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成为人类，骗局

“Stray，这是我们的最新研究成果。”

Spider刚刚从RTU回来，她还未来得及摘掉那副八个镜片的眼镜，兴奋地把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银白色球体塞进Stray的手中。

“这是……苹果吗？”

“铁苹果，是仿造早期人类研制出的金苹果，不过配方有些变化，毕竟铁的化学性质比金更活泼，太容易生锈。”

“啊……”Stray握着那个冰凉的铁苹果，有些不知所措。

Spider注意到了那件被白色衬衫包裹的由森森白骨组成的躯体，猛然醒悟：“作为收藏品也可以的。”

“你在RTU研究这些东西？”

“只是我们一部分人，长官说因为我们的能力还不够，所以暂时不会让我们接触红石反应。”Spider看了一眼Stray，把低下头把目光落在那个银白色的铁苹果上，“不过这样也好，我就有更多的时间留在精英怪物了。”

Spider摘下了眼镜。

人类总统挑选了三只精英怪物，她是第一个被选中的。

总统先生在下定决心之后，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把Spider的名字写了上去。

“怪物学院的那些孩子还有他们的牵挂，但这只小蜘蛛绝对不会叛变。”

她在人类城市长大，接受的是人类学校的教育，尽管披着怪物的表皮，但她的行为言语几乎完全是一个人类，城市已经成了她全部的依靠，她最多也只会换个方法继续为人类工作，换个姿势继续做一个人类。

三只怪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Pigman和Stray站在门口，而Spider趴在窗台上，他们跨过整整一个房间的距离，互相打量着对方。Stray在Pigman耳边悄悄地问道：“她也是怪物学院的同学吗？我怎么没见过她？”

“她不是。”

Karia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拿出一封信递给Spider。

“这是Firesoil给你的。”

Spider拆开了信件，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地看过去，一直读到右下角的落款，用优美的花体写出的Firesoil这个名字。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Stray，控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我真的是越来越相信奇迹了……”

泪水划过Spider的脸颊。

“Spider……”Stray面对此时情绪激动的Spider有些手足无措。

“Firesoil告诉我……”Spider擦去眼泪，“我正式成为RTU的一员了。”

“那太……恭喜你了。”Stray并没有表现出兴奋，只是用平淡的语气祝福。

“Stray，我买了一箱芯片，可以帮我去取一下吗？”Karia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待Stray关上办公室的门，Karia终于把目光转向Spider。

Spider的手中依然紧握着那张信纸，她趴在地面上，抬起头才能勉强看到Karia湛蓝色的双眼，或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发现人类和怪物之间的距离，才能对自己原本是一只怪物的事实有那么一点点的意识。

“Spider，你不是怪物学院的学生，有些事你或许并不知道真相。”

“怪物学院是一座保护伞，我不是在保护伞中长大的，所以我了解的更多。”Spider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叠好，塞进她的斜背包，“我知道您想提醒我什么，Zomirl曾经告诉过我一些事实，我很早就想好了，而且我相信自己的决定。”

Karia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轻轻叹息：“那么……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吧，尽量在Stray和Pigman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从一开始，她就怀揣着这个梦想，并坚定不移地走在实现这个梦想的道路上，成为一个人类。

Spider懂得有意志的怪物和无意志的怪物这些概念，以她独特的理解方式，她能肯定，在她之前有数不尽的有意志的怪物幻想过成为一个人类，但她是唯一一个成功的。

奇迹是真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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