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天边泛起鱼肚白,有人酣然大梦,有人早已奔波于生活。
江瓷有早起的习惯,但不过因为昨晚的梦,他起晚了。
“啊……困死了,我日。”江瓷揉了把脸,推开公司的玻璃门。迎面撞上一个娃娃脸青年。熟络地和他勾肩搭背。“早啊,江瓷,今天来的有点晚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昨晚干嘛了?”江瓷摆摆手道“没什么,昨晚做噩梦了而已。王晓得你别靠我身上,重死了。”
王晓得不满地抬手弹弹他脸“就你还会做噩梦?还有,我真的很轻好不好,哪里重了,九十五斤还重。”
江瓷侧过头打量了一下王晓得,笑着说道:“哦,但不过你这么勾着我肩膀不累吗?今天鞋里垫了多少增高鞋垫?”还往下看了一眼王晓得的鞋。
王晓得:“日……”长得高了不起啊?我祝你单身一辈子。
当天,单位门口,一位单身26岁江姓青年,和一位单身25岁的王姓青年,互抢对方鞋子,成了当天公司笑谈。不少女性好奇这两位为何如此,官方回应原因是——比身高,实际上是互看不顺眼。
26岁的江瓷长的好看,工作认真,待人温和,于是就被公司男性拉入了黑名单。
同样,他旁边的王晓得,娃娃脸青年,长得白白嫩嫩,嘴甜,岁数还是最小的,特别讨公司里的女性喜爱,于是乎,又被拉入黑名单了。
黑名单两大榜主,公司所有男性公敌。
而现如今,这两人正斗嘴斗得不可开交,江瓷和王晓得从小就认识,江瓷嘴毒,王晓得人憨,但关系一直很铁。
“王晓得,晚上飞长沙,有个古宅,要我们去鉴定。”江瓷从主任办公室走出来,手上拿着本笔记本和几个文件夹。
王晓得满脸不情愿的接过“啊这,又要出差……不想去。”
“有奖金。”“好,什么时候去”“今天晚上八点……”
江瓷边聊着边想着谁会和钱过不去啊,当然,是在没遇到某个家财万贯的冰块脸之前。
“古宅是吧……”王晓得捧着资料,一脸思索。江瓷却感到有点不对,近段时间老是出差,而且一去就是半个月,每次都是古宅,而且是那种很大的古宅,长廊多的。
江瓷不自觉的扶了扶袖子。
“嗯,古宅,主任下午给我们放假,让我们早点回去收拾东西,毕竟是突然来的通知。”江瓷垂眸看了眼表上时间。
“现在……12点45分。”
长沙古宅。
江瓷和王晓得戴上专用手套,和鞋套,踏进古宅大门。
“喔,这宅子有点太暗了,很潮啊……”王晓得张望着,房梁上的水滴落在他的鼻尖,因为太暗了,且又是雨天,这古宅在地下,还是挺潮湿的。
江瓷摆摆手,他神经细,感觉这古宅阴冷阴冷的,总有点令人不安。
前面有些光,是前几天有人在上面的灯。为了不破坏古物,便没有用固定的东西。这灯看起来仿佛很容易掉落,不牢固。
穿过几个房间,来到古宅的大厅,大厅满是尘灰,满地的碎瓷片,和金属碎片。几条长廊连通了大厅,弯弯绕绕的,没有地图,或者没有人带着很容易迷失在这个古宅里。
“这里,总感觉发生过什么……”江瓷朝四周望了望。
“小江,小王你们去那边长廊看看”主任过来,指着左侧离柜台有点近的长廊,示意江瓷王晓得过去看看。
踏入左侧的走廊,江瓷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左侧走廊十分昏暗,王晓得提着手电,往前走了两步。“这里太昏暗了吧……而且很潮湿,有一股铁锈味。”江瓷最讨厌铁锈味,铁锈味总让他想起不好的事,他皱着眉头,蹲下,用手电照了照墙壁,边观察边说。
“潮湿对古物是损害最大的,空气中的水分和氧气,加速文物氧化,更何况是这种古宅,万一是全木质,木质部被腐蚀,很容易坍塌。”
手电过去,长廊前面还是一片昏黑,但却照清了一个柜台上的花瓶。
是一个,素净的白瓷瓶,而且是个长颈瓶,静静地立着,白的透亮,和昏黑的环境格格不入。这里江瓷非常疑惑,哪来的花瓶?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唉,有个花瓶?”王晓得疑惑地走过去,想也不想拿起来。“王晓得别碰!”江瓷想喊住他,但王晓得仿佛没听见,拿起的瞬间,两人眼前一黑。却都听见一句话。
“于明镜中审视自我,于幻像中寻找真实。”
再睁眼,已经在一间厢房中,而江瓷自己身着一身华服,王晓得在旁边同样一脸懵逼。双目对视半分钟。
“这……特么是哪里……?”罪魁祸首王晓得先开口。“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江瓷摊手,表示他也懵的一批。
“这是哪个片场?公司为什么要绑我们来这里?演戏吗?”江瓷抬手弹了弹他脸,一脸嫌弃道“清醒点,这不是我们那个年代。”随后便推开门,示意王晓得跟上。
而厢房外面有几个人在交谈。
“请问这里是哪里……?”江瓷插入他们的谈话。
其中一人眼神不善“又一个新人?进个回廊这么多新人,拖后腿吗?”
