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兵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后,长城的生活逐渐步入正常。
叶岚笙基本和守卫军待一块,守卫军教她如何对付魔种,而叶岚笙则教守卫军她在长安学的武术;晏池渊则是在缠着萧婴滕,基本萧婴滕在哪他就在哪,不过因为上次想问时被打断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晏池渊没敢再问萧婴滕那件事;叶笙岚曾经和萧婴滕对视后,就没再和萧婴滕有过正面遇见,只是偶尔看一眼歿,更多的时间是想找李信,但李信的行踪始终是个谜,有时候在萧婴滕旁边才能看见他。
对于叶笙岚的行为,李信知道但置之不理——因为他每天都很繁忙,各种要处理的事物,数量还很多。就算要挤出空余时间,他也给提前处理好改事。所以在少有几次遇见叶笙岚的时候,李信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的那种,找萧婴滕是因为有事。
正是因为这件事,长城中又有流言四起。
李信眼里看起来非常正常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则变成了:叶家二小姐叶笙岚爱慕长官李信,但长官李信对对方的死缠烂打报以冷漠态度。
没几天时间,这流言越传越离谱,甚至出现了多个版本:叶笙岚爱惨了李信,为了他不惜从长安到长城来,这是深情女主版;叶家不同意叶笙岚和李信的婚姻,李信为此跑到长城来长官,叶笙岚为爱离开叶家到长城,这是狗血爱情版;叶笙岚看不起李信贫苦的出身,李信忍辱负重,终成长官,叶笙岚后悔但李信已经有更长远的目标,这是大男主版。
这三个还是所有版本中最火的,还有更多非常离谱、甚至不符合李信性格的版本,还把守卫军或者长安那边的人也加进来了。
不过议论这些更多的是那些入伍不满两年的士兵,其他的也只是把这些当成笑话,并没有真正在意。
从萧婴滕那边知道这些事的李信:…就离谱,我怎么不知道那些人这么八卦,而且我记得参兵的更多是男性,哪来知道那么多离谱到家的版本。
“所以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呢?”萧婴滕笑眯眯地看着李信,而一直缠着他的晏池渊正在帮忙清洗歿的小屋。
李信沉默不语,他对这些事很容易束手无策。但凡他会处理,也不至于来找萧婴滕咨询一下。
看李信一脸窘迫的样子,萧婴滕知道对方多半是不太会解决这些问题,这令他有些堪忧。
“萧,这个要不要洗?”晏池渊拿着一个迷你的床站在窗户边。
看到晏池渊的时候,李信是瞳孔地震,有些震惊晏池渊会出现在萧婴滕的住所里,重点是为什么对方还裸着上半身。
“不用,”萧婴滕看了一眼后回答,这时歿了过来,爪上抓着一条卷好的浴巾。萧婴滕接过那条浴巾,把它扔到晏池渊头上,“以及,给我穿好你的衣服。”
晏池渊倍感无奈,拿下头上的浴巾,顺带一只幸灾乐祸的歿走了,继续自己还没洗完小屋的任务。
“他为什么…会在你这?”李信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小池渊他说他有些住不习惯,想和我住。我说可以,但要求他去打地铺,我不太喜欢有人和我睡一张床。”萧婴滕答道,并觉得这没什么。
“与其说这些,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假的终究是假的,无论怎么样,时间总会证明这一切。这些只会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小节点,连这些都无法面对的话,倘若遇见生座死别那种,你又该怎么去面对?”萧婴滕抛弃原先的话题直接转入正题,那一刻李信觉得他有些像顾奕。
听完萧婴滕的话后,李信再次沉默,良久,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萧婴滕,说道:“既然都是要面对的,再害怕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磨砺一下自己。
“这才是我所认识的长官李信,”萧婴滕笑着,“最近要多注意一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什么意思?”
