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拒绝口谕

【三日后 萧清阁】

萧瑟正对着账簿圈圈写写，萧崇走了进来。

萧崇：“楚河，三日期限已到。”

萧瑟淡漠地靠坐着，骨感长指间握住的毛笔微微一顿，继续忙碌着。

萧瑟：“那你明日岂不是就要回去了。”

萧崇：“得到你的答案，我便会离开。”

萧瑟放下笔，抬眼看过去，眼里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低沉慵懒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冷沉。

萧瑟：“恢复皇子身份，承袭永安王爵位，这个条件确实很难让人拒绝。”

萧崇：“你我都了解父皇的脾气，他肯下这道口谕，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

萧瑟：“其实只要我跟你回去，我便从此不用流浪在江湖，我就可以回到天启城，回到我那处真正的雪落山庄，我可以每天都去碉楼小筑饮酒，去千金台豪赌，去碧波湖观景，就连我这一身的内伤也有最好的医师帮我调理、最好的药材供我滋养。”

萧瑟嘴上说着心动，可语气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

萧崇：“自然。”

萧瑟：“甚至连我最想查清的那件事，也有更多希望去调查。”

萧崇只是为了完成明德帝的任务，不想再和萧瑟废话，叹了口气上前两步。

萧崇：“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答案，至于回到天启城之后，做什么由你自己来决定。”

萧瑟：“好。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我萧瑟拒绝这道口谕。”

萧瑟起身，走到萧崇身边，两个对峙的少年样貌同样的出色，神情同样的冷凝。

似是料到了这个答案，萧崇并不意外，但他还想问一句为什么？

萧瑟：“我一旦跟你回去，便等同于认同了我过往所做皆是罪错，既然我过往所做都是罪错，那便相当于这世上唯一能为琅琊王叔平反之人也认错了，”

看向他人的目光冰冷又锐利。

萧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萧崇：“琅琊王谋逆一案，御史台早已结案，琅琊王也已伏诛。”

萧瑟：“这意味着，琅琊王叔一生清白，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将荡然无存，他将背上叛国谋权的大罪，被钉在我北离朝的耻辱柱上，生生世世遭人唾骂。”

萧瑟垂落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那双如深渊的黑眸里的愤恨几乎要化作实质溢出。

他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那被掩盖在风平浪静之下的海啸，早已蠢蠢欲动，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强势的席卷而来。

萧崇不着痕迹的一怔，很快又恢复了正色。

萧崇：“你一人坚持，有何意义啊？”

萧瑟：“有我萧瑟坚守，那至少这世上还有人为其反抗，这样琅琊王叔当年不惧生死，拼杀于战场，救黎民苍生于水火的壮举就还有意义。”

萧瑟：“没错，就我一人坚持那又如何？除非我死，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萧崇：“抗旨不遵乃是死罪！”

萧瑟：“那你敢杀我吗！”

陡然上升的嗓音，昭示着风雨欲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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