江瓷感到一阵难堪。
“这个地方叫回廊,不是穿越也不是别的什么,是一个空间,无法用科学解释。需要找到回廊里的框架才能离开。”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人替他解了围。
“先介绍一下,我叫林寻,是一个法医。”林寻朝江瓷笑了笑“这位是解鹤,刑警,我同事。”解鹤不语,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瓷,便转过头去看着墙上的壁画。
“我叫江瓷,瓷器的瓷,江水的江,职业是考古鉴定。这位是我朋友也是考古鉴定的,他叫王晓得。”江瓷一板一眼的介绍完。
林寻笑笑“但不过,我得提前告知你们,框架里是会死人的,死了就会直接被回廊抹杀,成为框架里的一部分,而在现实中也会被慢慢抹杀掉一切存在过的痕迹,或者直接死去。”林寻抬头看向江瓷,江瓷只是却没有太大感觉,倒是王晓得已经抱住江瓷的腿,嚎起来了。
“你不害怕吗?”林寻感到意外,这人居然没有像其他新人那样害怕,甚至精神崩溃。
“害怕啊。”江瓷被王晓得嚎地头疼。“江瓷,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我妈还在家等着我!我还没找女朋友,我上有老下有……你别打我嘛!”江瓷给了他一拳。“你给我闭嘴。”
“进入回廊的人数没有规定,但,过多或者过少都会很危险,现在只有九个人,过半个小时再没有人进来则会自动开始。如果找不出框架,则会一直困在这里,直到所有人都死亡,回廊的每次难度都因人而异。”林勋依旧是那张笑脸,但却没有一丝笑意,而一旁的几个人已经不耐烦了。江瓷见状,便拉着王晓得默默退到一旁安静闭嘴,而王晓得见状也不说话了。
整个走廊一片沉默,除了路过朝他们行礼的侍女,机械化的动作和僵硬的表情,衬得整个氛围越发安静。
半个小时过去,再没有人进入回廊。夜幕即将降临,预示着框架的故事开始了。
林勋事先说过,这个故事里,框架会分配房间,还有任务,江瓷翻遍了衣服,只找到一块玉佩可以象征身份,而这里有八个人,框架只分配五个房间,两人一间,但有一个人注定要一个人一间。
根据玉佩的品质,判断身份高低,确认到底哪个房间。
从左往右第一个房间是地位最高的,而住第一个房间的是一个房地产推销员,叫李文,还有一个商人叫刘志鹏。而第二个房间是林勋和那个一开始嫌弃新人的,叫罗顺德。第三个是江瓷和解鹤,第四个是王晓得和钟风,第五个则是一个美术高中生任杰。
好在这一次进回廊的没有女性,不然这个分配会无比尴尬。
江瓷听到这个安排很奇怪“我记得商人在古代是最低等的,都说重农抑商,这安排的……”
夜深了,江瓷坐在床上,而解鹤则在他对面的床上准备休息。
“解鹤,你说……今晚会死人吗?”“不知道,有可能。”解鹤冷冷地开口,语气摆明了不想说话。
“你们是不是进过很多次回廊了?”江瓷可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继续询问。“嗯。”这次回答简短的无比。
突然房间里的蜡烛全部熄灭,毫无征兆,把江瓷吓了一大跳。而解鹤的警告此时冷冷地传了过来“你最好现在就闭眼睡觉,不然明天抬出去的尸体估计会是你的。”
江瓷吓得一哆嗦,心里暗骂框架,困意涌上来,很快江瓷便沉沉睡去。
直到深夜,冰冷刺骨的寒意把江瓷冻醒了,睁眼却见一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而拿刀的,是一个脸白的和纸一样的人,不那不能算人,他的眼珠子像是要蹦出来一样,表情里诡异的笑,看的瘆人,他死死的盯着江瓷,如果不是那把刀还抵在脖子上,江瓷已经要叫出来了。
就这样一人一鬼对视着,江瓷看着那鬼,时间长了,仿佛被控制住了一般,呼吸逐渐困难,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就在快窒息的时候,江瓷想动一下,随即便有人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别乱动,如果你想死。”是解鹤。
逐渐恢复呼吸,而刀抵在脖子上令人不能不害怕。这寒意估计就是因为这把刀吧,江瓷这样想着,因为这刀真的很冰,脖子这块好像要被冻僵了一样。
想到这里,江瓷突然意识到,解鹤在他床上解鹤不是睡他对面吗?为什么来他床上?无数疑惑萌发,但被这逐渐强烈的寒意吹散,再动一下命都没了还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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