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里娅冻坏了,也饿坏了,她一边向门口退去,一边对每个看着她的幽灵点头微笑。一分钟后,她就匆匆走在点着黑蜡烛的过道里了
哈利他们也跟着格罗里娅跑了出来
罗恩·韦斯莱:“布丁大概还没有吃完。”
罗恩满怀希望地说,领头向通往门厅的台阶走去
这时,格罗里娅又听见了
又是那个声音,蛇佬腔
“……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格罗里娅皱着眉头,哈利在寻找些什么
他踉跄着停下脚步,抓住石墙,一边全神贯注地听着,一边环顾四周
哈利·波特:“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先别说话───”
“……饿坏了……好久好久了。”
哈利·波特:“听!”
哈利急迫地说,罗恩和赫敏呆住了,注视着他,格罗里娅一步步后退,她跑掉了
“…杀人……是时候了……”
声音越来越弱了。但可以肯定它在移动───向上移动
格罗里娅跑到她不知道的拐角处,看到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很明显已经吃完饭准备回寝室,格罗里娅躲在暗处,默默跟在队伍最后
学生们推推挤挤地从走廊两端拥进了过道
当前面的人看见那只倒挂的猫时,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声音便一 下子消失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间,学生们突然安 静下来,纷纷挤上前来看这可怕的一幕,格罗里娅看着地上的水还有墙面上的字,那是用血写的
在这片寂静中,有人高声说话了
德拉科·马尔福:“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们,泥巴种!”
是德拉科。他已经挤到人群前面,冰冷的眼睛活泛了起来, 平常毫无血色的脸涨得通红。他看着挂在那里的那只静止僵硬的猫,脸 上露出了狞笑
阿格斯·费尔奇:“这里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费尔奇无疑是被马尔福的喊声吸引过来的,他用肩膀挤过人群。接着,他看见了洛丽丝夫人,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惊恐地用手抓住自己 的脸
阿格斯·费尔奇:“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
他尖叫道
这时,他突起的眼晴看见了哈利
阿格斯·费尔奇:“你们!”
他尖声嚷道
阿格斯·费尔奇:“你们!你们杀死了我的猫!你们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们!我要───”
阿不思·邓布利多:“阿格斯!”
邓布利多赶到了现场,后面跟着许多其他老师。一眨眼的工夫, 他就走过哈利、罗恩和赫敏身边,把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解了下来,他看了眼躲在最后的格罗里娅,格罗里娅愣在那里,慌忙低下头
阿不思·邓布利多:“跟我来吧,阿格斯。”
他对费尔奇说
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有你们,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
洛哈特急煎煎地走上前来
吉德罗·洛哈特:“我的办公室离这儿最近,校长───就在楼上───你们可以───”
阿不思·邓布利多:“谢谢你,吉德罗。”
邓布利多说
沉默的人群向两边分开,让他们通过。洛哈特非常兴奋,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匆匆跟在邓布利多身后;麦格教授和斯内普也跟了过去
接连好几天,学生们不谈别的,整天议论洛丽丝夫人遭到攻击的事。费尔奇的表现使大家时时刻刻忘不了这件事:他经常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地方踱来踱去,似乎以为攻击者还会再来。哈利看见他用“斯科 尔夫人牌万能神奇去污剂”擦洗墙上的文字,但是白费力气;那些文字仍然那么明亮地在石墙上闪烁着。费尔奇如果不在犯罪现场巡逻,便瞪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偷偷隐蔽在走廊里,然后突然扑向毫无防备的学生, 千方百计找借口关他们禁闭,比如说他们“喘气声太大”,或“嬉皮笑脸”
金妮·韦斯莱似乎为洛丽丝夫人的遭遇感到非常不安,但她还是常常找格罗里娅聊天,无非就是问关于她的一些事情,或者问她一些关于课题的问题
图书馆里所有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被借走了,人们都希望能查到关于密室的传说
魔法史是他们课程表上最枯燥的课程。所有的老师中,只有教这门课的宾斯教授是一个幽灵。在他的课上,最令人兴奋的事情是他穿过黑板进入教室。他年纪非常老了,皮肉皱缩得很厉害,许多人都说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死了。他生前的最后一天站起来去上课,不小心把身体留在了教工休息室壁炉前的一把扶手椅上。从那以后,他每天的一切活动照旧,没有丝毫变化
今天,课堂上仍旧和平常一样乏味。宾斯教授打开他的笔记,用干巴巴、低沉单调的声音念着,就像一台老掉牙的吸尘器,最后全班同学都昏昏沉沉,偶尔回过神来,抄下一个姓名或日期,然后又陷入半睡眠状态。宾斯教授说了半小时后,发生了一件以前从没发生过的事。赫敏把手举了起来
宾斯教授正在非常枯燥地讲解一二八九年的国际巫师大会,他抬起头来,显得非常吃惊
宾斯·卡斯伯特:“你是───”
赫敏·格兰杰:“我是格兰杰,教授。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密室是怎么回事。”
赫敏声音清亮地说
宾斯教授眨了眨眼睛
宾斯·卡斯伯特:“我这门课是魔法史。”
他用那干巴巴、气喘吁吁的声音说
宾斯·卡斯伯特:“我研究的是事实,格兰杰小姐,而不是神话和传说。”
他清了清嗓子,发出轻轻一声像粉笔折断的声音,继续说道
宾斯·卡斯伯特:“就在那年十月,一个由撒丁岛魔法师 组成的专门小组───”
他结结巴巴地停了下来。赫敏又把手举在半空中挥动着
宾斯·卡斯伯特:“格兰杰小姐?”
