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罩子,从里面无论何处抬头仰望,都可以隐约在粒子与粒子的相隔,看出那之外蔚蓝色的天空。
这是一所禁锢天性的囚笼。
身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纤细的腕上挂着有青色铃铛的红绳。
谢俞隔着合金的大门差一湾轻巧涟漪。
白色的纸船自上游而下,晃晃悠悠,也不知是哪个女孩儿在纤细的船身洒满了亮晶晶的闪粉。
白色钟楼树立在岛屿最中央的显眼处。
总会有刺眼的白光伴随鸣叫的钟响。
蜡烛灼热的亮光铺满萤火冉冉的青草地。
听说今日他们小组即将迎来一位新的特级导师。
上一个自从几十米的高楼身陨后便一直没救回来。
其实嘛……如果他有记得不要像个变.态一样把手往他不该放的地方放,原本下场也就最多半残退休。
少年脚边盎然的绿植悄而枯萎。
他只是心甘情愿被困在里面。
因为永不停歇的飞翔很累。
但那不代表妥协。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实验基地?一个破蛋壳?”
美好的假期生活连一半都不到,三更半夜被人从窝里拽过来顶职,贺朝怀疑这群家伙是不是太久没挨打所以皮痒了。
照顾小屁孩儿这种麻烦事儿岂是能让他这样以一敌百的帅哥来小题大做的。
开什么玩笑。
“月薪过万。”
见他转头,十分了解他性情的院长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叫旁边的去把发票拿过来。
“你要日结我也可以接受。”
这是一段富有深刻意义且长时间的沉默。
朝总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副二手的墨镜带着。
“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嘛。”
“那群小兔崽子在哪儿?”
可以,这很面不改色。
抬手接住那只似乎是对他有想法的白色飞鸟。
谢俞用指尖轻擦过它侧翼凌乱的羽毛。
细小的红点似乎是因为伤口结痂落下的疤痕,难怪刚才盘旋的时候跟不上队伍。
一丝水流顺着皮肤细腻的纹理,淡薄的冰层覆盖它的血肉。
脚下的杂草丛又一次扩散腐烂的作用范围。
树上等候同伴的群鸟开始惊恐的鸣叫。
贺朝老远就察觉那处的不对劲。
直到现在能够近距离观察,他才忍不住皱了下眉。
边缘几乎灌满了莫名的黑色物质以及小动物的枯骨,除去天上向别处逃亡的飞禽,连水在这E区都成了不正常的猩红色。
“坏了,是‘能量转换’,谁把那孩子放出来的?快,回去拿电击棒,控制台那边在干嘛,还不打开局部护罩!”
这边几个带队的立刻乱作一团。
像是突然看到什么罪大恶极之辈。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抽出烟盒想想似乎觉得不太妥当,只好把东西又放回去,贺朝抬眼望向那个淡漠于枯木下轻抚逝去飞鸟的少年。
恍若转瞬即逝的叹息和怜悯莞尔苍白的唇齿。
年幼的智者对这边的慌忙明显就不屑。
人长的倒挺好看,拐来吃掉会不会塞牙缝呢。
白色护罩正巧连带着原本只是好奇赶来看戏的他一起困在了里面。
——外面可能不是一般眼瞎。
贺朝摩擦着皱巴巴的烟盒,叹口气。
他果然还是很想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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