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宫中起天雷

唐宋时的社会风气，可没清朝那么保守，对男欢女爱的话题也不避忌。

宁书成抄的这些，都是唐朝、宋朝、明朝的著名诗词，作者不乏柳永、唐伯虎等千古大才子。可见在古代——至少是腐朽的清朝之前——这些诗词都是很正常的，虽然有一点浮艳，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有辱斯文的腌臜文字。

李渊这样评价，无非是恨乌及屋。

因讨厌宁书成，连带着把他的诗词也讨厌上了。人就是这样，只要先入为主，再好的东西都能找出毛病来，皇帝也不例外……

李内侍被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口中连称死罪，都不敢再往下念了！

他只是觉得这些诗词文采真好，想来皇上听了一定喜欢，哪想到竟会换来这样的结果？早知道，就不敢把宁书成的诗词拿来了！

“父皇何必动怒？”

太子李世民，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宽慰道：“年轻人，轻狂风流本是天性。那蓝田伯如今也才十八岁，还未及冠，轻薄些也是难免。父皇即便生气，斥责他几句也就是了，以他之才华，焉知磨砺几年之后，不能成一栋梁之才呢？“

李渊火气总算消了一些：“我儿所说甚是。”

“行了，你起来，继续念！”

李内侍赶忙磕头谢恩，忐忑的继续念了下去：“第五首，词牌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六首：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第七首，词牌更漏子：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第八首，词牌蝶恋花：遥夜亭皋闲信步，乍过清明，早觉伤春暮……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第八首，词牌捣练子：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云鬓乱，晚妆残，带恨眉儿远岫攒。斜托香腮春笋懒，为谁和泪倚阑干。”

“第九首，词牌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第十首，词牌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嗯？”李渊这次倒是没再斥责，忍不住疑惑：“前面那几首，写的不都是洞房乐事吗？怎的这几首却全是些深闺怨妇的幽恨词句？”

李内侍赶忙先把宁书成的纳妾仪式介绍了下，然后道：“这些诗词，都是事后从那二十多个花魁口中传唱出来的。东都城里传闻，说蓝田伯当日就是许诺送她们一人一首词，她们才肯在迎亲时屈驾当伴娘的。”

“原来如此？”

李渊把心里怒气稍稍平复下，冷笑道：“朕还以为，是他把韩家娘子背弃后，还大言不惭的把人家的幽怨情状写诗描绘出来呢！总算那厮还没如此薄幸！”

李内侍吓得差点哭出来了——东都城里确实有这种传言，说那些诗词里描绘的怨妇就是韩妙妙，宁书成花心绝情，纳了明妲后就不再喜欢韩妙妙，气得她终日垂泪到天明……而宁书成不但不怜惜，还把韩妙妙难过的样子写下来奚落她！

还有更夸张的传言：说是宁书成处处留情，跟洛阳城里那些花魁都有一段情缘，最后却喜新厌旧、抛弃她们娶了明妲。然后那些花魁却还痴心不改，做出这些诗词来，希望传入宁书成耳中，唤回他的心……就是说，那些诗词其实是花魁们自己做的！

这些传言，李内侍都不敢告诉李渊，怕他信以为真后更加愤怒。

不过，这些传言本也比较扯淡，除了最喜八卦的街头妇女外，基本没人会信。尤其后面那个传言最扯，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只有才高八斗的春江公子，才做得出这么好的诗词来！

李内侍不汇报这些也算理所应当，毕竟世间的无稽之谈多了，他不能全都告诉皇上吧？

“惜哉，曾写出‘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等豪迈诗句的人，如今所写，却尽是些情情爱爱的闺房怨词，哼！罢了，这些酸词不听也罢。我儿，你刚刚退朝，又回来作甚？”

其实李渊心里也觉得这些诗词真好，闲暇时要是让后宫佳丽们弹唱一下，肯定很动听！可他刚表示完对宁书成的厌恶，自然不好改变态度，就转移话题冲李世民问。

……

等李渊随着李世民来到殿外空地上，就见那里已经摆好了很多细纸筒、竹筒等。供李渊坐的桌案上，还坊了些小玩意儿。

“父皇，你请安坐，待儿臣来亲自演示。”李世民搀扶李渊坐好，然后，拿着一个小纸盒快步上前，亲手把那些纸筒、竹筒的全部点燃，最后还把一根纸筒拿在手中指向天空！

“砰！”

“砰！”

一声声迅雷般的炸响，吓得李渊浑身一哆嗦，差点没从座椅上摔下来！

李世民燃放的这些，都是闪光雷和烟花弹，而且还度是宁书成生产出来的最大号。那比拳头还大的烟花弹，燃放时的动静当真是如同炸雷一般，即便小些的闪光雷，声势也很吓人！

得亏李渊反应快，硬是忍住了坐在椅子上，尽量摆出一副淡定表情。但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他的胆怯。

李世民就不同了，站在一堆烟花炮仗之间，还亲手拿着一根闪光雷在那放，脸上不但没有惧色，还一脸掩不住的兴奋！

“这，就是那厮搞出来的所谓烟花吗？”等终于安静下来，李渊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响，不由自主就大声喊着向儿子询问。

刚才李内侍讲述宁书成纳妾时，就提到了轰动洛阳的烟花。当时李渊还觉得传言太夸张了，人怎么可能召唤天雷？现在他亲眼见识过了，心里不能不惊诧——这东西虽非天雷，但动静却真跟天雷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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