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晋大爷

从冬阳的这个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后，秦川对这个案情的感觉也变得不一样了。

“我说的这个方向，是不是对你更有启发？”冬阳脸上浮现出来很自信的笑容，盯着秦川一直都很紧张的脸在看。

秦川在审视冬阳的同时，冬阳也在探索秦川内心的世界。

看似两个人是在谈论案情，实际上，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角逐和较量。

即便冬阳不问这句话，秦川也已经了解了他想表达的内容。

不得不说，他的提议，是值得让人深思的。

如果案情真的朝着这个方向去发展，那也是够秦川头疼的。

“行！我会把你的提议纳入我的考虑范围之内！”秦川深吸一口气说着，“不过，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更具有价值的提议？”

冬阳一耸肩，表情放松下来：“没了。这难道还不够？光凭这一点，就已经可以让咱们忙上一阵子了！”

的确，这也是秦川为什么始终不敢下决定的主要原因。

一旦承认晋胜的死和文娴有确定的关系，那么这就成为了他们专案组永远都破不了的案子！

秦川可不想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上，有这么一笔黑污点。

在秦川和冬阳聊天之际，余一佳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去楼下接晋胜的父亲。

连绵的雨刚刚过去，外面依旧还没放晴，太阳躲在云层里，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层灰蒙蒙之中。

晋胜的父亲穿着一件灰色的工装服，步履蹒跚地朝着办公楼走过来。

已经快七十的年纪了，行动都有所不便，还来刑侦队给儿子“收尸”，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这可不比盛放的那档子事儿，盛放不是亲生的，可晋胜是！

余一佳远远的就可以看得到，这老大爷和晋胜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连忙迎了上去，打招呼道：“您好，我是负责接待您的，请跟我来！您——慢点。”

晋大爷颤颤巍巍地点着头，带有哽咽地问余一佳道：“我儿子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文娴给——”

晋大爷一开口，就把话题扯到了文娴的身上，看的出来，他对这个儿媳妇有很大的意见和看法，只是出于无奈，很多情况下都不说罢了。

“大爷，现在我们还没有确定凶手是谁，但——我们能发现晋胜的尸体，恐怕您还的感谢文娴！如果不是她报案，说晋胜失踪了，恐怕根本都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了的事实！”余一佳并不想让晋大爷对文娴有太多的误会，“咱们还是先去签字吧，顺便让您见见他——”

晋大爷的情感都哽咽在了喉咙，这种感觉，就如同此时天空，心情沉痛不说，更多的感觉是心中的抑郁。

晋大爷听出余一佳的意思，他也只能连连哀叹。

但，他并没有放弃给余一佳“植入”他的想法，一直唠叨着：“家门不幸啊！如果不是当初晋文出了事儿，这个家也不会被弄成这样！这都怪文娴，是她没有看好孩子！都是她！”

这个公公，对儿媳妇的成见还是挺深的。

余一佳想帮文娴说话，却根本不知道从何切入。

无论怎么说，晋胜都已经死了，这事儿还真说不定就和文娴有关系。

如果调查下来，真就是文娴干的，那这老两口可能更无法接受！

那文娴可就是个罪人了。

她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还杀了自己的丈夫——

所有人又拿她什么办法都没有，这才是让人觉得最痛心的事。

余一佳不敢搭茬，任凭晋大爷一个人唠唠叨叨，她也权当这是一个老人对儿子的感怀之情吧。

好在来的不是晋胜的母亲，她可能哭诉的比晋大爷更加厉害！

当妈的，更没办法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

余一佳把晋大爷领到了冯凯的实验室。

冯凯也是刚刚给晋胜做完了更进一步的检查，来确定死因和其他内伤。

见到余一佳进门，冯凯二话没说直接拉开了存尸柜。

一具冰冷的尸体呈现在晋大爷面前，他彻底失控了——

哭声，传遍了整个走廊，撕心裂肺这个词，已经无法形容他的痛苦状态。

余一佳和冯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也不表态，

直到晋大爷哭累了，他小声地啜泣着，用袖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还需要我做什么？”晋大爷调整了状态，泪眼婆娑地看着余一佳，“小姑娘，你一定要帮我儿子找到害死他的凶手！他不该死啊！他这辈子还没好好享受过生活！怎么就能这么被人害死了！”

晋大爷的嗓子已经哑了。

余一佳特别认真地点着头，紧紧地握住了晋大爷苍老，褶皱的手，想要给予他一些温暖。

“放心！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无论凶手是谁，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的！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余一佳对这老爷子拍着胸脯打包票。

冯凯刚要提醒她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可惜他晚了一步，余一佳的话都说了出去了。

余一佳注意到了冯凯脸上的变化，她知道自己又“犯病”了，每次都会感情用事。

“不过，我们还真有点问题，需要你来配合一下！”余一佳把签字的本子递到了他的面前，“不单是来认尸的事儿，还有——文娴。”

“她？有什么好说的！”晋大爷的脸顿时就阴沉下来，似乎他根本都不想提文娴的事儿，“没啥好说的！她的事儿，我也不清楚！要问，你们就去问她娘家人！在我心里，从晋文死的那天，她就和我们家没有关系了！”

晋大爷的话说的很决绝，还真是个狠心的角色。

“不，就简单聊聊。”余一佳微笑着眯着眼睛问着，“毕竟，这事儿也是关系到案子！”

晋大爷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怒瞪着余一佳，质问：“姑娘，你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怀疑文娴？我儿子，就是文娴那个精神病杀死的！”

“不不不，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余一佳赶快先否认了晋大爷的话，“我们还在调查！不过，在调查的同时，我们需要确认文娴在什么地方！毕竟，她是这个案子的报案人！我们今天去了两次，第二次的时候，她不在。就是不知道，她能去什么地方？”

晋大爷又是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地说着：“她姐家！她妈家！你们不去找，偏要来问我这个对她根本都没什么好印象的人！想从我的口中得到说她好的话，那还是打消了你的这个念头好了！”

连他自己都承认，他对文娴有偏见，也不是不可救药。

可惜，他才刚刚痛失了儿子，根本都没心情和余一佳探讨这个问题。

“行！感谢你的配合！我们就先去找她看看！”余一佳送晋大爷出门。

晋大爷比来的时候看着更加憔悴了，毕竟精神受到了强力的冲击，一时间接受不了，作为一个正常人，他的反应也算是余一佳见过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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