中,眼前的阴间使者也毕恭毕敬地单膝下跪。
初汴京忽然有种想要触摸的冲动,下意识的伸出手。阴间使者来不及制止,指尖触碰到人影的那一刻,绿色的荧光突然消失,神明的幻影也瞬间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有种熟悉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这是神的旨意,”阴间使者惊讶得合不拢嘴,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少女,“是你心中的怨气太重,神眀便没有让你离开。”
初汴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我要去哪里?”
“你的躯体已经消散,你所看到的你只是你的灵魂投射出的幻影。”阴间使者意味深长地接着说道,“神明赐予你游魂的身份,助你重生解怨,才好来世投胎。神明的方向,就是你的方向。”
镜中的初汴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把脸转向镜面,看到了镜子前的初汴京。
浴室里的初汴京脸色惨白!因为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冲自己诡异地笑!
她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浴室。
楼下餐桌上摆着初向雪精心制作的早餐,装在玻璃杯里的豆浆散发出浓浓的香味,被坐在桌边的林野拿在手里一饮而尽。
余光里看见有人靠近,林野抬起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豆浆渍,抬起的脸上堆满了天真的笑容:
“表姐,你也来吃呀!”
惊魂未定的初汴京摇了摇头,心脏仍在剧烈的跳动着。不过她的确不饿,脱离了人类的身份,至少还有一个好处——永远不会再受肉身之躯的限制了。
就在这时,初向雪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准备去学校的初汴京,二话不说就把刚热好的饭团塞到她的手里,嘴里絮絮叨叨地说:
“阿京拿着,你到学校里趁热吃,饭团若是凉了米饭就硬了。你赶紧吃了啊,不准饿肚子节食!”
“姑……”初汴京不好拒绝,只能接下饭团,同时腾出另一只手去拿书包,匆忙中饭团掉到了地上,她弯腰伸手去捡,脑后的头发滑落胸前,光滑的脖颈被在她身后的林野一览无余。
林野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奇怪。
看着表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林野微微扩张了张瞳孔,喃喃自语道:
“奇怪,表姐的脖子上怎么会有勒痕,那么深的一道勒痕,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A中高一(10)班,教室里安静自习。
突然,初汴京皱了皱眉,有人从身后用笔帽戳了戳她。
“阿京,你说今天会考数学还是物理呢?”
转过身,初汴京看了一眼正笑得眼睛弯弯的申浅浅,愣了几秒。
物是人非,我又怎么能让现在这个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初汴京如昔日般待她。
申浅浅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小声地问:“喂,你又走神了吗?”
“不是,我——”初汴京回过神来,抬起手臂轻轻打掉申浅浅悬在自己眼前的手,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突然,初汴京在空气中还未落下的手腕被申浅浅狠狠握住,后者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用另一只手指着初汴京挽起袖口的手腕,眼睛里写满了诧异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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