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死不认

“是与不是，对你有那么重要吗？”秦川冷笑着，“或许，对你来说，他对你的背叛才是重要的吧？那么，你还想帮他隐瞒，他和你的谋杀案么？”

佘柯文已经涨红的脸逐渐变得惨白，她拍在桌面上的指节也变得发白了，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关于那个男人的“情话”。

此时此刻，那些情话却变成了一道道枷锁，把佘柯文的心锁上了，让她根本没办法走出他设下的牢笼！

余一佳把证物的相片都收拾起来，放进了资料袋中，把U盘插在了电脑上，播放视频给佘柯文看。

这是在进入审讯室之前，秦川就交代好的话，到适当的时候给佘柯文心里增压，她自然就会说出来了。

秦川没有再往下逼问，只是让佘柯文默默地看着监控录像。

从蔡师傅出现的那一刻起，佘柯文的眼神就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直勾勾地盯着蔡师傅的那张脸，面色越来越难看。

实际上，不仅秦川看的出来，就连余一佳都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是在有意隐瞒！

蔡师傅从佘柯文家离开后，佘柯文才算长吁一口气。

“看过了，感觉如何？”秦川这才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要不要看看另外一边的监控视频？”

佘柯文顿了一下，她抬头看着秦川，迷离的眼神似乎是在思考秦川说的这段话的内在含义！

她是对的，秦川根本都没有什么另外一边的监控视频，他根本就是在炸她！

这个招数秦川不知道用了多少遍，百试不爽，尤其是对像佘柯文这种心中有鬼的人来最为管用。

反而对像周师傅的那种人并没有任何的效用，毕竟真的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佘柯文想了很久，她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料到的就是秦川说的话是“假的”。

佘柯文重新抬头，再看到秦川这张脸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加淡定了。

“对，是我。”佘柯文毫无保留的承认了，“就是我害死了老蔡，他该死！”

“嗐！看你说的，我现在又没和你探讨这个问题！”秦川一挥手，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之前我问，是不是你，你死活不承认！现在，我问是不是他，你又自己承认了！你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我都说了，是我！”佘柯文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你说的他是谁，我不清楚。”

“不清楚？”秦川的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桌面，随着他说话的节奏，给佘柯文施加心理压力，“你要是不清楚，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人更清楚了！为了一个出卖你的男人，值得吗？”

佘柯文嘴角下沉，眼中依旧含泪，那些说不出的委屈的话，只能全都吞进肚子里！

余一佳坐在旁边，认真地学习着秦川和佘柯文聊天时候的节奏，逐渐也进入到了审讯警察的角色中，不再有之前的心浮气躁。

她把佘柯文的状态也都记录在了本子上，想要通过嫌疑人的表述，找到这些人的共性，为 以后断案做基础准备。

秦川在和佘柯文审讯之外，他也注意到了余一佳的状态，对她的这种认真极为满意。

停顿了两分钟之后，秦川从上衣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U盘，拍在了桌子上。

“你想清楚，要不要看看他究竟怎么把这些东西放进你家的？”

秦川冰冷的话题，让佘柯文冷静下来，开始面对现实世界。

即便佘柯文清楚屠宰场那边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直观的找到害死老蔡凶手的视频，可刚刚老蔡进入她家的视频，以及他离开的视频都如此清楚，那么警察很容易就从进出入大门的人之中筛选出他的存在！

佘柯文的纠结，终于在秦川拿出这最后一根稻草后，完全被压垮了。

她提了一口气，说道：“你厉害，终归还是没有什么最完美的案件，任何杀人手段，都是有纰漏的。”

“你要记住，人心不古。”秦川停止了敲击桌面的手，“害死老蔡，你知道最大的败笔在哪儿吗？”

“在哪儿？”她问。

“在于你的内心！”秦川冷笑着，“你过于贪婪，就不应该把矛头指向蔡师傅的妻子苏阿姨！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更加暴露出了你的野心！”

“我？我没有野心！”佘柯文冷笑着，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被这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他们却从来都不懂的珍惜我，只把我当成一个玩物！我对待他们的感情都是真的，难道这也是我的错！？”

果真，三观有问题的女人，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坐在一旁的余一佳终于忍不住发话，说道：“你看不到的缺点，不代表别人的眼睛也是瞎的！只可惜，在你所认识的所有男人中，对你最认真的那个，就是蔡师傅！而他，已经被你给害死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很悲哀的故事？”

蔡师傅的死还真是证明了“人心不古”这四个字。

被他所深深喜欢的女人所害死，也不知道对他本身来讲是幸福的，还是悲惨的。

可余一佳却认为，这也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可以让苏阿姨和周师傅有一段很美好的晚年恋。这段恋爱，虽然迟到了三十年，可对周师傅来讲，一点都不晚！

“你说了这么多，也别废话了，就说说他吧！”秦川不想再和佘柯文绕圈子，为了得到她这句话，他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了。

佘柯文扬起头，她半闭着眼睛，眼前呈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事物，这段感情对她来讲，是这四十几年中，最快乐的时光。

可她却从来都没有预料过，这也是她的噩梦。

“他是我的初恋。”佘柯文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个男人，“可以说，他是所有美好词语的汇集，是我所见过所有男人，对我的想法最为单纯的一个。他告诉我，他只想让我快乐，做让我高兴的事儿，就是他最幸福的！他问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我说，我想杀了老蔡！”

佘柯文停顿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川，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么一个执念非要杀死老蔡吗？”

“我知道。”秦川竟然已经洞悉了佘柯文的心，“因为是他，让你变成了现在的一朵白莲花，而不能更美好，更光明正大的拥有爱情！”

顿时，佘柯文眼中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像决了堤 一样地流下来。

“对啊！就是他！全都是他！”佘柯文把内心所有的情感全部都宣泄了出来，“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是以同样的话会给我的！所以，我倾注了所有的感情给他，他才是我的真爱！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我却没有料到，他竟然可以出卖我！”

“你又知道为什么吗？”秦川同样问佘柯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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