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就输了!”余一佳能理解秦川的想法,和吴半仙解释着,“方浩那人用了这么多的招数,好不容易才摆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这么轻易被我们给破了!他一定特别气愤!说不定,就算是我们问了,他也会给我们摆一道!”
吴半仙阴沉着脸,猛吸了几口烟,烟味儿更呛了。
坐在吴半仙身后的沉温雪盯着白板上的那些问题,她幽幽地说道:“其实,我也很意外,方浩真的不像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尤其是他重新出现在邹文军家,这根本就是没必要的事!他不出现,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不是吗?”
秦川点着头,这一直都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就算可以解释为方浩想要拿到那个U盘,他也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
更何况,他——真的不是被人摆了一道?
在秦川的脑海中,他已经认定了,还有一个人隐藏在方浩的身后。
同样坐在角落里的刘鹤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我还提取到了一些血迹,你们要不要等我的化验出来,再推断?估计下午就可以了。”
“这并不冲突啊!”吴半仙队刘鹤说着,“是与不是,都不冲突!我们探讨我们的,你调查你的。”
“其实——我在怀疑另外一个人!”秦川突然很认真地对大家说道,“老周。”
“秦队!”余一佳顿时脸就冷了下来,盯着秦川看道,“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证,就这么轻易被你否定了,你不要太过分啊!”
“只是怀疑而已,你干嘛这么紧张!”吴半仙安抚着余一佳的小情绪道,“我倒是觉得秦队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们要对任何一个证据持保留态度!怀疑老周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余一佳的脸色更阴沉了,她没料到吴半仙也站在秦川的这一边。
“吴哥有什么高见?”秦川问吴半仙道,“还是说,你有另外别的看法!?”
吴半仙手中的烟在手指间翻转着,像一个充满了活力的精灵。
在面对秦川的问题,吴半仙摇了摇头,说道:“高见没有!不过,对嫌疑人的判断,我也一直都没想通透,是觉得有点问题!我所怀疑的那些疑问,你都已经列出来了!解决不了!所以我才提议让你去问问方浩。他是涉案人,还要以他的回答为准!我们一味单纯的去推理,很容易偏离事实!”
“算了,那小子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我觉得问了也是白搭!”余一佳直言道,郁闷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要去问他,不如顺着秦队提出的那些疑问去调查一下,说不定可以找到更确切的方向。当然,对于刚才秦队说怀疑老周的话,我还是不敢苟同!老周多真诚啊!为什么要怀疑他呢?难不成,你觉得他在说谎?说谎都能戳中方浩是嫌疑人,他比吴半仙还厉害呢!”
顿时,吴半仙的脸阴沉了几分,这丫头说话还真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对,他是很真诚,可是你没觉得,他真诚的有些过分了?”秦川绷着脸,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是余一佳提出来的,他就嘴下留情,“在此之前,你有没有经历过证人辨别嫌疑人的案子?如果有,你多少都能有一些感觉才对!”
余一佳抿着嘴不敢再多说话了。
在刑侦四队的时候,张占峰根本不把她当个“人”来看,都不让她跟案子,她又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么“高深”的层次?
不过吴半仙倒是能理解秦川说的话的含义,他点头迎合着:“没错!老周太直接了!都没有什么波折,就直接把方浩给认出来了!就好像,他有提前准备!”
“不是!我不也和你们说了吗?他并不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余一佳极力强辩着,急的都快哭了,“你们这是对他有偏见!绝对的偏见!老周还和我解释为什么能认出他来的原因,我不也告诉给你们了吗?”
“不!我觉得不对!”
不用秦川反驳,吴半仙直接怒怼了出来。
“你也了解现在的情况,天黑的很早,小白楼那边又没有路灯,只凭借月光的情况下,他就真的能把方浩看的那么清楚?你真的确定,他所描述的画面,就是他亲眼所见的?还是,他根本就是被人授意,让他故意这么说的!?”
吴半仙的话把余一佳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都是老周脑内的环境,她又怎么可能看的到呢?
余一佳这才反应过来,她根本就是中了老周人设上的圈套,对他的信任度太高了!
现在反过来想一下,月黑风高的情况下,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个人,说他见过那天抛尸的人,还直接把线索投到了原本警方就略有怀疑的方浩的身上,这——
说这是机缘,现在连余一佳都不相信了!
难不成,还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余一佳沉默后,秦川的目光也变得柔和多了,他不想让余一佳感到尴尬。
“老周那边再调查一下,咱们先不要着急下定论!”秦川把心沉了下来,“至于其他方面的线索,我们也不能放松,也要警惕起来才对!”
“那——”吴半仙看了一圈后,提议道,“我去调查老周!至于方浩那边,你去?”
秦川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老周这边还是要让余一佳跟着,我想让她扭转一下对待证人的态度!”秦川又补充了一句道,“调查方浩的事儿,让刘鹤跟着我吧!用痕检的方向会更多一些。”
余一佳鼻子一酸。
明明是她把这个案子结束的好机会,却变成了她酿成的恶果。
“我一定把老周调查到连渣渣都不剩!”余一佳握拳对秦川表明心态,“我要和你证明,他是真诚的!他没说谎!”
负气地从办公室离开,余一佳甩了吴半仙一条走廊。
余一佳实际上很清楚,她是为了可以尽快完结这个案子在努力。
可她同样也觉得秦川的态度有问题,他貌似就是在拖延,不想给她一个答案!
吴半仙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一路小跑地跟在那丫头的身后。
奈何,吴半仙毕竟岁数在这儿呢,也跟不上余一佳这一对大长腿啊!
直到下了楼,吴半仙才在警察旁找到了余一佳。
“现在去哪儿啊?”吴半仙钻进车里,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上,“今天就让我为你充当司机,你给我当向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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