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最后两位老先生一捧一逗的说了好久。
即告诫了周九良,有什么事儿不能老藏在心里,也嘱咐了俩小孩儿,既然定了,那就好好过日子,有什么磕磕绊绊的互相搀扶着。还有大家都是一家人,吃着一个锅里盛出来的饭,对旁人不说,这些玩的好的师兄弟还能信不过么。
你身边有姑娘了,现在也跟人求婚了。这些你不告诉粉丝,不发微博。师父师娘或是谁怪过你吗,没有吧。但对自己人,实在没必要,有什么事只有说出来,大家才好帮着解决啊。
也没多说,周九良的性子先生也清楚。还真可能不是瞒他们,是想再审视审视许知意也说不定。
怕有长辈在,他们玩不开,最后也没留下吃饭。周九良说得空了必定登门拜访,郭老师玩笑说最好带着蟒来。
他啊,这辈子就只有这两样爱好了。相声,京剧。
九良这个婚求的,在场大半的人几乎都是不知情的。人家都以为只是场表白呢,饭桌上调侃了几句,也灌了不少酒。
说相声的忽悠说相声的,哪还能跑得掉。
原本许知意在家里也为周九良布置了一番,可回到家后,那冰箱里的蛋糕,最后却是一口未动。
周先生犯了头疼的毛病。
这是周九良的老毛病了,每回出差下了飞机,可能就得疼一阵。大夫也看了,说可能是舟车劳顿,没什么好法子,也就吃吃止疼药。
这回…估计是连续几天没睡好觉,加上白天忙活一天晚上又喝了些酒,给累着了。
车上许知意看他脸色就不对,也没什么精神,要是换了旁人刚求完婚,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可他愣是靠座椅上睡了一路。
许知意头疼还抽烟
原本卧室也被许知意挂了彩灯,怕晃了周九良的眼,趁他洗澡的功夫也都给撤了。
前一刻还不停的掐眉心,洗完澡倒是坐沙发抽上烟了。许知意看到了伸手夺了就往烟灰缸里摁,那是九五至尊啊,一盒一百呢,吸了两口,就被摁扁了…
周九良:缓缓
他平时吃的止疼药都在宿舍,许知意这里又没有。也不清楚是喝多了酒,还是累的,脑仁儿胀懵懵的疼,眼皮早都发酸了,却疼得睡不下去。不抽烟,还能干什么。
许知意喝水缓吧
瞧出他难受的不想多说,许知意也没挑理,倒了杯水放下,在身旁陪他坐着。
周九良:回老往厕所跑
周九良:晃荡脑子
本就脑子疼,懒得动了。回喝了水,一趟又一趟的,低头抬头,更晃荡…
茶几摆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进门时就看着了,但实在不舒服,也就没问。
现下…婚也求了,戒指也带上了,姑娘坐在身旁…却没了话说。
是不是太快了,有些程序是不是必须要存在的。
他擅自跳过了恋爱那步,到底是对还是错。双方连父母都没见过,这样做,到底是皆大欢喜还是一场笑话。
二十几年了,他显少冲动,他是真的想娶眼前的这个姑娘。可…又真的会一直这样顺利吗。
许知意能等他,等他事业有成,而她的父母呢,二老能等吗,能愿意他们的宝贝闺女嫁给一个说相声的吗。老人的思虑周九良拿不准,但他很清楚自己。如果许知意的父母向他提出了他觉得不合理的要求,他不是个会为爱情让步的人。
或者说,自己的父母与许知意相处不来。自古忠孝不得两全,亲情还是爱情,他清楚自己会选择哪样。
许知意想什么呢
看他又点了根烟,这回许知意没再拦他,端起了周九良没喝的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周九良:啊?…哦,没…
姑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瞧瞧,自己的多愁善感和悲观主义来的多快,这才哪跟哪,前脚求了婚,后脚竟然又多想了。
周九良:这都什么啊
他笑了下,指着桌上这些礼盒去问许知意。
包装都是黑色的纸墨绿的丝带,估计是买来重新包的吧。
许知意礼物啊,你生日嘛
知道他不喜欢艳色,买彩纸的时候许知意特意全拿了黑的,一点儿彩不带…又不想是生日,干脆绑了墨绿的丝带。
原本想着,等周九良头好些了,再让他打开。现下他先问了,也就没什么好等的了。
都一样,都是送他的。
周九良:还送二回礼
望着眼前的那些盒子,有大的有小的,不用猜里头估计有鞋。
又想起许知意的那盒子萝卜丁了,这盒子里装的,估计也没便宜货。
许知意什么二回礼
许知意今晚都是大家一起的,我还没单独唱生日歌给你听呢
二回礼…自己什么时候送过他一回了?
他噙着烟说的小声,许知意也没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也为周九良布置了呀。只是没想到,被他抢了先。饭都是在外面吃的,自己DIY做的蛋糕都没能拿出来。
周九良:你手上的戒指
周九良:就算头礼
你答应了求婚,答应和我在一起,不就是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许知意嗤,万一这里有我户口本呢
她笑了声,搁下水杯,蹲在周九良腿边,把盒子拿到跟前,想要递给他让他拆开看看。
好歹也是自己准备了挺长时间的东西,总不能看都不看吧…
确实,这些钱能买来的礼物,对于周九良来说,是比不上自己手上的这枚戒指意义重大。
周九良:哦?那得看看
是有点儿尴尬哦,恋爱他都没谈过,居然直奔求婚。
现下或许是他不舒服,又或是因为别的。总觉得…说什么都怪怪的。
这…就是磨合期?
周九良掐了烟,喝完了杯子里剩的水。也从沙发上挪到地毯上 盘腿坐着拆礼物。
他其实头还疼着,但许知意坐在地上,他想着陪她坐坐。
许知意曲谱,手持,茶具,工作室的衣服,还有…这把洒金的扇子
许知意喜不喜欢?
这本三弦曲谱是许知意托朋友,朋友又托朋友,找了很久,从一位收藏古玩字画的先生那得来的,上头都是往前曲艺名家的作品,现下好多曲子都已经没了。这还是东凑西凑凑出来的,原谱破旧,人家也不会舍爱让她拿走。如今周九良捧着舍不得放下的这本,全是她手抄的。
周九良:这…
周九良:都你花重金买的啊?
其他的还好,茶具,扇子,就是花钱也贵不到哪里去。可这本曲谱…
这姑娘…不会为了这玩意儿,散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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