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不宽恕

这是今天秦川和余一佳第二次听见这词。

的确，只要认识王承，了解王承秉性的人，都觉得他是一个不可饶恕的人。

不用说他因为某种特定因素之下，害死了陶亮的父亲这一层面的事，单从他虐待动物，杀害动物这一点，都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更何况，周师傅是一个如此耿直的人，在他眼中的周通也是这样的人。

秦川和余一佳没有打断周师傅的话，让他继续往下说。

周师傅深吸了一口气，和秦川说道：“我说他是一个罪人，是有原因的！”

“明白，您指的是他虐待动物的事情。”秦川接茬道，“这事儿在他们班级似乎并不是个秘密，我所调查到的人，几乎异口同声都会说。”

“不！你不懂。”周师傅摇着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我指的是他杀人的事儿！所以，我才说，他罪不可恕！”

“他——杀人？”余一佳被周师傅的话吓到了，“周通是怎么知道他杀人的？”

“如果我说，是周通亲眼所见，你们会相信吗？”周师傅又叹了一口气，“按照道理来说，如果王承知道他的秘密被泄露了，他一定会害死我侄子，所以他一直装作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看到的？能说说具体的细节吗？”秦川追问道。

周师傅点头，说：“他第一次和我说这个事儿，是上初中的时候。当时，我就以为周通是说谎，根本都没相信。后来，他和我一起干活儿后，又提到了这件事，把每个细节都说的很清楚！他是跟踪王承去的！王承由于紧张，并没有发现他跟在后面。然后，就看到了他和陶亮父亲发生的那一幕！不过，他没有看完全部过程，就被吓得尿了裤子，跑回了家。当天我还笑话他，说他这么大的小伙子怎么还尿裤子了！只是，当时心大，根本没有相信他的话，也让他不要乱说！王承我是知道的，每次家长会都是我去，他成绩特别好，根本不像他说的那种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的外表蒙蔽了。

周师傅也不过是被王承乖巧懂事的外表蒙骗过去，宁愿不相信学习不好的周通，也不愿相信学习好的人会杀人！

而后，陶恒死亡的消息不胫而走，周师傅也曾怀疑过周通说的话，却还是觉得不太现实，也就没在追问过。

这一藏，就是十几年——

说到此时，秦川不难联想到蔡师傅说的那番话，他看到的三个人坐在一起喝酒，说不定周通就是那个时候把消息告诉给陶亮的！

所以，陶亮联合了这几个人，一起做了一个局，把王承给害死了！？

案情里的人物关系逐渐清晰，秦川对现在这个结局也还算满意。

周师傅说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点燃了一支烟抽起来。

他的心情似乎很是沉重，他也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究竟是怎么从杀人的恐惧中走出来的？

他这个当叔伯的，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周通的变化，也是太粗心大意了！

余一佳把周师傅说的这些话都一一记录了下来，又问道：“那么另外几个人呢？你说了王承，顺带着说了陶亮，关于他还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

“陶亮——”周师看向车窗外的远方，“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只不过我们周通和他的意见不太合。”

“按照你的话来说，陶亮拜托周通去做什么违心的事儿了吗？”秦川问。

“也不是。”周师傅连叹了几口气，“上学的时候陶亮一直欺负小通，所以他对陶亮比较忌惮，始终也不敢亲近。倒是吴澈宽，他和陶亮的关系不错。也有可能是因为那时候陶亮家里有钱，吴澈宽家庭不富裕，接近他也是为了蹭吃蹭喝吧！他们分别了这么久，小通也只不过是和吴澈宽有联络，其他人也都把他当成透明的，根本没来往。在他们聊天中，吴澈宽时不时的会提到陶亮，小通告诫他要远离陶亮。我觉得，吴澈宽应当是没听，所以才演变成现在的样！所以，你们应当去调查的不是我们小通，是吴澈宽那小子！”

周师傅的话，秦川已经铭记在心。

实际上，和蔡师傅分开之后，秦川就已经交代马晋鸣去调查了。

吴澈宽的人际关系，会比周通复杂！

周师傅说完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后，余一佳最终把注意力放在了记录本上“孟春燕”的名字上。

“周师傅，您都说了这么多，怎么一直都没提到一个人——”余一佳上前问道，“关于孟春燕，周通都和您说过什么？”

周师傅顿时抬头，眼神看似有神地盯着余一佳看了一眼，回过头去，幽幽地说道：“那姑娘——周通喜欢了好一阵。”

余一佳更是觉得吃惊！

周通喜欢孟春燕？

秦川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明明是翟文龙喜欢孟春燕，怎么有变成了周通？

“周师傅，不对吧！？”余一佳先发出了质疑，“翟文龙喜欢孟春燕，你怎么按在了周通的身上？”

“没错！是小通亲口和我说的。”周师傅特别肯定，“当然，我并不确定他说的那种喜欢，是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周通的外形挺帅的，虽然没有王承那么帅，但也不至于会喜欢孟春燕这样的姑娘。他究竟是怎么和您表述的？能说给我们听吗？”秦川问。

“你们别看周通一天吊儿郎当的，满嘴跑火车，可他是一个内心敏感的孩子！自从他的父母离世之后，我们家里人对他都一直特别照顾，那也看不透他的内心。”周师傅哀叹着，“他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是不好，但从来都没让我们操过心，更没早恋过。有一段时间，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不喜欢女生。直到去年夏天，他才主动和我说起，他喜欢了一个姑娘，可是那姑娘喜欢了他的同学！”

去年夏天，这快一年的时间了，究竟有多少变数，谁都说不好。

“我让小通放手去追，男欢女爱的事儿，又不是说谁先到，就是谁的！对吧？”周师傅看了一眼余一佳，“你是个姑娘，你应当明白。”

余一佳尴尬地笑了笑，她根本没有权利评判别人的感情，毕竟她自己就是个感情空白的人！

“那你可知道，他说的那个同学是谁！？”秦川冷笑了两声，“他说的那个人，就是王承！”

周师傅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他手中的烟抖了抖，烟灰掉在了裤子上。

“我——我不知道。”周师傅说话的语气有些心虚，“所以你们才会觉得小通和孟春燕分手，他是为了给孟春燕报仇，所以才害死了王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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