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好黑,黑的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这条路好熟悉,似曾在哪里见过,杨桂凝站在一条黑的漫无边际的路上,看向远方,除了黑色只有黑色,那黑色就像一个穹顶一般,罩着整个大地,好像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自己身上这件白的瘆人的衣服,看到自己身上这件白色的衣服,则让杨桂凝吓了一大跳,因为这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平时那种普通的白衬衣或白色牛仔裤,而是像R本电影《午夜凶铃》里山村贞子穿的一身白,难道我是死了吗?难道我真的死了吗?难道我面前的这条路就是黄泉路吗?可为什么周围只有我一个人,不是说黄泉路上无老少吗?而且最让她奇怪的是,她心中没有一丝的恐惧也没有一丝的悲凉,我为什么心里不想小雪?她可是我的命根子呀,如果换上平时,我一分钟看不到她,我都会哭天喊地,但现在怎么感觉她就是我的一个外人,在不在我的身旁,就是那么回事
我想起来了,这条路我走过,九五年新疆轮台至民丰沙漠公路建成,九六年她随着医院去那里出差,专门走过这条道,也是晚上走的,路上除了有过往的车灯,四周也就只剩下风声
风声?可现在不是风声,刚还安安静静的四周,为什么现在能听到点点滴滴的哭声,这哭声又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我的R体真的死了,而灵魂还能听到阳间的人对她的留恋,这时她感到了一些悲伤,泪珠犹如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落在地上,而且是越哭越伤心,哭到最后让她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掩面也挡不住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此时的大脑里就像有台放映机,一下放出了她从小到大的一幕幕,从幼儿园到小学,再从大学毕业到去西北援建,然后就是托关系回到医院,结婚、离婚,再往后就是文章里曾写的那一出一出,原来这五十年真是弹指一挥间,年少时的可爱、年轻时的无知、年老时的无奈,就像一阵风一般从耳边穿过,也许自己真的该上路了,她坚持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只可惜现在只能自己孤独的走,如果再能见一眼自己的女儿、爱人、亲人、朋友该多好,走了!竟然上天已经这样安排,那自己就这样走吧,大不了等会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汤少喝两口,让女儿的相貌声音都能让自己牢牢记在心里
可当她才迈出一两步,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的哭声已经停了呀?怎么四周还有哭声,她突然决定放弃长度,而去探索一下自己四周的宽度,她向右边走去,可才走了几步,头就被猛猛的撞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她,她用手去摸,发现眼前就像有条长长的玻璃墙把她与四周隔开了,再准确的说,就像自己走在了一个封闭的长廊里面,只能前进后退,而不能往两边走去,这貌似玻璃墙的隔断摸上去很冰很凉,她将脸贴上去,有种像把脸轻靠在湖面上的感觉一样,柔柔的绵绵的,贴在上面都不想离开了,就在她享受这个的时候,突然,她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微小,就夹杂在了那些哭声里面,是个小女孩的哭声,这个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江小雪,女儿哭了?女儿怎么哭了?女儿为什么哭?是因为我的去世引起她的悲伤?还是谁欺负她了?这时杨桂凝的母爱瞬间爆棚,我不能这样死去,我还有我的家人要让我去爱,我还有我的女儿需要我来拥抱和抚养,我还要把由一峰的事处理好,不能给其他的人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要活下去,我要去解决那些没解决完的事情
她不停的砸着这道所谓的玻璃墙,但让她奇怪的是,她每砸一下,心口也仿佛像是被锤了一下,砸的越狠心口越疼,但这种疼不是那种钻心透骨的疼,而是有些像医院里的那种电复律机,在你的胸膛上不停的搏击,以此恢复你心脏的跳动,对,我就要这样锤击自己,让自己赶快的苏醒过来,不管自己身体再难受,她还是要坚持下去,哪怕有时疼的都快让自己晕厥
就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锤了有多少下的时候,面前的玻璃墙瞬间崩塌,刚还漆黑一片的天一下变的有了一些亮光,那五颜六色的色彩也斜斜的映入了她的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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