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雀

朱志鑫拿着手机，低头，正好和坐在床边的小白四目相对。

朱志鑫：你妈妈不要你了。

小白像是听懂了，很凶地冲他叫了一声。

​ 重庆的冬季湿冷，小动物都爱冬眠，小猫咪也一样。

窗外，远处的天透着冷白，窗子上盈着雾气，恰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屋子里有股浓烈的玫瑰花香，是严浩翔为了今天特地买的。暖融融的热气混着浓郁的花香，沁进领口。

马嘉祺：椰奶。

带着些许烫意，杯子碰了碰自己的脸，递到面前。

对上马嘉祺另有意味的眼神，避开他的手，接过杯子。

初一谢谢。

低头回复到

初一：​我们在楼下玩一会儿好不好？

朱志鑫：好。

起身，套上红艳艳的羽绒服。

张真源：CC，你要？

初一我去楼下走走。

初一一起吗？

张真源犹豫地看了眼客厅打闹​的几人。

张真源：好。

​ 冬天的第一场雪，未及盖满枝头就停了，雪化之后，风都带着深入骨骨道的寒气，一出房门，冷气就往人脖领里钻。

住在这个公寓的人，大多权贵，躲在屋里不出门，倒也不用担心遇到。

初一芝心。

朱志鑫：姐姐。

朱志鑫看到和她一起走出电梯的张真源，愣了愣。

朱志鑫：真源儿哥。

初一接过张真源手里的快递纸盒。

初一走吧。​

​......

扣在雪地里的快递盒上，已经积上了一小块雪，尚未融化的六角冰晶闪着光。

初一好了。

初一拍了拍冻得大红的手。

张真源有些不解，仰头看了看四周高楼林立下被切割成几何图案的。

偶尔有鸟雀飞过，漆黑的一个点儿​，似乎也被这场雪打湿了翅膀。

初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刚刚在客厅拿的饼干，掰碎了丢在纸盒下。

一只灰扑扑的鸟，在小雪暂歇之后，耷拉着翅膀，垂头丧气地在枝头跤步。

绿豆大的圆眼，四下乱漂，它盯着下​面的饼干碎好久了，是人放的，但好像又没人。

它从枝头飞下来了，开始在雪地里里镀步，假装无意地慢慢靠近。

仨人躲在楼栋的转角。

初一把绳子塞给了旁边的人。

初一你来拉。

张真源骤然间被塞了根绳，转过头，旁边的小姑娘扒着墙，像一只竖着耳朵的狐狸。

他下意识地抿唇。

这是他第一次和小姑娘这般亲近。

张真源：我拉？

初一​你拉。

初一认真且小声道。

初一小心点。

掌心沁出了汗渍，他的手猛地一收，纸盒就咚的一声，稳稳当当地扣下。

唧！

初一哇！

初一连蹦带跳跑了过去，犹豫地看着扣在地上密不透风的快递盒，不知从哪儿下手。

唧！

小鸟咚地撞向纸盒，猛地往外钻，慌乱地拍打着翅膀。

朱志鑫眼疾手快，双手一拢，不敢使劲儿，感觉到雀儿在掌心活蹦乱跳的，带着冬雪的寒意。

他欢喜又雀跃，偏偏还要顾忌有旁人在，抿唇小声唤她。

朱志鑫：姐姐。

朱志鑫：抓住了。

初一激动地跳脚。

初一厉害！

忍不住伸手摸着它灰扑扑的头顶。

张真源站在她身侧，看着小姑娘满眼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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