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严浩翔：“去医院?”

白皎皎反应了一下，才听懂严浩翔在问他们去哪

她刚想说话，后座突然传来了沙哑的一声

丁程鑫：“……回去”

白皎皎“……”

白皎皎闭了闭眼，明白丁程鑫的想法

她挣扎了一下，才轻声开口

白皎皎“回家……我给你指路”

严浩翔沉默着抬眼看向前方，冷静地拐了方向

到了目的地，严浩翔帮忙把丁程鑫扶出来，白皎皎赶忙接过

严浩翔：“别再回去了”

白皎皎明白他的意思，轻声应下

白皎皎“嗯”

严浩翔看着白皎皎搀扶着人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楼道

他今天只是来收集一些东西，察觉到什么便顺手帮了一下

却没想到是他学校的人

他想起白皎皎当时跪在地上苍白无助的面庞

又想到展家人这些年做的那些事

狠戾无声在少年的眸中掠过

一群人渣，就该死

……

丁程鑫一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反锁在卧室

白皎皎拖着沉重的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他的门

白皎皎“丁程鑫?……”

白皎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房间内沉寂的宛如死水

白皎皎在他的门口坐下

抱着自己的身子，目光呆滞地看向窗外昏暗的夜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房间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压抑的、破碎的

白皎皎的心像是被人捏住

白皎皎“……”

她默默把自己的头埋进手臂，颤抖着缩成一团

对不起，对不起……

……

丁程鑫从房间出来时，药效已经完全被他撑了过去

天色未亮，他借助着月光，看到了门口坐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团的少女

她好像睡的很不安稳，时不时皱眉，发出轻微的动静

丁程鑫也学着她的样子蹲下，一眨不眨地看着，像是孩童单纯的好奇

……

白皎皎又做梦了

梦里的她正怯懦地哭泣，眼泪一滴滴往下砸

手上传来陌生的触感，她才猛然发觉，这场梦里不止她一人

还有一个少年

看不清脸，他像是被迷雾团团围住，却还坚定地待在她身边

白皎皎愣愣地抬起眼

那紧紧握着她一只手的少年，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来，轻轻拭去她面颊上的眼泪

???：「别怕 」

???：「别怕」

他的手指很冰，可是触碰上白皎皎的脸颊之时，却让她本来战栗的身体与心，一同平静了下来

少年认真地注视着白皎皎

然后她听到他轻轻说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直吗？.....

……

……你是谁?

……

白皎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察觉到身边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她下意识侧头看过去

白皎皎“……”

是丁程鑫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挺了过去，又是在什么时候打开了房门

此时少年正坐在她的身边，手臂搭着膝盖，闭着眼看起来是睡着了

明明房间里有床，两个人却挤在狭窄的门口，不安稳地睡着

白皎皎有些恍惚

晨光熹微，她的身边……有一个人

丁程鑫：“唔……”

听到他不安的咕哝，白皎皎摇了摇丁程鑫的肩膀

白皎皎“丁程鑫?”

白皎皎“进去睡”

丁程鑫：“嗯……”

丁程鑫清醒了点，懵圈地眯着眼，呆了好一会

丁程鑫：“你也一起睡吗？”

白皎皎“……”

白皎皎“我也回自己的房间”

丁程鑫：“哦……”

……

白皎皎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昨天发生的种种让她到现在还后怕着，还有那个完全没有头绪的梦……

梦里的少年是谁?

和之前出现在梦里的男孩是同一个人吗？

白皎皎翻来覆去，直到已经到了起床的时间，她也完全没有睡去

白皎皎尽管身心都很疲劳，但她还是要继续上学

出了房门，白皎皎在厨房做好了早餐，刚一转身却被吓了一跳

好一会儿才抚抚胸口

白皎皎“你怎么没有声音?”

丁程鑫看向她，认真想了想回答

丁程鑫：“习惯了”

白皎皎把早餐端到餐桌，然后清了清嗓子

白皎皎“刚好，我有点事想问你”

丁程鑫把盯在早餐上的视线移开，眨眨眼

白皎皎“昨天的事情……还有严浩翔为什么会刚好出现帮我们，希望你都能告诉我”

白皎皎“可以吗？”

丁程鑫点点头，一五一十地全都乖乖交代了出来

他本来是为了确认白皎皎的安全才在暗中保护她的

追踪一个人对他来说并不难

在发现白皎皎被她的经理困住后，他立即打晕了一个服务员然后乔装打扮，才刚好接近了经理

他知道经理让他端进去的那杯水里掺了东西，白皎皎不能喝，不然很难逃出去

经理接待了一个人，从他那狗腿的态度看，丁程鑫觉得这人很有可能是经理一直在等的那个展少

严浩翔：“怎么?他能碰的，我碰不了?”

经理：“那怎么可能呢……这样，我现在就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看经理那提防的态度，严浩翔嗤笑

严浩翔：“女人而已，别太较真了”

经理：“好的……好的”

经理抹了把汗，赶紧抬脚离开

丁程鑫将杀意敛下，正当准备跟上经理的时候

他被严浩翔叫住

严浩翔：“你不是这里的服务员”

严浩翔盯着他，只是陈述着事实，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丁程鑫：“……”

然后他也没管丁程鑫的反应，直白开口道

严浩翔：“想要救她”

严浩翔：“就按我说的做”

……

白皎皎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她垂着视线，半晌才问道

白皎皎“你当时喝下去，根本没有解药”

白皎皎“你有……想过后面怎么办吗”

丁程鑫：“不知道”

丁程鑫：“但如果你喝了”

丁程鑫顿了顿

丁程鑫：“可能会死”

如果不在短时间内把药解开，后果不是白皎皎可以想象的

白皎皎“……”

丁程鑫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直直看着她道

丁程鑫：“我欠你一条命”

白皎皎摇头，她不认账

白皎皎“……你只欠我房租”

不能欠别的

丁程鑫：“……”

白皎皎“但是……”

白皎皎“谢谢你，救了我”

白皎皎其实从来都没有打算救谁

她也从来不觉得丁程鑫的命是自己救回来的

她胆子小，还很固执，根本做不出多无私的事

一条人命，对她来说太重，压的她喘不过气

和系统与剧情对抗，是白皎皎坚持的最久的事

可……

她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忽然地，白皎皎感到一阵迷茫

她无法改变的，能够改变的……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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