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四十四章报案者

秦川起身，打开了审讯室的门，看到张占峰站在门口盯着他。

“你不会是一夜都没有回去吧？”张占峰看到他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审讯的咋样了？他们都交代啥了？”

“你自己看吧！让我先眯一会儿，给我一小时就好。”秦川把审讯笔录塞进张占峰的怀里，朝着办公室走去，他背对着张占峰，又来了一句，“把你的办公室让给我一小时，别让别人进去，我休息一下就好。”

张占峰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审讯笔录，眉头越锁越紧。

“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啊！”张占峰再次抬起头，看到秦川的背影已经进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而他的这句话，算是一语双关，既是说秦川，也是在说张泽明。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也基本上都到位了，张占峰扫了一圈，仅没见到刘鹤的影子。

就在张占峰要发作之际，刘鹤哈欠连天地从外面走进来，也是一脸的憔悴。

“张队早。”刘鹤含混着打招呼，眼皮都没有睁开。

“你们昨天几点结束的？怎么一个个都困成这样？”张占峰看着他，“要不然你也再趴那儿睡一会。等人都到齐了，咱们去开个会。”

“开会？人都没有审讯完，开什么会？”余一佳凑上来，手里拿着审讯本，撸着袖子就要往审讯室的方向走，“还是等秦队来了，把人审完了，再开呗！”

“呦！怎么副队都变成秦队了？你这改口改的挺快啊！”刘鹤眯缝着眼睛凑上去，“有情况？！”

“有什么情况！这是对我师父的尊称，你不要误会！张队也别误会啊！”余一佳赶快解释，可明显脸有些微红，她很是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冬阳位置的方向。

冬阳似乎并没有听到余一佳的话，他在埋头看着手里的资料，脸上表情很沉重。

“先别去了，审问的都差不多了！”张占峰拍着他手中的审讯本，“你的秦队都已经审讯的差不多了！这小子还真是够拼命的，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觉，把孙迎雪的嘴给撬开了！”

“啊？！”余一佳和刘鹤都十分惊诧。

“川哥一夜没休息！他人呢？”刘鹤赶快问，“那孙迎雪都说啥了？把凶手给撩了吗？”

“虽然她没有直说，但很明显她是指向张泽明的。”张占峰叹气说道，“这张泽明不就是个报案者么？怎么又会和人命牵扯上呢？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说罢，张占峰转身看了一眼刚刚坐定的马晋鸣，吼了一嗓子道：“你麻溜儿给我调查一下这个张泽明！”

马晋鸣赶快和张占峰比了一个“耶”，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秦川的个人形象，在四队成员的心中顿时高大无比，再没有人质疑他的能力。

余一佳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莫名有些难捱，她还想着这个“师父”没有什么真本事，过一段时间就和张占峰说要求给她换一个搭档，现在看来这个希望是彻底破灭了！张占峰是给她选了一个好“师父”，可问题是他什么都没教，她也不知道从何学起。

刑侦四队的成员们，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忘了一个人的存在——姚世龙。

直到秦川从张占峰的办公室走出来，扫光了一身的疲惫后，开口问余一佳道：“审讯都结束了吗？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审、审讯？”余一佳赶快站了起来，一脸懵地看了看旁边的刘鹤，“张队不是说你已经都问过了？不是说凶手都锁定为张泽明了？怎么——”

“姚世龙呢？难道你们都没有去问过？”秦川一拍脑门，才觉得自己是脑抽了，他没有交代，导致所有人都把姚世龙给扔在了脑后。

“我现在就去！”余一佳这才反应过来，她抓起审讯记录本就要跑。

秦川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师父？怎……”

“算了，还是我去吧！”秦川叹了一口气，“你可别给我裹乱了。”

然后，秦川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他需要洗把脸，精神精神。

余一佳脸上又挂上了愁容，刘鹤站在一旁偷笑。

“总是被师父嫌弃，被人塞给的徒弟就是不香啊！”刘鹤摇晃着头，拿着他刚做完的报告，准备去找张队汇报工作。

“就你吃香！还不是被他扔在了路边，连看都没看！”余一佳反驳着，“你厉害，你厉害你倒是把凶手找到啊！”

“我是厉害啊！孙迎雪和姚世龙可都是我带回来的！怎么说，昨晚我也是熬到凌晨的人！”刘鹤噤着鼻子，竟然和余一佳较真。

马晋鸣咬着苹果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看俩人打得火热，偷笑着。

“我看啊，你还不赶快跟上去！？”冬阳走过来，递给余一佳一杯咖啡，“说不定秦副队可以让你进去观摩一下审讯也说不定！”

被冬阳提点后，余一佳朝着审讯室走去，就算是磨，她也要磨到秦川答应。

秦川从厕所回来后，一眼就看到在审讯室门口的余一佳了，他长叹了一口气。

这女人，还真是难缠，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而就在他刚要奔着审讯室过去之际，一个曼妙的倩影从他的眼前划过，他木讷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半许，才轻声喊了出来。

“沉温雪？”

这一声，秦川似乎是包含了所有的深情，听着让人心尖尖都颤巍巍的。

拿道倩影的主人缓慢地转过身来，带有很诧异的目光盯着秦川，半许没有说出话来。

“还真是你。”秦川双手插兜，走了上去，“很久不见，没想到再见面，会在刑侦队。”

“你——”沉温雪柔和地笑了笑，“听说你辍学了？怎么又——”

“一言难尽，都是命吧！”秦川不多说，也并不想说，“倒是你，本以为你毕了业会回家和父亲经商，没料到真的成了警察！”

沉温雪也笑了，笑容里夹杂着一丝苦涩，青春的记忆似乎全部都涌了上来，让她鼻头一酸。

“你——还好吗？”沉温雪问道，“你在四队？”

秦川点头。

“昨天还听我们队长说，四队空降来了一个副队长，没想到是你。”沉温雪眉眼低转，嘴角含笑，“那个——你走之前，都没有和我说一声，怎么，回来了，也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

秦川当然明白沉温雪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尴尬一笑，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过去吧！至于以后——就我现在这个样，恐怕也不是当初你喜欢的那个秦川了。”

他把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沉温雪眼中含泪，默默点头。

“师父！你干嘛呢？”余一佳没看出个眉眼高低，在审讯室门口大喊着，“我等你半天了！走啊！审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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