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听到证言

面对邹文军这样的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秦川再没有更多的语言去形容他了。

他能够直接面对自己的罪名，已经是秦川意料之外的事。

和邹文军一番谈话下来，秦川也像是被抽空了身体。

离开审讯室后，秦川靠在窗台边，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余一佳给秦川递了一颗烟，轻声问道：“秦川，你没事吧？案情都已经水落石出了，怎么感觉你还这么疲惫？是——觉得还有什么疑问吗？”

“这怎么能算水落石出？这仅仅是收尾的刚刚开始。”秦川猛吸了一口烟，把自己身处于烟雾之中，“咱们要调查的事情还有很多！至少，第一个要做的，是把邹文军交代出来的所有事实先告诉给方浩，平复了他那颗始终都悬着的心。”

余一佳自然明白后续的调查有多重要，但她所认定的，这已经是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了，总比之前摸不到头绪强多了。

“你休息一下，整理一下心情，咱俩继续？”余一佳提议道，“我先去把这段视频剪辑出来，主要是怕方浩那小子觉得我们是用随便找来的话题来敷衍他。”

秦川点着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方浩和邹文军都是同一种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警方的话。

毕竟，后面还有要调查的问题要进行，不把方浩的情绪稳定好了，后续的话题也没办法往下推进。

余一佳转身就朝着楼梯口走去，她也是为了图省事儿，没想乘坐电梯。

推开楼梯口的门，余一佳隐约地听见有人在安全通道里说话。

仔细辨认之后，余一佳听出来了，是有人在打电话。

余一佳往楼下去，那声音在楼上。

她只是觉得那个声音让人觉得很熟悉，听了一分钟后，终于听出来了。

是冬阳老师的声音。

余一佳本想和冬阳老师在安全通道里在不见面的情况下打个招呼，可她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冬阳发火的声音——

“你们最近都给我安分点，不知道这边追查的一直都很紧吗？你真当我是你的庇护神了？别忘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再给我捣乱，信不信我弄死你！”

冬阳的这句话引起了余一佳的胡乱猜测。

她所认识的冬阳老师，是一个温柔善良，说话总是带着无限笑意的，完美的就像一个没有脾气的老好人！

可在暗地里，冬阳的这句话颠覆了余一佳对他的认识。

暴躁不说，还能说出如此令人觉得后怕的话，这都不像余一佳印象里的冬阳了。

余一佳愣在了原地，想要继续听冬阳的电话内容。

可惜，走廊里再没有他的音调，可她又没听到关门的声音。

余一佳有些迟疑，她想要上去看看冬阳，又一想，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调查案子来的重要，索性就朝着楼下，放慢了脚步，压低了脚步的声音走去。

直到余一佳快到刑侦四队的楼层，也没有听见楼上关门的声音。

冬阳的特别性，让余一佳有些迟疑了，她有些后悔，刚才去楼上看看好了。

和马晋鸣安排完了她想要的工作后， 余一佳坐在一旁等着，心中依旧还在惦念着冬阳打电话的事情。

他，究竟是被什么事情激怒了？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口吻和对方说话？

冬阳一直都是个很真诚的人，并不像能放出这么狠话的人。

当余一真的面对这样的冬阳后，她多少都有些接受不了。

“已经好了！”马晋鸣把u盘放在余一佳的面前，见她没反应，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怎么了？”

“没、没什么。”余一佳回过神来，把u盘放进了口袋里，她仰头问他道，“小马哥，你觉得一个人的性格是能够轻易改变的吗？你身边有没有那种，平时特别的好，生气起来就会对人放狠话的人？”

马晋鸣看着余一佳，想了许久，问道：“你——你不会是和秦队吵架了吧？他对你说什么狠话了？他那人，我觉得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放在心上！说不定等你回去，他就好了呢！”

“不是他。”余一佳一挥手，接过了马晋鸣的U盘，“是别人。你快说啊，有没有这样的！？”

“不是他啊——”马晋鸣语气酸涩，“这人嘛，总是善变的，情绪不稳定也是正常的！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家都是凡人，又不是圣人，能够做到万事皆平静！有时候，难免被某些人踩到痛点，所以啊，当面对这样的人，你别放在心上，或许人家过阵子就好了呢！你还在这里徒伤悲。”

马晋鸣宽慰别人的语言能力还真是厉害，三两句就把余一佳低落的心情拉了回来。

的确，余一佳所能看到的冬阳，也不过是他美好的一面，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只是她没有见到冬阳老师其他的面孔而已。

“谢了！”余一佳脸上再次绽放出了笑容，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刑侦四队。

重新回到审讯室门外，秦川已经把一盒烟快抽没了。

“你这是去录像了吧？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秦川冷哼着，“方浩可等着呢！咱们抓紧时间！”

在秦川的催促下，俩人进入到了审讯室中。

方浩，已经被安置在这里有一段时候了，他在等，等待他希望的那个结果。

“话不多说，直接上视频，你自己看去吧！能领悟到多少，你自己体会，我绝对不插话！”秦川进门就对方浩说道，“不过，你看完视频之后，一定要把我们需要的资料提供出来才行！”

方浩的目光始终盯着秦川看，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和他发出的声音，在方浩的脑外萦绕着，让他觉得秦川过于聒噪。

“呵——看了再说！”方浩冷哼了一声，“你们想要的那些，也并不是我想说的那些！”

余一佳手里攥着u盘，还在等秦川下达命令。

实际上，她更倾向于用这个来做药引子，引诱着方浩把交代清楚。

否则，一旦把这些证据都让方浩知道了，他反过来不认账，到时候，他们岂不是白忙了？

秦川点了点头，示意余一佳先放了再说。

按照秦川的指示，余一佳照做无疑。

电脑屏幕上，呈现出了邹文军，以及他那略带公鸭嗓的声音。

“没骗你吧，我们的确抓到了他。”秦川对方浩说道，他的声音压过了电脑里邹文军的声音，“接下来，你所能听到的，见到的，都是他亲口所诉，绝无参假。”

方浩顿时精神了几分，眼神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邹文军，语气阴冷地说道：“对！是他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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