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进退难

余一佳的答案是——会。

秦川的答案是——不会。

毕竟，一个是男性的思维，一个是女性的思维，两个人所想的唯独和层次都不一样。

周师傅的话并没有被打断，他继续往下说道：“我们三个看似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可我和老蔡在私下永远都是针锋相对，吃不到一个饭碗里的人！”

苏阿姨没有戳破周师傅对她的这段感情，可明显当她对余一佳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是明白周师傅对她的感情的。

毕竟，用一辈子不结婚作为代价，周师傅的付出要比苏阿姨更加深刻。

余一佳心情沉重，她无以言表的对这段感情的深刻而感到震撼，可越是这样的感情，不是越容易走火入魔吗？

所以，她更加肯定，周师傅会因为得不到的嫉妒，和蔡师傅发生争执，两个人一言不合就──

余一佳在心里的推测突然打断了，内心的坚持，也被无缘由的一种情感中断，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秦川停顿下来，问周师傅道：“实际上，除了你之外，有没有和蔡师傅针锋相对的人？至少矛盾升级不能比你俩的问题少的！”

“这……”周师傅被亲传的问题问到了。

正如苏阿姨说的，蔡师傅平日的为人特别和善，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根本不像与人结怨的那种人，更别说被人杀了！

按照道理来说，嘴毒的周师傅反而更招人恨，更容易被害才对！

“不局限于屠宰场的人。”秦川又帮周师傅扩大了蔡师傅的交际圈。

周师傅依旧没想起来。

“嗐！你别看我个人对老蔡的意见那么多，可这并不妨碍他是一个好人的事实！单纯是我对他有意见而已！所以──你这根本就在为难我！我也不能随便冤枉别人，我又不是小吴！”

“嘶──”周师傅顿时拉长了音调。

“小吴──小吴──”周师傅反复念叨着，“会不会是这小子啊？”

“周师傅，难道您忘了，他都被我们抓起来了！你瞎想啥呢？”余一佳提醒道，“我觉得，您还是应当在他的人际关系下手，小吴犯错也不能怨在蔡师傅身上，本事是他自己学的，师傅又没让他去做坏事？对吧？”

周师傅连连点头，说道：“可不是！你这姑娘说话中听！像我们这种下九流的九佬屠夫，基本上没有几个朋友，都觉得我们这个职业晦气！所以你们让我去想老蔡的朋友，我真的无能为力唯独能有联系的，就是小吴了！不过也不太对，你们不是说杀害老蔡的这个凶手比小吴的技术好吗？那就又回到了原点，你们还是怀疑我算球了！”

周师傅这明摆着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秦川之所以对他这么认可，就是因为他如此率性的性格！

说他不是，他必定不是！

和周师傅聊下来，余一佳原本对他的质疑也减少了几分。

至少，从余一佳接触案件这么久的情况下，除了投案自首的凶手之外，涉案人都想尽办法让自己和重案毫无关系，可周师傅却让他们怀疑自己，这可是头一遭！

并不会有这样的嫌疑人出现，余一佳特别确认。

见秦川和余一佳不说话，周师傅也沉默了。

案情进入了死循环，秦川也有些没方向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秦川和余一佳对周师傅的审讯。

余一佳开门，张队站在门口。

“有事儿？”余一佳问。

“秦川不是说周师傅不是嫌疑人吗？怎么还被带回来了？”张占峰阴沉着脸，明显有针对他的意思，“刚才我只听了一点，他承认了？让你们去怀疑？”

余一佳无语地笑了：“张队，你这叫断章取义！”

“那他是什么意思？拒不承认？”

“也不是！”余一佳连连叹气，“等一会再说吧，这案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罢，她直接把门关上了，不给张占峰再提问的机会。

张占峰那么大声，别说是秦川，就算是周师傅都听得一清二楚！

“嗐！还是你俩好啊，这全世界的人都怀疑我！就你俩不会！”周师傅哀叹着，“就算最后真的给我判刑了，有你俩的信任，我也不说啥了！不过啊……麻烦你们照顾好小苏！”

周师傅的情绪又被引上来，眼眶红着，眼泪虽没有掉下来，却也是哽咽的难受。

“放心，我说过一定会还你清白，就不会食言！”秦川十分确定地说道，“你就先安心在这里呆着，找证据的事儿来交给我！”

周师傅点了点头，漠然地垂下头，叹着气。

他已经做好了被人冤枉的准备——

毕竟，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谁让他不信任警察，没第一时间报警呢！？

秦川和余一佳从审讯室出来，心情都很沉重。

“秦队，周师傅不是凶手，那么又是谁害死了蔡师傅！？现场留下的痕迹对周师傅很不利啊！这么拖下去的话——”

余一佳不敢再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别忘了还有蔡师傅的手机！说不定关键性的证据，都在那里！”秦川沉了一口气，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他把一切希望都给予在了小马哥的身上。

张队从审讯室离开后，并没有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的气氛便没有那么压抑。

秦川进门后，直奔马晋鸣的座位。

马晋鸣躲在电脑后面，还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嘿！”秦川把宽大的手放在了马晋鸣的肩膀上，“手机呢？调查的怎么样了？”

马晋鸣被秦川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着他，缓了一口气，说道：“哎呀！我的心脏啊！我还以为是张队呢！”

随后，他把找到的资料打印了一份后，交到了秦川的手上，又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能找的都找过了，感觉——他的人生还是挺空白的！并没有什么值得深挖的地方。”

一页纸都没有写完的资料，秦川不用一分钟就看了个遍。

老一辈的人，生活总是很单一的，尤其是像蔡师傅这样的手艺人，更是没有什么交际圈，能够翻出几个人，已经实属不易了。

“秦队，你觉得蔡师傅的案子凶手能是谁呢？”马晋鸣站起来，直了直已经累弯的腰，“但从名单上来看，这几个人都够不成犯罪的级别啊！除了小吴。”

秦川和余一佳的目光同样也都集中在了小吴的身上，这小子——

的确很可疑！

可同样，他又绝对不是凶手！

那么真凶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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