萧婴滕并没有为此继续做出解释,只是留下个哑谜让李信自个儿琢磨。
清洗小屋的地方离两人讲话的地方很近,晏池渊在忙的同时,一字不落地听完了对话。不过在他听得太入迷的时候,歿就会啄他一下。
在对话结束并清洗完小屋后,晏池渊去找萧婴滕。找到时萧婴滕正拿着一把只出了一点鞘的剑。
“萧。”
“嗯?”萧婴滕听到晏池渊喊他,把刚出鞘的剑收回去,“你来得正好,来试一下能不能把剑抽出来。”
说完萧婴滕就把他的剑递给晏池渊,而晏池渊有些手抖地接过,内心也是非常震惊。但良好的素养还是让他在外表上保持平静,不过在晏池渊装的时候,萧婴滕挑了个眉,只是静静地看着。
按萧婴滕的要求,晏池渊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在没怎么用力时,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抽不出来。再加大一点力度甚至使出吃劲的力度后,仍然抽不出那把剑。
尝试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后,晏池渊放弃了,把剑还给了萧婴滕,还低着头做出一个我好没用的委屈表情,就像一个耷着耳朵的大狗。
萧婴滕未免觉得有些好笑,左手拿着剑,伸出右手去揉了揉晏池渊的头发,用安慰的语气说道:“这把剑是老师送给我防身的,老师说它认主,你抽不出来是情有可原的。”
受到安慰的晏池渊顿时不委屈了,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眼里似乎还有小星星。
“你怎么回事啊…作为法医的你,性格不应该是这样吧,怎么这么像一只大狗狗。”虽然萧婴滕没怎么去过长安,但长安的消息他是可以通过渠道知道,否则他也不会知道叶笙岚的事。对于晏池渊在长安的性格和表现也是略知一-二。
“因为…我只想把我最好的性格给萧你一个人看。当初是你把我从战场上救下来的,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来…”晏池渊说着就突然哽咽,在第一次遇见萧婴滕后,他就深深喜欢上那位救下自己的被称为长城谋士的他。
萧婴滕沉默了,他大概能看出来晏池渊很怕失去他,也看到了晏池渊眼边有了泪花——晶莹剔透的泪花在晏池渊那黝黑的肤色面前是多么的显眼。
“唉,真拿你没办法。”萧婴滕把剑放下后抱住了晏池渊,虽然他比晏池渊矮了一点,但要抱住他还是绰绰有余的,“要想哭就哭吧,我住所附近是没有人的。歿,拿些纸来。”
“啊!”歿非常不乐意地叫了一声,不过还是去拿纸了。
晏池渊紧紧抱住萧婴滕,生怕他突然不见了。在长安时他曾经做过噩梦,梦中他最在意的人消失不见,徒留他一人在这世间迷茫, 醒来后发现不知何时流的泪。
眼泪慢慢地落下,萧婴滕感受到背后有地方潮湿,无奈叹了口气:“该说你什么好呢,这么大的人了。”
“哥哥…”晏池渊小声嚷嚷着。
听到这个称呼的萧婴滕脸色一瞬间变得不好,但很快恢复了原样。
看着晏池渊那刚刚哭过的脸,萧婴滕用歿拿来的纸巾帮他擦拭眼泪,用比较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不会消失的,以及能否答应我,别喊哥哥,你喊什么都行。”
“为什么?”
晏池渊接过萧婴滕递过来的纸巾,短暂的哭过后就觉得好多了,但不理解萧婴滕为什么不能让他喊哥哥。
提到这个,萧婴滕的神情变得异常温柔,那是晏池渊这几天来从未见过的,“我的弟弟,他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虽然我的老师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但比起我的弟弟来,我对我的老师还是有一些隔阂在的。”
原来是这样啊晏池渊在心里感到遗憾,虽然不能喊哥哥,但也为萧婴滕能理解他而由衷地感到高兴,这说明萧婴滕还是很在意他的,而不是大家所说的不近人情。
“萧,能不能让我抱你一会?”晏池渊满怀期待地看着萧婴滕,萧婴滕也是意识到晏池渊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便点了点头。
晏池渊紧紧抱住了萧婴滕,把头埋进萧婴滕的脖颈里,用头蹭了蹭后,贪婪地嗅着独属于萧婴滕的气息。
虽然被抱着,但萧婴滕还是把自己的长发扎了起来,好方便晏池渊抱,“你别抱太久,待会换完衣服我还有事要忙。”
“那我行不行…”
“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学法医学傻了?”
