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拔死签

王小呆听到这个结果，半张着嘴，惊得说不出话，她的脑回路和别人不同，别人肯定会想，那水果到底是什么怪异之物？王小呆在想，如此怪异的水果到底是什么味呢？人吃了会不会长出羊角之类？文教授吃了不会有基因突变吧？

DNA和细胞的重要性以及普遍性，不需要专业领域知识，只要受过义务教育，就都明白。

陆晨在旁听到水果没有细胞结构，没有DNA，虽然也很吃惊，但终究是人家临大生物实验室内部的事，和自己无关，也不便插言。

没想到文教授看到陆晨后，指着陆晨问：这位同学是哪个系的？看着眼生……

一般女孩面对自己的老师，不好意思承认这是我男朋友，再说今天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约会，几乎没有确立关系。但王小呆不是一般人，她也深知文教授的脾气，是那种不懂人间烟火的老头，不点明这种关系，老头可能会同桌蹭饭吃。

王小呆说：这是我高中同学，现在是我男朋友。

要一般老师，此时说句：你们慢慢玩，也就走掉了，文教授却要和陆晨握手，并道：很高兴认识你，哪个系的？

陆晨说：我不是大学生。

这时，饭店服务员上了条清蒸鲈鱼，陆晨客气道：文教授，一起坐吧。

陆晨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考虑问题，让一让文教授，他一个尊年人，又正值二月十四情人节，怎好在这里做电灯泡，肯定会说，你们坐吧，我等个人之类的，然后走开就完了。

结果陆晨错估了文教授。

王小呆一听坏了，心道：陆晨你怎么什么人都敢让，这一下让到实在人了。

文教授大喜，笑道：那就大家一起吃，待会我结账。

陆晨道：不用不用。

……

三个人在一起吃饭，倒避免了陆晨和王小呆的尴尬。王小呆是一百个不愿意，又不能说什么。心中暗道：文老师，活该你一辈子单身，这么点情商都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

文教授很健谈，一直在说实验室里的事：王晓黛同学，那水果我还留着几个，放冰箱冷藏里了，如果确认这是一种植物果实的话，那将会发现一种新的生命形式，在国际学术上，将是爆炸性新闻，诺贝尔奖就不必说了，有可能颠覆整个科学界。

王小呆虽然讨厌文教授搅扰自己约会，但听见这话也兴奋了，说道：那赶紧立项研究呀，这项目能带上我和花帘月吗？如果不方便，我们就先考你的研究生。

文教授说：没有方便不方便的，本来你俩就在实验室里干活，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卖水果那女孩，找到她，就能追到货源，追到货源就知道这水果是哪产的，然后找到母植株，研究就成功了一多半了。这几天我天天在市场上转，卖水果的女孩再也没出现过，必须找到她才行。

王小呆一推陆晨说：雇陆晨找，他现在就是搞调查的，类似民间私人侦探那种。不过要付钱的吆！

王小呆并不知道河下生意是怎么回事，但知道花帘月曾拉着陆晨做过一单生意，赚了一万多，花帘月给王小呆说的原话就是：现在陆晨不承包小工程了，那圈子里事儿太多，他现在改行搞调查，就是类似民间私人侦探的那种。

王小呆觉得这活挺酷的，只是不知道赚不赚钱，也不知道这活多不多，今天一看，这活好像挺好接单的。

文教授说：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一年有近一千万的科研经费，但是必须要公对公，共对私审计起来很麻烦。还有就是，必须找到母植株之后再付钱。找不到母植株或是不存在母植株，我只能付个辛苦钱。

王小呆问：那这件事如果成了，您能付多少钱？

文教授说：这种事情不是钱能衡量的，但我力量有限，只要找到母植株，三百万元以下，我能做主……

能开出这个价格，不是文教授不懂行情，而是觉得这事值这个价，一个能改写人类历史的发现，三百万也打不住，文教授留洋多年，有西方人思维，他相信，只要花足钱，事情就能办的好。

陆晨立即两眼放光，他倒不是特别财迷，但三百万能解决很多问题，至少能雇人去找铜兽山下落，能避免很多事，比如可以和焦天竣讲和之类。虽然这活和河下生意关系不大，但毕竟只是找个人，找到人一切就好办了，应该不难。

