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拒不配合

邹文军微微抬起头，和秦川对视着。

他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表情，完全都没有要说实话的意思。

秦川又怎么能不了解他的心里想法，无非就是觉得，根本都没必要和他们说。

在邹文军的心中认定的，他的另外一重身份，要比“杀人犯”更为重要。

毕竟，“毒贩”听上去，就比“杀人犯”更有档次，更有逼格。

“看来，你并不认可我们对你的调查方向啊！”秦川哀叹了一声，双手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要不然这样好了，我们换个人来问！同样也换一个方向！这会让你更容易接受。”

说完，秦川起身，敞开了审讯室的门。

缉毒队的大队长梁爽站在门外，他手里还拿着刚点燃的那支烟，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他问秦川道，“你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了吧？这未免也太快了！”

“说什么呢！”秦川瞥向梁爽的方向，略带调侃地说道，“男人，岂能说快！？”

“呵——我怀疑你在和我开车！可惜，我又不是女人！”梁爽放下了手中的烟，“走啊，吃夜宵了！”

“那个不着急，邹文军对我很是不满，他觉得我太年轻了，不想和我谈！所以我提议，换个人继续！”秦川做了一个请的姿态，让梁爽进门，“要不然——你先来！？谁问都是问，何必分你我呢！”

梁爽满脸都堆着笑容，他没想到秦川如此大方，这么快就把邹文军让给自己了！

秦川退出了审讯室，把这个空间留给梁爽，这让他的询问也能更有成效一些。

梁爽正面和邹文军相对。

面前的这个男人，还真是丑啊！

这种丑，和马爸爸的那种“丑”可不一样。

马爸爸丑的多可爱，可这人的面相上就写着“丑陋”两个字。

“榜上有名的人物，终于见面了！”梁爽提了一口气，“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缉毒队的——”

“梁队。”邹文军开口直接说道，“你也可以说是我们榜上有名的人物，久仰！”

“呵，既然你认识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梁爽打开了讯问笔录，准备开始他的表演，“说说吧，撇开刚才秦队的问题，我更想了解的，是你在贩毒圈子里的那些事儿！你别着急否认你的身份和地位，毕竟，已经有太多的人来揭穿你这张脸了！别以为，你给我们警方弄了一个障眼法，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你还有一个真身了！”

面对梁爽的质问，邹文军这才算是有了正经的脸色来对待他。

“是吗？我没否认，但也没有全认！”邹文军梗着脖子，“你们对我的认识，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嘛！不过——就算是了解，也不可能那么全面，毕竟——我隐藏的也还算是挺深的。”

“深？你的老窝都让我们给端了，还说深？”梁爽又是冷哼了一声，“春晖制衣厂已经不复存在了！假的邹文军的家，现在也被我们给查抄了！你都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人，还知道给自己找替身，也是挺绝了！可惜，你的别墅别人住着，你的钱也存在别人的名下，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呢？最终只换来了一个，苟且的活着——不如死了！”

“死了”这两个字，对邹文军来讲是很沉重的。

哪怕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邹文军依旧还抱着能从这里走出去的想法，“死”这个字离他太遥远了。

“不过看你这样子，还不想死！那就主动配合我们，说说你们的制毒过程 ，销售过程，以及散播的范围！最重要的，交代出你的核心班子成员，直接把你们这个班子给搅散算了！”梁爽多少带着戏谑的语气，“如果你还不想说——那就让你见见你的老友？也是要多亏了你的老友们，我才能如此顺利的找到你！”

“老友？”邹文军突然表情就凝重了，“我这人有一个缺点，就是没有朋友！你说的老友，是谁？”

“他啊——那可就要从你杀死的第一个女人说起了！那个女人，和他倒是有分不开的关系！啧啧，他俩那关系可以用——用什么都形容不了！反正，你就说吧，如此亲密的关系，这位兄弟对你的了解是要多深，有多深了！”

梁爽的话题，最终又绕回到了秦川问的第一个问题上。

实际上，从梁爽进入到审讯室，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别看他和秦川表面上总是因为自己的那么点利益争执，可在面对邹文军的时候，他知道一定要枪口一致向外！

在梁爽说这番话的时候，邹文军的脑子在飞速旋转。

他不断地在思考，究竟是哪个人，能和他生命中的女人对上号！

邹文军几乎都快忘记了，和他有过交集的女人究竟能有多少，又有多少惨死在他的手上！

不过，在梁爽说假的邹文军家里发现了十八个尸体的时候，邹文军的心实际上还是抖动了一下，他没想到，有这么多女人死在了他的手下！

“第一个——”邹文军长叹了一口气，“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根本想不起来！所以，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我也不清楚！随他去吧。”

邹文军冷笑了两声，他把和梁爽之间的气氛调到了十分尴尬的位置。

“你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梁爽狠狠地一拍桌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杀人的事儿都干完了，你承认了，就当是为自己赎罪！更何况，你经手了这么多女人，也不怕得病！”

“呵——”邹文军又是长叹一声，“对啊，我是得病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从江湖上消失！？这世界上，还没有人会嫌钱烫手！这病，也是治不好的病，我就打算用这些钱，逍遥快活一阵子，挥霍完了就去死呢！”

梁爽僵持在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这仅仅是意外说破的，连猜的成分都没有。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邹文军摇着头，“不是骗你！我承认杀了很多女人，也承认藏在了我的替身的地下室里！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记得所有的一切！和我有交集的那些女人，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我根本都不在乎！”

之前，专案组的人都认为陈锐的父亲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现在看来，他并不是最过分的，邹文军才是！

“你努力回想一下！”梁爽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信息，只能用无形的提示和他暗示，“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一头长发，性感妩媚——额——还有——”

“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邹文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来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是我遇到的所有的女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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