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司空西城
人和人肢体的碰撞,愤怒的呐喊,武器交错的火花,武器入肉的噗嗤声和红色的液体到处飞溅的场景,上演在船司空西城城头。
人头、残肢断臂、和人体的部分组织在城头飞来飞去,不停哀嚎的伤兵,叫着母亲或者爱人的名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迫元,虢军骁将,之前一直在嚢城关做副将,在嚢城关失守前两个月,才调到船司空西城当守将。
此时的他,已经大汗淋漓,手里的清峰剑已经残缺不堪,身边的亲卫已经不足百人,城头的争夺就在刚刚陷入了白热化。西城城头的北面已经被犬戎军队攻陷,他们正在把死在路上的虢军和犬戎尸体抛下城头,伤兵也有可能被抛下去,犬戎经常这样干。
迫元的右手被犬戎的长矛刮了一下,右手手背,鲜血直流,他奋力格挡敌人的长矛,一个下劈动作,瞬间就砍了敌人的左小腿。
虢军越打越少了,迫元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头最多一炷香的功夫,剩下的虢军就会被犬戎一个个清理掉,包括他自己,城头上还在不停的涌上犬戎的盾刀手,这是近战的兵种,犬戎已经快把前军大营尽数而出了。其实,斯蓬派遣的都是犬戎中军(让敌烈隆宝)的人,自己的人还在南城和虢军对峙。
四五个虢军亲卫护着胳膊被捅了一矛的迫元,向南城方向的城头撤退,后面的犬戎士兵犹如附骨之蛆一样,随了上来。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一个声音,道:“迫元将军莫慌,江越来也!”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长矛伴随着二十来支弓箭,从城下射上了城头,直接射到了犬戎尾随而来的队伍里,两个犬戎士兵被长矛一下子捅了个对穿。其他的犬戎士兵则被弓箭射倒。
江越带着千人的部队,直呼呼的登上了城头,与刚刚接近迫元的犬戎士兵战在一起。这股生力军的加入,虽然没有直接改变战场形势,但也让不断进攻的犬戎部队,进攻陷入了停滞。
迫元被亲卫搀扶着,走下城头,迫元不愿意离开城头,他的两千多士兵,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江越和他的部队尽全力,把犬戎打退,勉强占领了西城头靠南边的一小部分,其它地区,已经全部插上了犬戎的狗头旗。
湖城郡山路
马车走了一天小路的阿什和他的小伙伴们,已经可以看到湖城那巍峨的城墙了。
湖城,是西周时期的城市,周穆王时期兴建的湖城,周宣王时期,把这里扩建可一次,周幽王初年又扩建了一次,随着犬戎的不断东进,这里的防御甚至比船司空还要厉害,东南西北有十二个望楼和箭楼。
这里的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往东就是函谷关,往西就是船司空城。它的四周,在春夏之时,山高林密,而现在,虽然是冬天,但也不怎么差,几乎没有平原,全部是高地。
阿什有点担心,他怕这个车子到不了湖城,因为右面的车轮在刚刚的小路飞驰时,撞翻了旁边的一个石头,车轴的一个支撑板被撞飞了,车子不太稳,走起来,摇摇晃晃的。
立在阿什旁边的侍卫长左鹏见状,立刻劝阿什去骑马,放弃车子。阿什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知道,这个车子在不好,也是虢国使臣的车子,不是一般人的那种马车,没有任何身份的象征。阿什不是担心面子问题,而是,他骑着马去镐京,担心会让犬戎轻看。
终于在第二天傍晚,阿什坐着摇摇晃晃的车子抵达了湖城。
湖城郡的郡守王孙杰和函谷关的郡守不同,他早早的就在湖城郡的大门口等候使臣的到来。
王孙杰一身深黄色的官服,得体而又不扎眼,他看到了车上的阿什,阿什也看到了他,反应特快的王孙杰立刻向车上的阿什施了一礼,道:“使臣远来,小臣迎候迟了,望使臣恕罪!”
阿什也连忙从车上站了起来,也回了一礼,道:“安敢劳烦大人相迎。”
两人寒暄几句,阿什就下了车,和王孙杰并步而行,阿什看到空荡荡的街头,对王孙杰道:“此处非战时之地,何故清街?”
王孙杰道:“不敢劳使臣下问,此城虽非战时之城,但也快了,城北有近两万百姓,在等粮食,本城的粮仓已经尽数调拨,下官唯恐有人借机生事,故而清街。”
阿什点了点头,对王孙杰道:“君上前几日,已经调拨函谷关下军八千,奉命出援船司空,不知大人可曾看到?”
王孙杰道:“看到了,昨日刚把那群大爷送走,好吃好喝好待着,就是军纪太差。”
阿什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就岔开话题,道:“某家的车已经损坏,何处有车行,需要尽快修理,明早天亮就要出发去船司空。”
王孙杰道:“此乃小事,下官这就安排,请大人去馆驿休息。”
阿什告别了王孙杰,一个人就像在函谷关那样,游走在街头和大街小巷。他知道,自己离那个可怕的战场,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从西方飘了过来。他揉了揉鼻头,打了几个喷嚏,不知道,此时,谁在想他。
船司空西城 养花楼
熊龟在窗边站了一天,即将进入夜晚之时,他终于支撑不住了,坐在了榻上。
瑞秋在盆里打了些水,给他清洗伤口,更换药膏,熊龟都茫然不知,仿佛疼的不是自己。瑞秋仔细的退掉熊龟大腿上的伤口处的绷带,就看到已经结痂的伤口,和一些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交叉在一起,有一些伤口还在往出渗血。瑞秋有点心疼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将军了,他该有多疼呀!也只是大腿处的伤,其他地方的伤就别提了。
熊龟看到给自己换药的,居然是那天那个漂亮的姑娘,他有点痴,又有点自卑,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妇小姐,来这里帮忙,怎么会看上他这个厮杀汉呢!
瑞秋小心翼翼的给熊龟换完药,重新缠好绷带,对其温柔道:“你可小心,切莫沾水,如果在把伤口拉开,你就休想走出这里了!”
熊龟心道:“还可以这样,唉!”
瑞秋换完药,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熊龟厚着脸皮,鼓足勇气,向瑞秋问道:“敢问姑娘,西城的局势如何?”
瑞秋闻言,直接回道:“不知,只知道下午,犬戎攻的甚急……”
熊龟抓心挠肝的又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瑞秋闻言,耳根一红,嗔道:“不告诉你。”转身下楼去了。
熊龟吃瘪,心情有点难受,他长这么大,除了和姐姐,母亲这种女性说过话,和女孩子几乎从未有过交流,更别说瑞秋这种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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