想到这里，陆晨满口答应道：找个人追到母植株，我觉得问题不大。

文教授挺信任王小呆，觉得王小呆推荐的人，错不了，当时就答应了下来，对陆晨说：你赶紧找，最好今夜就开工， 先找着人，同时去注册个公司，等找到母植株，我就给你打款。

陆晨满口答应，口头协议就这样定了下来。

陆晨和文教授都很激动，一个因为钱，一个因为事业。两人喝了点酒，一顿饭吃的十点多。

本来王小呆还想着吃完饭去看花灯，都叫文教授给毁了，不过能参与一件大事，也算值了。

吃完饭，陆晨几乎忘了是在约会，对王小呆说声再见，打车回家了。

王小呆丝毫找不到想象中恋爱的感觉，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陆晨也有同样的感觉。

但现实不容他想太多，赚钱要紧，回到出租屋后，陆晨召开紧急会议，对大家说明了情况后，郝瘸子道：那教授靠谱吗？找个人能有这么多钱？

花帘月说：文教授这人向来单纯，他是不会骗人的，可能在咱们看来，找个人话花三百万，确实疯了，但在文教授看来，这事真值这个价。

陆晨道：这件事做成，钱要分五份，有王小呆一份，先说清楚。

陆晨觉得，这里面有花帘月参与，如果没有王小呆，实在说不过去了。

大家都没意见，毕竟王小呆是牵线人。

陆晨又道：花帘月，你和王小呆负责实验室的线索，时刻关注那水果的研究进展，你还得负责和文教授对接签合同，还得去注册个公司，明天就去，我们三个明天去找人。

第二天一早，各自行动。

……

清凉河自然保护区十三号闸北边，有两间看闸的小屋，因为闸口已经废弃多年，所以小屋也荒废了，但这天小屋里挤满了人。

有焦天竣、陈铎、段波、杨度、欧阳珲、徐刚和刘磊。

徐刚和刘磊是两个空子，不知道拔死签的厉害，反而激动的要死，终于参与到一项暗三门事件了。

屋中挂着一副大禹的像，像前摆着桌子，桌子上烛火闪烁，香烟缭绕，这是采江底共尊的祖师爷，焦天竣站桌子旁，装模作样上了三炷香。

焦天竣回过身来，朗声说道：今天是黄道吉日，河工帮焦天竣的堂，香堂大会！在股在份的三老四少，各帮表位、六丁六甲，值太岁，聚到齐了，开堂！

屋中悬着一面铜锣，陈铎一敲，警示开堂。

焦天竣抱起桌上的签筒，又说道：祖上流传，家法规定，众人有难，一人承担，先分二色（shai），一红一黑，生死由命，个人承担，诸位，现在咱们的暗海叫人给夺了。眼看这采江底的生意是要绝了，按照家法，今天开堂抽签，咱们跟陆晨一命抵一命！红签的助威，黑签的拼命，谁要是抽着黑签，就不能走了！抽完签，去打架，打死陆晨，黑签抵命，打不死陆晨，黑签自尽。要跳河手拉手，走铁板跳油锅，一对一个儿，黑签的肉要哪块得拉哪块！开签！

焦天竣说完开签，神千手王博就站在了桌子角，一手按在桌子布上。

王博要是站的远，抽黑签可能还算公平，他一手按住桌布，这场抽黑签是人为操纵无疑。

焦天竣不傻，他明白自己和段波、欧阳珲以及杨度的关系，虽然互相称为在股在份的兄弟，但这种叫法是旧江湖习气，表达一种有饭大家吃的情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这些暗三门江湖大佬抽到黑签也不会去拼命的，只能撕破脸皮，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徐刚和刘磊是俩空子，这俩人也不能抽到黑签，真去和陆晨拼了命，肯定能惊动对方的家长，惹起暗三门以外的官司，那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惊动警方，不是闹着玩的。

王博是出老千的鬼手，他不可能抽到黑签。

焦天竣自己更不能去拼命，能做这事的人，其实只有陈铎。

焦天竣之所以要发帖子开堂抽死签，其实就是为了给陈铎做个局。如果不抽死签，焦天竣对陈铎说：你去和陆晨一命抵一命吧。陈铎肯定会和师父翻脸，陈铎没犯门规，凭什么让他去死？有理说不通，再说还有两个徒弟，师父的事不是他一人承担。承担也不能要命。

故此，老狐狸焦天竣想到了开香堂拔死签，除了陈铎外，其余的人都是死签架子。

焦天竣已经暗暗嘱咐好王博，抽签的时候出鬼签，余者皆不论，务必要让陈铎抽着黑签。

如此兴师动众拔死签，陈铎抽到只能自认倒霉，丝毫想不到师父设局。

王博手按桌布就能出千。

紧张的抽签开始了，陈铎第一个上前抽，果不其然第一签就是黑的，陈铎一看，惊呆了。

剩下的人都松了口气，不用担心抽到黑签和焦天竣翻脸了。

焦天竣看了道：陈铎，那没说的，香堂无父子，你和陆晨一命抵一命，今天就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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