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离开后,我坐在病床上又发起了呆。他走之前忘记关窗户了,晚风从外吹进来,吹动着帘子轻微晃动着。
我盯着这些摇曳不定的帘子看了很久,然后下床把它们都掀到了床尾去。
我想出院了。
昨天妈妈跟陌生男人的纠缠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我开始担心如果我不在,妈妈会不会出事,会不会再被纠缠。
“呼~~~~”
突然一阵风吹来,连带着树叶沙沙作响。夜空中,一轮明月悬挂在漆黑的夜幕之上,洒下点点银辉。
洛鸢“洛鸢你在犯什么蠢。”
我低声骂自己,然后爬上了床躺好,盖好被子。我现在是个病人,需要休息,需要睡眠。不能再给妈妈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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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号病人该吃药了。”护士拿着托盘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白色的汤汁,散发着浓重的药味。我睁开眼睛,望着那碗药,眉头紧蹙着,心有不甘。我才刚醒就要喝这种苦死人的中药?!
“快喝啊,别磨蹭。”护士见我迟迟没有伸手接过托盘,催促道。我只得伸出手臂去接她手里的碗苦着脸喝完了药。
喝完以后,我感觉整个胃都像火烧似的,难受至极。我捂住嘴巴,跑向卫生间大吐特吐起来。吐出来以后我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
等我扭头的时候,恰巧发现妈妈出现在病房。我一下子心虚地站起身来,低下头去,没有受伤的手抓着衣摆不敢看她。
洛母:“伤还没好,乱跑什么。”
洛鸢“妈妈……我、我不是故意把药吐出来的……”
我弱弱地答道。妈妈叹口气走到我面前蹲下,温柔地替我擦拭掉嘴角残留的污渍。
我抬起头,看着妈妈,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洛母:“傻孩子,哭什么。”
妈妈用手指抹去我脸上的泪水,笑着问道。
洛母:“告诉妈妈,你是怎么受伤的?”
妈妈虽然笑着,可是却让我更加害怕。
洛鸢“我帮了一个同学。”
洛母:“帮同学打架吗?”
妈妈继续问。
洛鸢“嗯。”
我点头。
洛母:“男生女生,你跟他很熟吗?”
洛鸢“男生,不熟……因为他们欺负同学,所以我才……”
洛母:“男生?我不是跟你说过离男生远点吗?男生都是坏人你不知道吗!”
妈妈继续追问道,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洛鸢“对……对不起……”
我低着头,无法面对妈妈犀利的目光。平日里妈妈对我的生活管控严厉,不准我和男生交朋友,也不许我随便交朋友,女生也不行。每次我违背她的命令以后,她都会惩罚我。
洛母:“出院后一星期不准出家门,学校那里我会给你请假,这几天给我写检讨听见没有。”
妈妈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洛鸢“哦……”
我继续低头,不敢反驳妈妈的话。
洛母:“我先去忙了。”
妈妈丢下这句话后就走出了病房,丝毫没有关心我的伤势怎么样。这样态度让我感到恐惧,我真的很怕妈妈会像爸爸一样永远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慢慢闭上眼睛。这一觉我梦见了妈妈。我梦见她站在我面前,慈爱地抚摸我的头,叫我的名字。我扑到她怀里,抱着她痛哭流涕,希望她不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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