晏池渊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婴滕打断拒绝,还被萧婴滕戳了脑门。
倍感委屈的晏池渊捂着脑门,看着萧婴滕十分冷漠的关门背影,而歿则是嘲笑般地看着他。
晏池渊瞪了歿一眼, 歿直接装作没看到并飞到了超快换完衣服出来的萧婴滕的肩上。
换完衣服后的萧婴滕一脸轻松,就好像刚才那件事没有发过过一样。
“走了小池渊,该去巡逻了。“萧婴滕重新扎了一个半高马尾, 换上一件低领的短袖白衬衫和黑色的轻薄长宽裤。
在萧婴滕出来后就把注意力放在萧婴滕锁骨上的晏池渊立马回过神,然后在萧婴滕疑惑的注视下别扭地扭头,不经意间地就脸红了。
萧婴滕看晏池渊那纯情的样子,也只是轻笑了一声。
自萧婴滕给他留了个哑谜后,李信基本上每天都在琢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直觉告诉他最近应该是不会太平了。
以防出什么乱子,李信先是加强了哨兵每日的巡视,尤其是晚上值班换岗的时候最为重要。
就连日常的训练也突然变得严格一些,这对老兵来说是每天高度集中注意力并且明白李信这么做的用意,但对那些初来乍到的新兵就有些苦不堪言。
哪怕是这样,李信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十一月中旬,在白天击退马贼后,劳累了一天的长城士兵们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李信正在写报道,他现在有些疲累了——无论发生什么入侵,作为长官的他必须是冲锋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写完报道后,李信活动筋骨准备去洗洗入睡时,突然听见急促的号角声。
与平常集结战斗的号角声不一样,急促的号角声代表有敌袭,不同的敌人号角声也是不一样的。其中敌人是魔种的号角声最为响亮,而这次的号角声是可以让整个长城的人都听见的。
瞬间睡意全无,李信立马拿起自己的剑夺门而出,同时让光信出来准备战斗。
李信刚出门就看到了城墙上有几道蠕动的身影,他立马判断出那是魔种——它们已经爬上了城墙。
那几道身影中有一道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那位负责吹号角的哨兵身前,在他进行下一次吹号角之前,无情地咬断了他的脖子。
哪怕魔种把城墙上的炬火推掉,让城墙上陷入一片黑暗,李信照样能看到血液飞溅,头颅向前滚碰到了后上来的魔种脚边,原先尸体附近也围了几只魔种。
李信握剑的力度不由得加了几分。
号角声将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急促响亮的声音让他们意识到魔种夜袭了。
“所有将士!全员防备!”李信用了生平最大的音量来喊出这句话,他不奢求全长城能听到,只希望现在越快集结越好。
原先的号角声让刚被吵醒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李信的声音传来,他们赶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集结;那些一开始反应过来的人,自觉组成队伍去杀死闯入休息区的魔种。
李信的身边很快围了不少人,每来一个李信就立马安排任务,对新兵代表的任务就是带着新兵们去保护住在长城后边的百姓免受魔种的攻击。
外边突然传来“咚”的巨响,紧接着李信看到了部分魔种向一处地方跑去。
熟悉长城构造的李信立马意识到了魔种要做什么——让长城的城门大开,好让外面的魔种大部队进来。
“快!你们先去防守其他地方,一些人跟我去我去守城门,千万不能让魔种把城门破了。遇到守卫军就让他们过来帮忙守城门。”李信当机立断,选择把危险最大的留给自己。
众人立马服从李信的安排,长城上下无不在相互 帮助,抵御魔种。
他们不适合在黑暗中与魔种作战,所以能开的灯全都开了。
李信率人到达城门附近时,两旁的绳子已经断掉了,只有最核心也是最粗的中间那根绳子还存在着。
绝对不能让魔种把城门打开!这是在场所有来守城门的人的共同意识。
用不着李信下命令,众人便有纪律性地边攻击魔种边向绳子靠近,能不能守住城门,可是关乎着住在长城后方百姓的性命。
而李信则是对付后面过来的魔种,为那些士兵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因为原先在这里的魔种成为了 固定数量,只要把援助过来的魔种拦截住,这里面的魔种很快就会消灭殆尽,这样就能减少城门失守的可能性。
但是,城墙已经失守了,能上来的都是敏捷型魔种,它们的支援速度很快,重点还是源源不断。
李信望着城墙边上不断有魔种爬上来,眼神充满着担忧。
