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的院子里,虢军士兵严正以待,他们里三层外三层,把个柴房保护的严严实实。
趁着夜色,季子生穿了一件黑色大氅,和阿什带着一队士兵,来到了郡守府的柴房。
阿什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这个衣服还是他的老朋友孟宠送的。他心里暖暖的,思考了一下,便对季子生道:“那个人就在这个房子里!”
季子生,摸了摸脑袋,道:“此人被我们弄回来的时候,甚是可爱,现在有点不想回国了。”
阿什有点疑惑,道:“这是为何?”
月光下的季子生,犹如一只招财猫,笑眯眯道:“哈哈,他已经被我们虢国的食物征服了。”
阿什有点不可置信,便问道:“这会方便见他吗?”
季子生想了想,道:“见见吧,也许天亮,你就得走了!”
阿什带着两个侍卫,走到柴房门口,他回头像季子生点了点头,就让士兵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阿什进了柴房,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胖子,穿着一件浅黄色的铠甲,他闭着眼,躺靠在柴火堆上,一只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鸡腿,他全身散发出一股臭味。阿什忍着恶心,蹲下身子,对着胖子道:“你就是鼎鼎大名的东征军主帅让敌烈隆宝?”
隆宝刚刚吃了下午饭,也吃了酒,他迷迷糊糊嘟囔道:“谁找我,我可是虢国的上宾……”他嘴里一边嘟囔,一边伸手去拿酒瓶。
阿什看着他的醉态,心里十分着急,心道:“这个家伙,这个样子,怎么能谈事情呢!必须想个办法,让他清醒过来!”想到这里,阿什对着门口的侍卫道:“去打一桶冰凉刺骨的井水来!”
“是”门口侍卫应道。
一会儿,侍卫拎着一桶凉水走了进来,道:“大人,水来了。”
阿什背着手,转过身子,对着侍卫道:“照着此人的头,朝下浇!”
侍卫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道:“何…何人的头?”
阿什看了看侍卫,向隆宝的方向的努了努嘴。
侍卫提着桶,走到隆宝上方,对着阿什道:“大人,小的动手了!”
阿什没有回头,简单的嗯了一声。
“哗”的一声,没有任何前奏,没有打招呼,处于酒足饭饱之中的隆宝,整个人都懵了,被刺骨的井水激的打了三个喷嚏,脸上的肥肉随着喷嚏的震动,也在发出颤抖。
隆宝吃饱了饭,喝了一壶酒,这是他被俘以来,每天的日常,刚开始,他还讨厌没有人和他说话,而感到气馁和不安,后来,他也就习惯了,当了半辈子马背上民族的汉子,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每天大鱼大肉,除了没有女人解闷之外,其他的都不错,困了就睡觉,饿了自然有人把饭送来。
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大胆,何人如此待我,不知我是谁吗?”
阿什没有回头,淡淡道:“阁下,还以为自己是犬戎军的最高统帅吗?”
隆宝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站了一个黄衣人,此人个子不高,中等身材,微胖,他背着双手和自己说话。
隆宝看了看全身湿漉漉的,便道:“门口的,快去拿几件干净衣服让我换上!”
哪知道,门口的虢军士兵,正准备动身去取衣服,阿什却发话了。
“不许去,谁今晚不听本官的话,我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众军士咽了咽唾沫,院子里陷入了寂静。
隆宝道:“你是何人?安敢淋我。”
阿什没有回答他的话,又道:“你如果想活,必须按我说的做。”
隆宝又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阿什笑嘻嘻的转过身,慢悠悠道:“因为你只能相信我!你知道,门口有多少人想宰了你吗?你如果想活,就闭嘴!好好听我说!”
隆宝看了看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男人,他的眼睛,一大一小,八字胡,圆脸。放在以前,这种人,隆宝根本不会看这种人一眼,但是,现在不同,他已经不是犬戎军统帅了,他是个囚犯!
隆宝的智商貌似回来了,他点了点头,像是认了命一般,对阿什道:“好吧,我知道自己还有一点价值,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两个人就这样在屋子里开始了一场涉及两个国家的战争与和平的谈话。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一辆崭新的马车矗立在了郡守府门口,一身黄色袍子的阿什带着他的侍卫,在门口与季子生和穆方告别,阿什虽然其貌不扬,但他穿的体面的官服,带着中原国家的官员才有的冠,坐上了马车。
阿什站在马车上,向季子生和穆方告别,他悠悠道:“此去镐京,必须停止战争,恢复和平,此乃君上的愿望,望二位在坚持几天,这件事一定会圆满解决!”
穆方道:“客卿此去,路途遥远,路上安全必须保证,家国安危,关乎客卿一人,万望保重。”说罢,向阿什深施一礼。
季子生眼睛死死的看着阿什,道:“七日,我只能和你保证七日,船司空最多在打七日,七日之内,促成停战,还有可为,七日一过,我在地下等你。”说完这句话,他脸上又发出灿烂的微笑。
阿什转头,对着季子生道:“七日之内,必让犬戎退兵,做不到,就与国同殉!”
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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