赫敏·格兰杰:“我想请教一下,先生,传说都是有一定的事实基础的,不是吗?”
宾斯教授看着她,惊讶极了
宾斯·卡斯伯特:“Well……”
宾斯教授慢吞吞地说
宾斯·卡斯伯特:“是啊,我想,你可以这样说。”
他使劲地看着赫敏,就好像他以前从没好好打量过一个学生
宾斯·卡斯伯特:“可是,你所说的传说是一个非常耸人听闻,甚至滑稽可笑的故事……”
现在,全班同学都在全神贯注地听宾斯教授讲的每一个字了。他老眼昏花地看着他们,只见每一张脸都转向了他
宾斯·卡斯伯特:“oh,那么好吧。”
他慢慢地说
宾斯·卡斯伯特:“让我想想…密室……”
宾斯·卡斯伯特:“你们大家肯定都知道,霍格沃茨学校是一千多年前创办的───具体日期不太确定───创办者是当时最伟大的四个巫师。四个学院就是 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纳. 拉文克劳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们共同建造了这座城堡,远离麻瓜们窥视的目光,因为在当时那个年代,老百姓们害怕魔法,巫师遭到了很多迫害。”
宾斯教授停顿下来,用模糊不清的视线环顾了一下教室,继续说道
宾斯·卡斯伯特:“开头几年,几个创办者一起和谐地工作,四处寻找显露出魔法苗头的年轻人,把他们带到城堡里好好培养。可是,慢慢地他们就有了分歧。斯莱特林和其他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斯莱特林希望霍格沃茨招收学 生时更挑剔一些。他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巫师家庭。他不愿意 接收麻瓜生的孩子,认为他们是靠不住的。过了一些日子,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斯莱特林便离开了学校。”
宾斯教授又停顿了一下,噘起嘴唇,活像一只皱巴巴的老乌龟
宾斯·卡斯伯特:“根据这个传说的说法,斯莱特林封闭了密室,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 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故事讲完了,全班一片寂静,但不是平常宾斯教授课堂上的那种睡意昏沉的寂静。每个人都继续盯着他,希望他再讲下去。气氛令人不 安,宾斯教授显得微微有些恼火
宾斯·卡斯伯特:“当然啦,整个这件事都是一派胡言。”
宾斯·卡斯伯特:“学校里自然调查过到 底有没有这样一间密室,调查了许多次,请的都是最有学问的巫师。密室不存在。这只是一个传说,专门吓唬头脑简单的人。”
赫敏的手又举在了半空中
赫敏·格兰杰:“先生───您刚才说密室‘里面的恐怖东西”,指的是什么?”
宾斯·卡斯伯特:“人们认为是某种怪兽,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控制它。”
宾斯教授用他干涩的、细弱的声音说
同学们交换了一下紧张的目光,格罗里娅垂下眼眸
宾斯·卡斯伯特:“告诉你们,那东西根本不存在。”
宾斯教授笨手笨脚地整理着笔记, 说道
宾斯·卡斯伯特:“没有密室,也没有怪兽。”
西莫·斐尼甘:“可是,先生───”
西莫·斐尼甘说
西莫·斐尼甘:“这密室既然只有斯莱特林的真正继承人才能打开,别人可能根本就发现不了,是不是?”
