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试音中的试唱阶段。
等候在外面、距离我只有一面玻璃墙之隔的吴世勋用目光示意了两位副总监。
他们会意点头,但那制作人显然不大热衷于此,从刚才起就冷着一张脸,抱臂盯望着我。
如果不是听过母带,对我的声音感兴趣,飞狐音乐的当家制作人苏秀伦也不会特意来到这里。
但是两位副总监的叮嘱和刚才儿戏的提问,已让他逐渐丧失了对我的兴趣。
我坐到钢琴前,掀开琴盖,十指落于黑白琴键上,心静如水。
收敛过心神,奏出了第一个和弦。
我唱的是《心间语》,原主最喜欢的一首,也是连名字都被抄到程潇cd封面上的一首。
一开口,苏秀伦登时坐直了身体。
那两名副总监的神情也渐渐变了。
其中一名听了一会儿,诧异地望向玻璃墙外的吴世勋,却发现他和自己是一样的瞠目结舌。
在没有任何排演的前提下,我即兴把三首歌串联在一起,对许多旋律进行了临时调整。
一曲终了,合上钢琴盖,抬头看向玻璃墙外,对吴世勋露出含泪的浅笑。
吴世勋不懂音乐,却被我这苦涩的一笑惹得心口莫名发痛。
我出戏很快,不过几个眨眼就控制住了情绪,从钢琴前站起身来:
吴亦涵谢谢各位老师。
我从乐室里出门来时,吴世勋一声不吭地拥住了我,用力抱了一抱。
吴亦涵哥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自己好像欠她这样一个拥抱,好像……如果不趁早做,有可能一辈子都抱不到了。
吴世勋的怀抱很温暖,还有股淡淡的奶香味,让人不忍离开。
不过他抱了一会儿之后就放开了我,然后装作没有发生的样子。
苏秀伦激动得坐不住,拉着我和他讨论专业,而那两名总监自知捡到了大宝贝,几乎笑成了一朵花。
我努力将嘴角下撇,很高兴,但还要假装不在意。
说话间,我进去前寄放在吴世勋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取出手机,大写的“果果”两字跃然于屏幕前。
吴世勋抬头看我正和苏秀伦聊得兴起,于是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田柾国握着忙音阵阵的手机,脸色极为难看。
他送走了爸妈,三姐和侄子,专程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搬回去。
和苏秀伦吃完饭,从吴世勋那里拿回手机,我才发现上头多了20多个未接来电。
吴世勋显然没打算好好解释,他喝了口饮料,发动车子往家开,随手把锅一甩:
吴世勋:你手机坏了吧。
我面上急得冒汗。
却在心里问系统:
吴亦涵(能拦截我的手机信号吗?)
王嘉尔:能是能,你想干嘛?
吴亦涵(你照做就行,别那么多废话。)
王嘉尔:……
吴世勋眼看我回打了六七个电话也没人接,又摁着手机吧嗒吧嗒发短信,无名火乍起:
吴世勋:他敢不接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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