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一百一十一章跟踪

“这——”老韩哽住了，他不是不想说，实际上是说不出口。

秦川看的出来他的尴尬，转头看向余一佳，让她先出去几分钟。

余一佳很是不情愿，却依旧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房间只剩下秦川和老韩后，老韩的状态和刚才又有了改变。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点在手中的烟都快烧到了指节，却依旧没有放开。

秦川怕他烫伤，把烟头掐灭在了烟缸里，拍了拍他的肩。

“节哀。”秦川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这人也不会安慰什么话，每天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死者家属，除了两个字也再说不出别的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们找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还是算了吧！”老韩又摇摇头，“我失去了儿子是挺不好受的，可他活着，我也没好过到哪儿去！从他离开家，我已经有很久都没见过人了，他不在，我也落的一个清静，至少不会被邻居指指点点。”

儿子的行为已经让老韩的生活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老韩对他的感情，似乎已经被韩磊这种病态的状态给磨没了！

“真相对你不重要，可对死者来说或许很重要呢？”秦川试探着问，“说说吧，你都知道了什么，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愿意当你的聆听者，尽管赐教。”

老韩又是一阵哀叹，他不想提，却已经被秦川逼到了角落里。

“他——”老韩顿了一下，总算是被秦川打开了突破口，“我也说不好他究竟是在做什么，他每天都和不同的男人见面，去各种高档会所，被各种豪车接走——”

很明显，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老韩在躲闪着秦川的眼神，他从内心感到了羞愧。

现代人的羞耻心，和老一辈人的羞耻心是不同的，在当下认为很正常的现象，对他们来讲都是限制级的！

秦川可想而知此时老韩内心的崩溃状态。

“你跟踪了他多久？他都去过什么地方，能不能给我列举一下？被什么车接走，有没有车牌号可以提供？”秦川越问越详细，甚至就差问老韩有没有见过脸熟的了。

老韩回答不了秦川完全的这些问题，只是弱弱地回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连车都认不全，就别说什么车牌号啥的了！这不是为难我嘛！不过说跟了多久，也就是个把个星期吧，具体几天我也没算过。前天，就前天中午我还见过他，直到他回了他住的房子，我才回家。”

重点来了！

秦川总算是没有白问。

“你在遇到他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吗？还是有其他人？”

“不是一个人，有一个男的开车和他一起回来的，我是在楼下遇到他俩的。”老韩这次到没有避讳，“那男的挺帅的，从哪一点来看都是个富家子，个头比我们小磊要高一些，比我们胖一些，也不能说是胖，就是很标准的体型吧！毕竟小磊太瘦了。”

秦川把重点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记不记得大概是几点钟的时候遇到的？那辆车是什么颜色的？大概是什么牌子，认识吗？又或者标志长得什么样子，和我描述一下？”秦川问道。

老韩想了之后回答道：“好像是一点左右？我是上午的班，下了班之后吃了一口饭就去他租房的楼下去找他，然后就看到了他俩勾肩搭背上楼的样子，我一气之下也就走了，连话都没和他说。至于车嘛——”

他沉思了许久，似乎是在回忆着。

“那辆车的颜色挺奇怪的，说蓝不蓝，说绿不绿的，荧光色，牌子嘛我说不上来，也挺特别的，像个狮子啊，还是豹子啊什么的，反正就不是普通的轿车。”

这么一说，秦川顿时了然了。

那应当是一辆荧光绿色捷豹牌的跑车！

秦川说不上对车有多懂行，但荧光绿色的跑车是极难见到的，绝大多数都是改色而成，想要找到这辆车的主人不难。

“感谢您提供了这么多的线索，我们也会尽力帮你调查出事情的真相。”秦川对老韩说道，“如果你后续还能想到一些关于韩磊的事情，倒是希望你可以多多和我们沟通才是。”

秦川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了纸条上，递给老韩。

“那就先这样，还麻烦您去一趟刑侦队，把尸体验明后签字，等案子了解了，尸体才能还给您！”

“还不能领回来？”老韩有些意外，“人死都死了，就早点火化吧，我也不想给你们——”

“韩大叔，这已经成了既定的凶杀案，我们不可能放任不管，并不是你说不去调查就不调查的！”秦川把事情的利害和老韩说清楚，“如果有疑问，给我打电话！”

老韩颓然地窝回到了沙发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条，沉思着。

秦川走到门口，和老韩拜别，老韩头都没有抬，还沉浸在他的世界中，说不出是伤心还是难过。

推开门，秦川竟和胖小刘对视上。

胖小刘一脸认真地看着站在桓台上的余一佳，又瞟了一眼秦川，嘴角下沉。

“川哥，你又越权了！”胖小刘冷声道，“这事儿要是让张队知道了，恐怕又要——”

“那就不让他知道！”秦川倒是很不客气，把门关上后，把询问的笔录直接塞到了胖小刘的手中，“回去你自己重新抄一份。反正你都来了，顺便把韩大叔带回去认领尸体吧！你可以再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可以再多问几句。”

余一佳很意外。

胖小刘更意外。

他俩都没有想到，秦川会这么主动的把自己辛苦得来的结果拱手送人！

秦川特别飒的转身下楼，留下胖小刘自己诧异的表情看着他。

“这——什么情况？”胖小刘弱弱地说着，“川哥，你调查来调查去，还把结果送给我，你这是图什么呢？就像上次——”

胖小刘还记得上次秦川和他一起出去办案。

秦川主动和胖小刘解释他现在的情况，他并没打算在刑侦四队长干，等有了机会，他还是要离开，副队的位置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和胖小刘争。

而今天，秦川又做了一回好人，把已经得到的证据送给了他，这让胖小刘的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更不清楚秦川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别在意，我单纯为了查案！”秦川头也没回，朝着楼下走去，“志不同，无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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