爬上来的魔种奔向了休息区,但更多的是聚集在城门附近,想去支援被围困在里面的魔种却被李信阻拦在外。
李信宛如个战神一般站在那里,魔种来几个他就杀几个,硬是让魔种的不敢向前一步。
双方处于一个对峙状态,喘着气的李信才发现魔种对他并没有抱很大的敌意。如果换作是别人,李信相信魔种会扑过来将他撕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较为和平的局面。
李信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魔种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尸体堆成一个小山似的,而士兵只是有人受伤,无人死亡。
这时大部分魔种突然回头攻击,李信知道守卫军赶来了,也是终于可以缓了一口气——他不太相信魔种会对他不抱有敌意。
天上降下数百支带有灵力的箭矢,将最前方的魔种射杀在地。
化为魔铠的铠在前面开路,守卫军的其他成员在不同的方向杀进来,后边便是跟着一块过来的士兵。
城门所在的地方算是一个高处,李信能看见守卫军过来的路上都是魔种的尸体,其余活的魔种都没多少来这边,属实是因为守卫军杀它们杀得太凶残了。
李信联合守卫军前后夹击魔种,魔种对李信的态度立马大变,但也是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歼灭。
城门附近的魔种被清理干净,新爬上来的魔种没有到李信和守卫军所在的这块区域来,反而去攻击其他较为薄弱的区域,各种声音接连不断:魔种的吼声、士兵和魔种厮杀的声音、百姓的哭声和骂声。
那些声音刺激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为之愤怒,为之担心。
“你们都去其他区域帮忙吧,这里由我一个人镇守就够了。”李信看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魔种,说道。
花木兰对上李信的赤瞳,那坚定的眼神让花木兰心知肚明,然后朝其他守卫军点头后,分别带着部分人去帮助其他区域。
有的时候,不需要用到言语交流,一个眼神就可以透露出很多信息。
最后走的是花木兰,她告诉了李信那四个人的去向:“晏法医在后方救治伤员,叶家大小姐在帮忙疏散百姓,萧大人和叶家二小姐不知道在哪里,问晏法医他也不知萧大人去了哪。”
“我知道了,但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普通民众,所以找人这件事等情况稳定后再说。”李信一直把目光放在周围的黑暗处,他能察觉到魔种对他的极大恶意。
“是!”花木兰没有停留太文,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因为这关系到长城百姓的安危,他们参军之人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百姓们没有,需要他们来保护,而他们是有那个义务去保护百姓的。
待最后一个人也离去之后,魔种也是把它们的身影暴露在灯光底下,但它们也仅仅是这样,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李信不敢大意,城墙上又新来一些魔种。
这时一只魔种快速来到了最前方,李信认出来这是一开始杀掉哨兵的那只魔种,它的速度极快。
那只魔种只是草草地看了李信一眼,然后快速跃过他向城门跑去,速度之快让李信只是感觉到身边吹一阵风。
它顺着先前死去的魔种尸体,在助跑的借力下,于最高点起跳,目标正是绳子的最顶端,而那里是所有位置中最脆弱的地方。
枪响从不远处传来,子弹很明确地射中魔种的头颅,而魔种刚好就已经挂在绳子上,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射杀。
李信回头便看见百里守约半蹲在一座房子的屋顶上,那一枪很明显是他开的。
被花木兰“强制”留下的百里守约冷漠看着被他狙杀的魔种,松了一口气。
木兰姐还是担心长官啊,要我留下帮忙。幸亏我留下了,不然城门被破可不是一件好事。 百里守约俯瞰着周围把目光投向他的魔种,和李信对上眼后朝他招了招手。
“嘣"的轻声,两人同时看向绳子,发现它快要断了——那只魔种临死之前就死死咬住绳子,哪怕被杀死了,劲力也尚在,然后绳子就这样慢慢被磨着。
在两人惊恐的眼神和对最后的期盼下,绳子终究还是断掉了。
“砰”的一声巨响,城门倒下,城外不同体型的众多魔种顷刻出现在两人眼前,上万双兽瞳中透露着杀意和疯狂。
城门,破了。
王者:魔种团宠与他的专属人类大男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