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6.

“实在抱歉，并非我想吓你，”夜莺女士颔首，面上没有一点歉意，更像是在嘲笑身为监管者奥利维亚，只是这种嘲笑并不明显，“奥利维亚小姐，我们只是想借你的花装点晚会大厅。”

“不行！”奥利维亚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这些花是有生命的。”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晚会结束会还回来的，”夜莺女士也是被奥利维亚吓了一跳，上前一步强调，“完好无损地还回来。”

奥利维亚的天赋很好，她的作品被所有人喜欢，客人也会点名要她的花，直到小镇里传出她的流言蜚语。

客人们一改往日的热情，砸坏了摆放花束的花架，玫瑰花的花枝划伤了她的眼角，曾经还会和她开玩笑的客人们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插足别人的婚姻，可她没有啊。

一切发生得好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委屈。不对，到了爱尔莎小镇她就忘了什么是开心，什么是伤心。

后来她开心了，看着镇上人趴在脚边痛苦嘶吼的时候，她终于找回了被自己遗忘的笑容。

“完好无损？”

“完好无损。”

“拿吧，”奥利维亚松口了，还嘱咐道，“墙上的花不能碰，其他的都行。”

经奥利维亚之手的花生命力格外旺盛，即便已经失去了根部，靠窗的那面墙已经被不同种类的花覆盖，有些甚至已经朝着隔壁招手了。

奥利维亚话音刚落，夜莺女士便颔首，从她身后走出来几个人迅速走出来几人去搬她花架上的花，像是害怕他反悔似的。

断她节奏的威廉，电得她手麻的卢卡，还有门口挑衅自己的奈布，扛了好几束花的凯文，还有让猪背花的穆罗……

“夜莺女士……”

夜莺就像有读心术，立马打断了奥利维亚接下来的话：“抱歉，你的花很多，女孩子自然不能做这种苦力活。”

奥利维亚眨了眨眼，现在想一花刀甩出去，最好是焊在朝自己吐舌的威廉头上，拔都拔不下来的那种。

入夜，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欧利蒂斯庄园的灯光照亮了黑暗，奥利维亚第一次欣赏到庄园的美丽。

每个人穿着华丽的衣裳，不分身份的聚在一起聊天。美智子很招求生者女孩们的喜欢，她本就温柔，无论何时都掩着面微笑；热情的艾米丽小姐推着伽拉泰亚到沙发处，时不时凑近说些什么，伽拉泰亚一看就是很沉默的人，有些难为艾米丽了。

玛丽夫人手中拖着一块蛋糕，小勺子挖了一小块，递到奥利维亚面前，道：“我亲手做的，吃吗？”

奥利维亚有些为难，她并不爱甜食，可又无法驳回玛丽夫人，只能张嘴。

“好吃吗？”

奥利维亚勉强一笑：“好吃。”

“好吃吗？”像是在问奥利维亚，却是重复，面露疑惑地看着蛋糕离开了，“为什么他们不吃蛋糕呢？”

他们？

“每看到蛋糕，玛丽夫人都会这样，不用理会。”

约瑟夫依旧是昨天的装扮，因为还是很精美，所以不会显得不适宜，这还是约瑟夫第一次主动和她讲话，奥利维亚有些不适应，看了约瑟夫好几眼，来确定这人是不是被调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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