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黎山篇-法器

故消消若无其事地坐到成渝泰旁边，陈宇皱眉夸张地指着他问：“这位大哥是谁啊？”

红褂头绿裤衩，脚上一双紫色NB运动鞋，随身携带的巨大背包放在脚边，整个一街头小流氓的打扮。

成渝泰苏醒过来后说话有气无力，像是受到重创：“…刚才是不是出事了，我感觉很不好。”

“成渝泰你的体质就这样，一开始知道你和张纪香混在一块我都惊呆了。”

“她是我女朋友，你管得着吗？”成渝泰个头快赶上故消消，但脸蛋明显年轻许多。

故消消酣畅大笑起来，看向李一华：“李家大叔，您怎么不劝劝这小兄弟，成家可是在这通缉令上名列前茅的家族，纪香小妹妹和成家的人谈恋爱，不是荒唐至极的事儿嘛！”

成渝泰的表情非常难看，他显然不清楚祖上的这些旧事。成渝泰他爸自从进了局子后，就没再听过什么消息，但陈年烂谷子的黑历史非常多。

我将怀表递给故消消，询问他：“我爷爷从没和我提起过家族往事，所以你的和我细说下法器由来。还有，那本《驱灵判恶录》给我瞧瞧。”

“得，我跟你讲述下吧，那本书也是我们故家祖传的法器之一，附了灵的你碰不得，从哪说起呢…”

故消消拧开矿泉水瓶一饮而尽，趁着乘客还没苏醒，开始逐一给我讲解。

据他所言，【驱灵】就是将徘徊于人间的亡灵送至灵魂收容所，由那里的负责人将他们注意编号送去投胎转世。【判恶】则是指用黑雾的等级判断亡灵后，那些无法送去收容所的具有强烈怨恨、杀意和攻击性的恶灵，由判恶人进行消杀。

儿时抓阄时的物品也应证了我是张家判恶人的继承者，甚至连我父亲都不是。我自出生就对“恶”保持极度的抗拒与憎恶，驱使我保持神志清醒。

但我爷爷深知从事这项工作会给我的身心带来巨大伤害，与恶灵频繁接触不仅减短寿命，而且会听见很多繁杂的声音，如果恶灵没有被成功消杀，就有可能落得被附身或是杀害的惨状。

“恶灵消杀掉还能投胎转世吗？”

“不能，判恶人消杀掉的恶灵只能化为培育凤凰花的养分，你之前发的照片里应该是你家老房子吧，那棵凤凰树就是通向判恶人群据点的通道。”

怪不得以前总觉得那棵树落下的残蕊鲜红凄美，原来都是恶灵喂养出的东西。

我回想起守灵那夜的一片废墟，苦恼地低下头：“那棵树被砍掉了。”

故消消却不怎么惊讶，他思考片刻对我说：“你爷爷已经退出排名榜很久了，我估计那棵树已经不能用了，砍掉也无妨，我帮你再种一棵。”

“种树又不是养速成肉鸡，说得这么轻松。而且你为什么盯上纪香，都在排名榜上彼此应该是竞争关系吧？”成渝泰仍然抵触故消消的加入。

“因为【黑雾组织】出现了叛乱，无法借助黑雾强度判断亡灵应该转世还是消杀，完全改变了我们工作的方式。肃城市多起特大凶杀案都是他们在搞鬼，恶灵被放逐出来附身到普通人身上，引发社会混乱。”

“也就是说…我看到的那些被黑雾缠身的人，也许并不一定要被消杀，而是被那个组织谋杀的，对吗？”

故消消喜上眉梢，拉住我的手喜悦地惊呼：“嘿，纪香小妹妹理解能力可以！我加入的目的就是为了平复黑雾组织的叛乱，让我们的工作秩序恢复正常。其实…说不定你爷爷也是被谋杀的。”

成渝泰伸手拍去故消消的爪子：“你拉谁呢？！”

“渝泰…”我对突然男友力爆棚的成渝泰不太适应，但还是用眼神示意他与故消消和平相处。

那我们家的法器是什么？我总不能一直使用李叔的吧。”

故消消谨慎地捧着那本名录，认真翻找，嘴里念叨着：“嗯…稍等我看看…张家…是枚印章。”

这词太广泛了，印象里家里抽屉拉开就有一堆印章，完全不记得有哪个是特殊的。

“李叔你知道爷爷将法器放在哪了吗？我想找到它。”

李一华闷不作声，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无奈地看着我：“纪香…我还是希望你能过上正常幸福的生活。虽然成家祖上不少人都入了恶道，但你和成渝泰相互陪伴，他也能得到些好的影响。”

我心一横，强硬地对李叔施压：“不告诉我？那我下车了。”

“不要胡闹！你爷爷将法器与自己的棺材一同锁起来了，就是为了防止你拿到后有危险。”

我怒火中烧，对李一华吼着：“我父亲的亡灵要被关在家里的遗像中，我绝对要拿到爷爷的法器，搞清楚一切！然后把我父亲消杀掉！！不如我这一生都不会好过！！”

李叔的眼神中闪过各种情绪，以及对于我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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