宾斯·卡斯伯特:“胡说八道,奥弗莱。”
宾斯教授用恼火的腔调说
宾斯·卡斯伯特:“既然这么多的历届校长都没有发现那东西───”
帕瓦蒂·佩蒂尔:“可是,教授。”
帕瓦蒂·佩蒂尔尖声说话了
帕瓦蒂·佩蒂尔:“大概必须用黑魔法才能打开它───”
宾斯·卡斯伯特:“一个巫师没有使用黑魔法,并不意味着他不会使用,彭妮费瑟小姐。”
宾斯教授厉声说
宾斯·卡斯伯特:“我再重复一遍,既然邓布利多那样的人───”
迪安·托马斯:“说不定,必须和斯莱特林有关系的人才能打开,所以邓布利多不能───”
迪安·托马斯还没说完,宾斯先生就不耐烦了
宾斯·卡斯伯特:“够了。”
他严厉地说
宾斯·卡斯伯特:“这是一个传说!根本不存在!没有丝毫证据说明斯莱特林曾经建造过这样一个秘密扫帚棚之类的东西。我真后悔告诉了你们这个荒唐的故事!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让我们再回到历史, 回到实实在在、可信、可靠的事实上来吧!”
不出五分钟,同学们又陷入了那种昏昏沉沉的睡意中
下课后,格罗里娅又来到了发生攻击事件的那条走廊的顶端
眼前的场景和那天夜里一样,不过那只被石化的猫不再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而在写着“密室已经被打开”的那面墙上,靠着一把空椅子
西奥多·诺特:“费尔奇一直在这里守着。”
格罗里娅转身寻找声音来源,是西奥多·诺特
他抱着书往格罗里娅身边凑了凑
西奥多·诺特:“你认为呢。”
西奥多·诺特:“很多人都觉得是波特。”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怎么可能是他呢…他根本不知道关于密室的任何事情。”
格罗里娅立马说道,她走向墙上那些文字旁边的窗户。那里大约有二十只蜘蛛在慌慌张张地爬行,似乎急于从玻璃上 的一道小缝钻出去。一根长长的银丝像绳索一样挂下来,看样子蜘蛛就 是通过这根丝匆匆爬上来,打算逃向窗外的
西奥多·诺特:“这蜘蛛真奇怪。”
西奥多皱眉说道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对了。”
格罗里娅转过身看向西奥多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你看见过吗,在当时,地上有一片水。”
西奥多·诺特:“当然。”
西奥多点点头,走过费尔奇的椅子
西奥多·诺特:“就在这里吧,和这扇门平行。”
格罗里娅伸手去抓黄铜球形把手,西奥多却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怎么了?”
他指了指那个写着“故障”的大牌子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oh,那没事的,西奥多。”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桃金娘在里面待着呢,不会有人来的。”
格罗里娅解释道,她推开了门
这里阴暗沉闷,在一面污渍斑驳、裂了缝 的大镜子下边,是一排表面已经剥落的石砌水池。地板上湿漉漉的,几根蜡烛头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烧,发出昏暗的光,照得地板阴森森的。一个个单间的木门油漆剥落,布满划痕;有一扇门的铰链脱开了,摇摇晃晃地悬挂在那里
西奥多站在门口对格罗里娅说
西奥多·诺特:“我先去图书馆了。”
说完他就走了,根本没给格罗里娅机会说话
格罗里娅摇摇头,她朝最里面的单间走去。到了门口,她说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还好吗,桃金娘?”
哭泣的桃金娘正在抽水马桶的水箱里漂浮着,揪着下巴的一处地方
桃金娘·沃伦:“你来干什么?”
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格罗里娅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你最近遇到过什么事情吗,因为有一只猫在盥洗室的大门外遭到了袭击。”
桃金娘·沃伦:“我没有注意。”
桃金娘情绪夸张地说
桃金娘·沃伦:“皮皮鬼那么厉害地折磨我, 我跑到这里来想自杀。后来,当然啦,我想起来我已经───我已经───”
桃金娘悲痛地啜泣一声,升到空中,转了个身,头朝下栽进了抽水马桶,把水花溅到格罗里娅身上,然后就不见了。从那沉闷的抽泣声听来,她躲在了马桶U形弯道里的什么地方
格罗里娅皱眉问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桃金娘,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你死的时候也是在这儿死掉的吗?”
桃金娘怒气冲冲地从马桶里飞出来瞪着格罗里娅,格罗里娅也注视着她
桃金娘·沃伦:“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在背后议论我是不是!”
格罗里娅·格林德沃“我不会的。我不会欺负你。”
格罗里娅正直地说,桃金娘狐疑地看着她
过了会,她啜泣一声
桃金娘·沃伦:“是的───当时我就在这里。”
说完桃金娘凄惨地大叫又一头栽进了抽水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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