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觉察疑云缠身

快看！小河对面是一朵金色花吗？

是新生的侧金盏花，冰封的田野尚未被鲜血浇灌，上苍的种子刚刚发了芽。

勇敢之花，无私之爱，绚烂夺目。我开始喜欢侧金盏花了。

——

“你这是怎么了？”话多大哥把仲旭拉上岸来，有些担心他。少年本就刚苏醒不久，本来就还有些虚弱，刚刚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突然更差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没谱的往事而已。”仲旭抽回手来，扶额推了推大门。

严肃大哥忙说：“这门是不通的，我们三个人已经仔细找过一圈了，想出去只有靠湖的这面墙通往外面，可是显然也不太可能游得出去。”

仲旭却觉得可以试试“只有这条路，我们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说着就往湖边去了。

“这都看不到头的，你可要做好准备了。”话多打哥惊讶地问“你擅长游泳？”

仲旭很诚实回答：“我根本不会游泳。”

“…”几人还是相信他有些本事的“那…你是要自制船舶吗，这种技术活我们没尝试过。”

造船对他而言不算难“可惜这里什么也没有，连木板都无处寻觅。”四下一望，大家也瞬间放弃了制船的想法。

“我先探路吧。”仲旭往湖深处淌去。

话多大哥吓坏了，一把揪住他的后颈“地府的路是不需要探的！死搭伴死不好嘛。”孤零零沉到湖底也太可怜了吧！

但仲旭并没有沉下去，反是稳稳地漂浮在无垠的湖面上：“虽然不会游，但漂还是会的。”

“这不是更离谱吗…”能这样漂浮，估计不只是因为呼吸方式的控制，还有身体素质的原因…这个少年身上几乎没有厚实的肌肉，看上去非常柔和，身体密度可能确实和水也不相上下。其他人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好，所以大家就高兴地和他告别了。没有多问，只希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虽然漂浮的过程还算惬意，他甚至睡着了几次，但可怕的是虽然湖水一直在流动，却这么久都没有使他靠岸。

他像一片单薄的金黄落叶一样一直漂啊，漂啊，不知漂了几多时辰，常恒漂着。从白天到夜晚亮起灯宵，竟未曾靠近人烟。

他不禁联想到前不久在沙漠中迷失的经历。怎么走都不会改变迷失的命运，像是天意一样，出不去的话，就算再努力拼命也无法改变事实了。

想到这里，又释然了。仲旭安静地阂上他柔和的淡金色双眼，感受着湖水的清冷，居然感觉轻松多了。

黑暗中，冷寂的流水声中，他的命运似乎已经随着身体的温度散布出去了，与这片神秘的地域相系。

不知怎么，他突然被拉住了袖子。

这让他有些讶异，出现在眼前的小船上的，是一个精美的人偶。和听说的一样，用黑色丝带蒙在眼部，霜白色的长发扎起精致的造型才不至于委在地上。就连血管在皮肤上细微的发蓝也做出那么逼真，这样的做工，如果正常的娃娃，是完全可以摆在橱窗中作为奢侈的藏品卖出去的。

可现在这昂贵的人偶居然抓着他的长袖，还跟他说话了“这么平静地面对死亡，你这种人真是太少见了。”靥读不禁想调侃一下这个看上去分外稳重的少年“比起花，你还是更像一棵树呢。”

“你知道世界树吗？”靥读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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