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知音

“所以，凛月君的曲音对我来说，好听的不只是音乐本身，更是你赋予其的情感。这就是我对你音乐好听的理由。”

朔间凛月盯着女孩看了很久，愣了愣，然后笑了。

“你还是……第一个那么认真夸我随便弹的人。”

朔间凛月承认，他知道自己弹的水平已经不可能是劣等，但他也不觉得自己对待他的这个唯一的长处如同女孩夸赞中的那样好。

而且，她可能不清楚，她口中对他弹奏的感受，如果不是因为他清楚知道女孩是在讨论着他弹的音乐，他还真觉得女孩是在描述他这个人。

果然……是因为他把自己的情感如女孩说的那样，代入了吗？

他明明不把自己的长处当爱好的，只是恰好会，所以看着弹琴所以消遣一下。

……即使是这样，也是能照射出他心境的吗？

“没人这样夸过凛月君吗？”

“嗯……转校生杏酱也夸过，不过没你那么深度……”

“是嘛？那就对了……怎会没人夸凛月君的琴音？真的很好听！”

朔间凛月发现，女孩脸上的神情好像比刚进来的时候灵活了不少，是因为他的音乐吗？

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事物，心情会不自觉变好吗？

“你……很喜欢？我看你表情丰富了很多。”

“嗯嗯！很喜欢！”

也比刚刚更会表达了一些。

朔间凛月看着女孩放在脚边的那袋书本，想着刚刚无视了它，忽然就觉得，一开始他确实冒犯了人家。

“那个……刚刚，对不起。”

“嗯？什么对不起？”

女孩突然眨巴眼睛，看着朔间凛月。

朔间凛月自知理亏，挠了挠头，然后眼神示意女孩看着她脚边躺地上的新书袋。

“就是……刚开始没留意你的书袋，误以为你是狂热粉丝……还冒犯了你。”

虽然只是逗逗而已，但女孩能从他的琴音表达出准确又直白的感受。

某种意义上说，她应该算是难觅的知音了吧？

当然，也只是音乐上的。

“啊，刚刚那个啊，没事～刚刚凛月君不也道歉了吗？”

刚刚我并没放在眼里，所以要再道一次歉。

女孩忽然有些欲言又止，朔间凛月注意到了，问她：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想要和老爷爷说吗～？”

女孩虽然很好奇为什么朔间凛月自称“老爷爷”这一点，但她其实想要乘机问他，她后面还有没有机会像今天一样，再听到他的琴音？

“后面，我还有机会听到凛月君的弹奏吗？”

“这个啊～看缘分吧～老爷爷并不是每天都精力像今天这样旺盛～”

“走吧～我送你回教室，老爷爷要回班上补觉了～”

朔间凛月带着女孩离开了这个练习室，往错综复杂的走廊上走去。

女孩明明记得佐贺美阵说她走回教室的距离差不多就是下课的时候，那为啥她不仅迷路了，还在朔间凛月这里听了两首左右的即兴演奏，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没下课？

“凛月君，请问什么时候下课？”

朔间凛月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女孩，

“按我们的这个速度，到了教室刚刚好。”

“？？”

所以，佐贺美老师算的时间包括自己迷路的这些无用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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