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六十五章案中案

“砰”的一声响，审讯室的门被余一佳给推开。

“川哥！凯哥刚才仔细的检查过了，还真是像他说的那样，孙冬雪做过微创手术，她真的进行取卵手术了！”余一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这姑娘究竟是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青春！？”

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人能回答，除了孙冬雪本人。

可惜的是，孙冬雪已经香消玉殒，再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章子涛被余一佳吓到了，惊恐地盯着她看，半许才回过神来。

“她——她真的被你们抓了？”章子涛彻底瘫软在了椅子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的确在刑侦队，但或许和你了解的‘在’，并不是一个概念。”秦川先回答章子涛的问题，“对于我们警察来讲，她已经不是人，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余一佳的话已经让章子涛心中不安，听完了秦川的话之后，他整个人更是不淡定了！

“她、她死了？她怎么死的？她怎么可以死！”章子涛一连串的质疑，以及他对秦川所陈述事实的不敢相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还没还钱！她欠了那么多的债，谁去偿还！？我不可能为她背这个锅！”

“恐怕这笔账，就要等她到了阴曹地府，和你在梦中偿还喽！”秦川看似是调侃的语气，说的却是事实。

孙冬雪人都已经死了，她所欠债务也就一笔勾销，没有人能为她偿还，毕竟她只是一个学生，还没有毕业，更说不上什么丈夫和孩子。

章子涛颓然地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像是被现实彻底打击了。

“凯哥那边除了这一点之外，他还发现了什么？”秦川回过头来问余一佳道，“她做了几次取卵手术？都有什么具体的特征？想要弄清楚凶手的真实意图，恐怕她去做这个手术的事情我们同样也需要调查一下。”

“这——”余一佳脸上的惊愕未消，又有了多少的惆怅，“这些人恐怕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怎么可能长时间在一个地点呆着等咱们去调查？更何况，孙冬雪的通话记录也都调取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还要怎么去调查！？”

顿时，秦川转头一眼盯在了章子涛的身上。

“说说，平时你和孙冬雪都是怎么联系的？她不可能就这么一个电话号吧？你们之间一定有一个秘密的联系方式，不用否认。”秦川的话直插入章子涛的心坎。

不得不说，秦川是一个能够看穿人心的警察，这让章子涛很是后怕。

同样，一直在观察室里看秦川审讯的冬阳，对他是越来越欣赏了。

这个气质上和他截然相反，可骨子里却在某些程度上很有契合的男人，无时无刻都不在吸引着冬阳的注意。

章子涛叹了一口气，垂下了头，很是无可奈何地道：“对，我们是有一个秘密的联络方式，她有一个老年机，专门和联络，那张卡是不记名的，所以你们一直都查不到。”

“你还真算的上办事紧密！”余一佳冷哼着，“是不是你的通话记录里，那些不记名的卡，全都是你的联络人？然后，你再用你的其他号码，和这些恩客联系上，把她们送到指定的地点？”

章子涛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余一佳的推断。

“案情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孙冬雪这边的关系链已经闭合，现在只剩下去搜集关于姚世龙的线索就可以定罪了！”秦川伸了一个懒腰，身体顿时轻松了不少。

“师父，可你刚才明明还说要去调查孙冬雪取卵的那件事？这么看来，是不需要调查了？”余一佳问道。

“当然要调查，不然你要怎么去找到关于姚世龙的线索？单凭现在手里的资料，他是不可能认罪的！这小子，还真是把咱们都给骗了！”秦川冷笑着，又看了看章子涛，玩味地摇头对他说，“你就安心在这儿待着吧，等把你的问题也都调查清楚了，一并送去判决！别以为你干的这些勾当，就可以逃出法网！”

章子涛垂头丧气地趴在了小桌板上。

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略显消瘦的背上，在显示屏里，他更像是一个耄耋老人，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朝气。恐怕，他自己的心里也清楚，他的好日子终于过到头了！

从审讯室出来后，秦川舒展着筋骨，恰逢遇到从远处而来的沉温雪。

“看你这一脸轻松，案子已经有眉目了？”沉温雪远远地走来，冷美人即便是在关心秦川，可脸上却一丝笑意都没有，她和热情火辣的余一佳完全就是两种性格。

余一佳从审讯室出来，看到沉温雪走过来后，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全失。

“你闲聊，我回办公室等你！”余一佳冷言冷语，瞥了一眼秦川，小声嘀咕着，“你自己说的话，你可别忘了，要给我做好表率！”

秦川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还挺记仇！

沉温雪和余一佳擦肩而过，她看到余一佳对她很是不满的表情，有一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

“你这小徒弟挺有趣嘛！”沉温雪走到秦川面前，“要和我分享一下案情吗？秦川大侦探？”

“那到不用了，毕竟各司其职！”秦川公事公办，和在学校时候的他完全截然相反，那时候他什么都愿意和沉温雪分享，哪怕是他内心最在乎的事情。

时隔多年，秦川的变化，在沉温雪的眼中竟然变得更陌生了，让她不知如何亲近。

“嫌疑人呢？关在里面？”沉温雪看向审讯室，“是按照二队调查的方向延续下去的吗？不知道，我们找到的那个尸体，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帮助。”

“帮助很大，感谢二队的付出！”秦川诚恳道谢，“我先去忙，案情要进入尾声了，等结案后，我请你吃饭。”

沉温雪尴尬地笑了笑。

这是她见到秦川之后，第一次笑容，却笑得很是苦涩。

明摆着秦川根本就是不想和她过多的接触。

秦川和沉温雪交臂而过，她转身看着秦川孤冷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中多少有些悲凉。

那个在警校里热于助人，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秦川，在经过社会历练之后，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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