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阿怜的办公室内,只是阿怜并不在其中,上课吗?可是现在是下课时间呢,那么阿怜又会去哪里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脑子里浮现出阿怜抿唇犹豫的模样,我知道了。
只是答案带着不可控的窒息感一同袭来,昨日早晨的问好与早餐,晚上的三句不离朴灿业,夜晚的试探与妥协,某个答案在我心中呼之欲出。
是真的吗?什么是真的啊?
可惜,我到底没有捉住那一闪而过的答案,随之失落与酸涩充斥着我的心间。
只是阿怜直到铃声响后才回来,明明在窗口还是欣慰激动的模样,进门却是一脸揶揄地看着我,夹杂着某种令我反感的神情,是失望还是醒悟?
我似乎在很早以前就见过这种眼神了,是爸妈的,是我十四岁妄图杀死朴灿业时。
相信吗?那时候朴灿业才一岁,便可以轻易夺走原本属于我的全部关注,佣人不会再围着我团团转了,妈也不会过问我的事情了。
就连爸也是,每当我搞错金融数值、股市趋势的时候,爸就会拿朴灿业出来逼我。
朴勒严:“灿烈,你连这些都不能准确报出吗?你有竞争对手,也有朴灿业在你后边等着,如果这些最简单的都搞不清楚,我想我的继承人的位置需要再三考虑了。”
朴勒严:“灿烈,我们才是一家人,你要明白我的东西不可能给他朴灿业的,但是你这么不上进,就会被别人抢走。”
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高一繁杂的数学、绕口的诗文和生涩的外文要把我逼得多疯,我明明已经把所有剩余的时间用来学习公司管理了,爸却还要让朴灿业成为我一生的噩梦。
从那以后,我就试图伤害朴灿业,甚至是渴望杀死。
滚烫的热水、尖锐的拐角等等,我甚至借助电器的威力来伤害朴灿业,那次,却是我的意外。
正在运行的电吹风被我碰掉,电线拉扯间,与插头连接处爆出强烈的火花,一旁便是无知的朴灿业。
朴灿业被那些滚烫的、致命的电火花包裹,刺耳尖锐的哭喊声后,朴灿业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若不是妈来得及时,我怕是要为朴灿业的死助上一臂之力了。
手术室前的那一眼,便是绝对的失望与悔恨。
妈悔恨将我抚养至今,我却像是农夫带回家的蛇,反咬了一口。爸失望我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都杀不死,对我的能力产生怀疑。
失望我的垃圾甚至无法将一件事做彻底吗?醒悟原来我本性难改,根本不听劝,恨没有早些知道我生来就是这副恶劣的模样?
我也恨当时我的优柔寡断,没有立刻上去掐死朴灿业,我恨我自己。
思绪拉扯间,我想,阿怜绝对知道了。
阿怜一次又一次触犯我的底线,这让我着实难过,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阿怜,我不喜欢朴灿业,甚至是恨他这你是知道的,我希望我的事你别插手。”
“阿灿,可……灿业还只是个孩子啊。”又是这句话,阿怜可能真是不知道朴灿业令人作呕的能耐吧。
吴怜生:“他不应该这么小就接受如此痛苦。”
我瞥见了阿怜贴在桌面的课程表,“乖阿怜,有些事情不是年龄小就可以避免的,你下下节还有课,赶快去准备吧。”
至少现在,我还不想和阿怜发生争执,为了朴灿业,这是不值得的。
阿怜也没有在和我争执,弯着腰在找些抽屉里的资料,我笃定阿怜刚刚是在安慰朴灿业,阿怜甚至没有听我的话离开,那些难听的话让阿怜听见倒不是什么滋味。
阿怜真的太老好心了,总是怜悯所不该怜悯的。
我想,没有什么痛苦是朴灿业不应该承受的,朴灿业的存在就注定了朴灿业必须接受这些,也真是懊悔没有在一开始知道朴灿业存在的时候就抹杀。
朴灿业,除了夺走本属于我的爱,还会做什么呢?
“吴老师的丈夫可真是一表人才啊。”空闲的老师开始窸窸窣窣谈论,只是声音大了,我想是刻意说给我听的吧。
呵,虚与委蛇的人渣。
教师:“谁说不是呢?这么年轻就当上中心医院里副主任医师的位置,这能力,不得了啊。”
另一位教师:“哎,不过可惜……”
后面的话我却是没听见,但,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怎么会不让我听清呢。
相比于一直闷在办公室听那群八婆窃窃私语,倒不如把学校逛个一圈。
很大,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待我逛完一整个学校,第一节课也响铃了,不愧是京高,名副其实。
回去找阿怜的过程中也是极其充满趣味,应该是没有威胁了,以至于朴灿业又一次被团团包围。
可惜,我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观摩了。
“哈,朴灿业你这个崽种,你哥都看不惯你好。”那些人说。
我厌恶旁人将我和朴灿业扯上关系,这天杀的该死,怎么就让朴灿业长这么大呢……
话很难听,但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只是重复的戏码我实在真的一点儿再看不下去,迈开步子就离开。
“阿灿……”直直就迎上了阿怜,但阿怜的神情并没有那么好。
第二次了,阿怜第二次用这种近似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了,简直是想要把我磨死,至于原因又会是什么呢?
朴灿业,除了这个答案,我想不到其他。
可是阿怜又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朴灿业,从前两年都没有,唯独昨天起,我该怀疑,吗?
我该,且理所当然。
阿怜匆匆错开我,就连其他的些话术都懒得和我说,径直奔赴向朴灿业。
我终于恍然大悟,她应该已经不是我的阿怜了,又到底是哪里飘来当然鬼魅,无人得知。
此后,我再也听不进她所说的任何。
“阿怜,我在。”我知道我该回答她。
“阿灿,不要多想,我永远都是你的阿怜,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啊!”阿怜说,“我保证的。”
我大抵是疯了,抛下了一开始阿怜所做的一切,傻傻地认为我的阿怜又回来了。
“好……”
这一次,我对于阿怜的偏爱让我选择了相信。
“阿怜,你先忙去,我需要先去医院了,晚上再见吧。”
“晚见。”阿怜回答我。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京高,驱使着车前往医院,只是我没想到,我和阿怜的再一次见面竟会如此快。
“阿灿!你救救他,救救他啊!”她扯住我的袖子,眼角还泛着猩红,我想质问她的,为什么要因为朴灿业流泪?
难道她忘记刚刚对我所保证的吗?难道,她,真不是阿怜吗?
吴怜生:“阿灿,我真的爱你,也希望你能包容我所想要做地一切。”
我还是愿意屈服于阿怜那甜蜜的誓言,这句话,百听不厌,我自然就愿意为了阿怜的话而付出一切。
阿怜值得的。
即使阿怜想要我陷入甜腻的谎言中,即使阿怜想要我的性命也无畏,我这烂命一条,能得阿怜欢心,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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