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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静熙掩口咳嗽一声，开门见山道：

凤静熙：大灾之后常伴大疫。此次洪涝严重，我知道你在南方经营多年，有不少药铺、医馆，手下大夫大多医术高明，铺中药材质量上乘，可否请你行个方便，救灾期间药材以及大夫的工钱，根据最后的用度结算，户部分三年支付，可行？

慕容黄芪忙道：

其他角色：（慕容黄芪）殿下客气，这件事我立刻传信给各处掌柜。

凤静熙点点头：

凤静熙：还有一事。

其他角色：（慕容黄芪）殿下请讲。

凤静熙：我计划以衡阳、平泽作为灾民安置的城池，陆续将受灾百姓转移至这两处，我想劳烦黄芪去衡阳协助州府组织救人防疫。

凤静熙的态度自始至终十分客气，只是慕容黄芪却不自觉有一种压力，他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地瞥了沈容容一眼。

凤静熙立刻道：

凤静熙：可有难处？

慕容黄芪为难道：

其他角色：（慕容黄芪）殿下，我答应阿毓要时刻守在您的身边，何况，您如今每日必须要施针。

凤静熙淡淡道：

凤静熙：阿毓那里，我说了算。施针一事，暂缓。

一锤定音。慕容黄芪只得拱手道：

其他角色：（慕容黄芪）不知殿下要我何时启程？

凤静熙：衡阳已经有流民涌入，还请越快越好。

慕容黄芪道：

其他角色：（慕容黄芪）我立刻启程。

凤静熙：多谢。

慕容黄芪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凤静熙与沈涵韵。

凤静熙看着沈涵韵，刚要开口，喉头一阵温热，他抽出帕子掩住嘴一阵剧咳。

沈涵韵呆呆地看着他咳嗽，脑中一片空白，就在刚刚，凤静熙那样凌厉的眼神，她并非没有见过，只是第一次被他用那样的眼神扫过。

那一个瞬间，她才仿佛终于意识到他是这个国家位高权重的静王。那种不怒自威的眼神，只扫过一眼，便叫人不能喘息、不敢反抗、心生畏惧……

素白的帕子慢慢晕渗出淡淡的红色，她仿佛梦游中惊醒，上前一步握住凤静熙的手一把拉开，正看到一口鲜血呛出来，在素帕上染出一朵嫣红的花，沈涵韵失声道：

沈涵韵静熙！

凤静熙轻轻推开沈涵韵的手，将染血的素帕随手拢起来。

沈涵韵看着被凤静熙推开的手，愣了一下，默默递上温水，小声说：

沈涵韵把帕子给我吧。

她看了他一眼，

沈涵韵刚才是我逾矩了，抱歉。

不管什么原因，她贸贸然打断凤静熙办公务，是她不对。

凤静熙看了她一眼，将帕子递给她，接过茶杯漱了口。

沈涵韵慢慢走回到凤静熙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凤静熙静静地看着沈涵韵，将她沉默变换的表情尽收眼底。凤静熙忽然感到一阵浓浓的疲惫，只是心里深处那一丝不甘却像一把刀插在心头。

凤静熙闭了闭眼，开门见山道：

凤静熙：韵儿，你不信我。

她不信他！凤静熙记得，刚刚进门时，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种痛心、失望，那种“你又要做这种事了”的怀疑的表情。

后来，她听着他们安排破堤、筹划救灾、安置流民，她明显流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样的变化，却让他丝毫高兴不起来。

原来，他在她的眼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凤静熙感到无力，却没有办法坦然地反驳，他的确是那样的人，如果有必要，他的确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沈涵韵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那双根本不会骗人的眼睛里，很深的地方，看着他的时候，偶尔会闪过一丝迟疑。那里始终游移着揣摩的光芒，像是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反复斟酌其中的真假，或者是否另有深意。

这是他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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