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的时候,我们学校来了两个新转生,其中有一个转到了我的组。而他偏偏是学习不好,甚至是呆头呆脑的。
本着组长的身份,我在体育课上自由活动的时间里,满操场地喊“林华”,最终把他扣留在教室。英语课本摊开,教他怎么拼单词,他却怎么也拼不好,我一遍遍重复,最后拿起作业和他讲题。
h先生进班拿水壶,站在我们旁边喝水,我余光瞥见他还观察了我们一阵。被他盯得发毛,我心中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看来你喜欢林华呀!”冷不丁丢下这一句,h先生就走了。
林华可能没见过有人这么说话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又拘谨了许多。我知道他是怕别人误会,又拉开椅子,跟他保持着更远的距离。
不过林华也没有陪我们到毕业,他来我们这儿上完五年级就转走了。
那时很火的一部剧叫《旋风少女》,追得着迷,做梦都梦见我是戚百草,有三个喜欢我的男生:若白师兄、初原和廷皓前辈。尤其喜欢模仿三连踢和双飞踢,由此发生我想抹去的“社死”回忆。
韩泽是个比较戏精的男孩子,我一次来了兴致,要给他表演侧踢,他也感兴趣要看。结果我让他瞧好了,一脚踩空,就摔了个屁股墩。他在那哈哈大笑,我也尬笑着,就这么摔在了全班同学面前。
丢人呐!丢人呐!刚站稳准备逃离现场,h先生突然凑我耳边冷笑:“原来你喜欢韩泽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字一句地否认:“没有。”
他笑着摇摇头:“还不承认?我现在去告诉他。”我心里着急:“h先生,闹够了没?没有就是没有!”他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
最终还是没告诉韩泽,只是往后韩泽见我都先叫我一声“大姐”了。
杨楷之是我的一个表亲,每逢过年过节不免要串门走一遭,奶奶每次让我们喊人都不知道叫哥还是叫弟。我姐就很聪明,让我去问他的生日,我们班大部分是05年的,如果他生日比我们早,那就是哥了。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就去问他:“楷之,你生日哪一天呀?”楷之被我们这么一问,懵了,支支吾吾最后才答上了。韩泽是楷之同桌,也是个嘴碎的,见我主动问他生日,就一阵怪叫跑开了。我当时没细想,反正我和h先生的闹更大,这也不算什么。
傍晚时分,h先生突然单独找我——他之前怕别人说闲话,我不去找他,他不来找我,我俩在学校已经表面“老死不相往来”了。“你问楷之生日干什么?”我下意识回了句:“管我干什么?”而后冒冷汗,这可是h先生啊!我暗恋的人哪!我就这么说,合适吗?
他好像没预料到我是这反应,冷哼一声:“喜欢他?想给他过生日?”话已经说出口了,我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只是强撑着:“莫名其妙,喜欢他干嘛?”他笑了:“那问他生日干嘛?”我答不上话,只是说:“问问而已。”随后就跑开了,再不跑,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一回和小芳闲聊,小芳问我:“诶,你知道h先生的生日吗?”我愣了,说实话,喜欢他这么久,我确实不知道他生日哪一天。小芳笑眯眯地告诉我:“九月九,好记吧?就是重阳节那天!”我笑了,的确很好记,这么些年,小学同学的生日,我也只记了他一个人的。
在毕业的那个假期,村里看戏,我坐在椅子上,那天是他的生日。我就这么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而我想叫停时,他往我这儿看过来,我便怂到什么都不敢了。
有的时候,真的想敲醒他,不要再猜我喜欢谁了,老娘喜欢的是你!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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