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不好玩

贺峻霖：“翁胧姐…”

贺峻霖嗫嚅着，声音不算大，到翁胧面前反而没了底气。他伸出手要扶，动作还没成形，翁胧别过脸，纳薇了解一般，立即揽住了她小臂。

翁胧伤在腰部，指骨断两根，血黏在绝缘层干涸了大半。她不是没看见家主不甘的神色，但现在对方是汤阮。没有人敢跟汤阮叫板，更别提怪罪她的沉默。

楚叁推了把贺峻霖的脊背。

楚叁：“走吧，我祖宗。”

贺峻霖没再看马嘉祺，嫌恶似的，但也没看汤阮。

他微低下头，往前走，却教楚叁看见他后颈的红色划痕——

楚叁再想着眼不见为净，也得暗骂造孽。

真是想告诉一直担心汤阮状况的刘sir啊，可他惜命。

一行人走掉，马嘉祺仍然保持安静，只是面色比平常更冷。

他先是清理掉地板上的血迹，再是洗净双手，最后脱下大褂与手套。

马嘉祺：“阮阮。”

马嘉祺屈膝半跪在台前，稍微掀开些被角，用很温柔的声音唤醒她。

他当然知道她从头至尾是醒着的。

可那又怎么样。

汤阮睁开眼睛，眼睑微肿，新的眼泪滴落在她手腕侧。她注视着他脖颈那处淤血，扯着声带问。

汤阮“哥哥，疼不疼？”

她眼里毫无杂质，没一点情绪。

马嘉祺却没有回答她问题。

马嘉祺：“阮阮觉得怎么样？”

马嘉祺：“好不好玩。”

他笑着，与光线交叠的鸦睫没闪动半下，面上浮现出绝对的阴冷。没怨恨，也没有不理解。

但汤阮觉着，马嘉祺这一刻想掐死她。

汤阮“不好玩。”

汤阮抽出手臂，刚才枕着有些麻了，她认真又散漫地回答完，又努力支起手肘去亲他，接连两个吻都没有什么重量，落在他唇角，语气天真。

汤阮“哥哥，这里好无聊。”

汤阮“我们回家好不好？”

马嘉祺抿唇，帮助她确认。

马嘉祺：“你在发烧。”

汤阮却不说话了，大概觉得与他周旋很疲累，又闭上了眼睛。

马嘉祺几度想发笑，但心里翻腾的念想又极其矛盾。

将汤阮抱到车上，为她系好安全带，回到居民楼，半年未归的邻居正好打开密码锁，看见马嘉祺怀里的少女，眼色惊讶。

马嘉祺：“阿姨。”

马嘉祺微低下颌，与长辈打着招呼。

那阿姨却没接上话，借过之后语言系统才恢复似的，马嘉祺刚读研那会儿她是有殷勤安排过相亲的，只是每回都被人干脆回绝了。单看他清心寡欲的生活作风，想着确实不是想年少成家的那类型，没想到她这次回澳门便吃了一份大惊吓。

确实是惊吓——

汤阮没有戴口罩，见到生人有些敏感地往里缩，但那双眼睛睁开了，越过马嘉祺的肩膀往下看，正好与阿姨对上视线，她的眼神更像冷血的蛇，冰冷异常，完全与那张单纯可爱的面庞背离，实实在在把人吓了一跳。

马嘉祺一概不知，开了门把她放在懒人沙发里，软软的托着她脊背，接下来便是柔棉的毯子盖住身体。汤阮呆滞了两秒钟，手指再动时，男人已经提着药箱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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