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记忆，乌托邦

他想去城市看看。

太阳点燃了西边的天空，橘红色的云朵如同岩浆一般从天际倾泻而下，把这片雪地吞没于火光之中。

城市的废墟被笼罩在这片红光下，就像地狱一般。

他踩在玻璃的碎片上，漫无目的地在断壁残垣中游荡。

他没有想到会与另一个游荡的身影相遇。

一只僵尸猪人，自从Wither离开了地狱之后就再没见到过的怪物。

那个怪物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震惊地盯着他。后者下意识地揉了一下自己的脸，看着那只怪物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他们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令人尴尬的寂静。

太阳渐渐落下再也没有高楼大厦遮挡的地平线，把这片地狱吞入黑暗。怪物们在城市外围徘徊游走，欢送下沉的太阳。

寂静，只剩下了更多的寂静。

他们如同两尊黑色的雕塑，矗立在夜色笼罩的废墟之中。

Pigman：对……对不起，我认错了……

他回身准备离开，Wither却开口叫住了他。

凋零骷髅：你在找谁？

Pigman：一个朋友。

Pigman：我们从……郊外来到这座……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的废墟，用一种极不确定的语气继续说道。

Pigman：城市……

Pigman：我们走散了。

凋零骷髅：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Pigman：他……

怪物避开了Wither的目光。

Pigman：我……不知道。

凋零骷髅：不知道？

凋零骷髅：那么你叫……

Pigman：（打断Wither）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

Wither对怪物无礼的打断感到有些愤怒，他盯着对方躲躲闪闪的眼神，很清楚那只僵尸猪人在故意地转移话题。

他有理由做出这些警惕的反应。他们素不相识，城市的一切对这只来自远郊的怪物来说都是陌生的，尤其是化为一片地狱般的废墟的城市。

凋零骷髅：听说是人类创造出的凋灵所为。

凋零骷髅：不过它以前很壮观。

凋零骷髅：我记得他们有一座……

Pigman：防护墙？

Wither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凋零骷髅：什么墙？不，不是，是一座信号塔，用来预防怪物的袭击。

僵尸猪人微微地低下头。

凋零骷髅：但是你提醒了我。

凋零骷髅：我刚发现了一种黑色的特殊矿物，可以与红石发生反应形成一种极其坚固的物质，或许可以用它造一堵墙，把怪……危险力量隔绝在外。

僵尸猪人用扭曲的表情看着滔滔不绝的Wither。

Pigman：你是认真的吗……

Pigman：Wither前辈，我们简直演了一场滑稽的戏。

凋零骷髅：你叫我什么？

凋零骷髅：你在说什么？

Pigman：抱歉，我觉得这一点也不有趣……

Pigman：我们从外面来到这里，因为一些无法控制的原因失散了，您记得吗？

凋零骷髅：外面？

Wither顺着僵尸猪人所指的方向，抬起头看向无边的黑色夜空。

Pigman：您真的不记得了？

他伸出手，想抓住Wither的手臂，却又犹豫着缩回了手。

他眼神从兴奋转变为失望，抬起黯淡无光的双眼看向Wither注视的那片黑色的夜空，云雾无情地遮盖住了一切，让所谓的外面变得遥不可及，夜空如同深海一般，深邃得令人窒息。他又低下头，看着那双与黑色同样深邃的陌生的双眼。

凋零骷髅：我们认识吗……

Wither丢下这句话，离开了城市的废墟。

Pigman已经不记得事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

他更无法回忆起自己是如何找到这座奇怪的建筑，又是如何在这里度过漫漫长夜。直到一觉醒来，他才注意到建筑上的那几个字。

“怪物学院”？

Herobrine：我希望Wither不要介意这个欢迎仪式过于简谱。

Herobrine：我们需要的资源所剩不多了。

Ghast随便抽出一张唱片放进唱片机。

“Hail（欢呼）！

what's the matter（你的脑袋瓜）

with your head yeah（究竟怎么了耶）”

随着音乐声在教室里炸开，整座怪物学院开始颤动，隐约几粒墙粉从天花板上飘下来，砸在Enderman的头顶。

Enderman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Skeleton冲上去关掉了可怕的唱片机。Ghast似乎被震傻了，呆呆地悬在空中，唱片从唱片机里弹出，落回到他的手中。

Zombie：这谁的音乐品位……真是绝了……

Zombie：（转身）不过相信Wither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不放音乐吧。

Creeper和Slime翻找着放在角落里的箱子。

Creeper：之前存的彩带呢？我记得应该在箱子里的。

Slime：好像给Herobrine老师扔了。

Wither走进教室，下意识地打开灯。

灯光用尽全力闪烁了几下，最终在怪物们的头顶彻底熄灭。

Enderman：我们还能更倒霉一点吗……

Skeleton：Wither？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凋零骷髅：我也想问你相同的问题。

凋零骷髅：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凋零骷髅：Herobrine老师。

凋零骷髅：怪物学院附近曾经出现过有意志的地狱的怪物吗？

怪物们纷纷用震惊的眼神看向Wither。

Slime：有意志是什么意……

Creeper：（立即堵住Slime的嘴）

凋零骷髅：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凋零骷髅：他说他来自外面……什么走散了……

Herobrine：他在哪里？

Herobrine回过身，对着怪物们做了几个手势，随后瞬移到教室外。

Herobrine：在这里。

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的身影，Pigman后退了几步，一只手下意识地向腰间摸去，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他没有把武士刀带在身上！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压住，倒在地上，被遏制住了行动。

Herobrine：我是Herobrine，我有话想对你说。

Herobrine抬起头，透过玻璃看到教室里的正在捣鼓灯泡的怪物们。

Herobrine：关于Wither……

Pigman微微地点头。

Enderman放开了Pigman。

在那个早晨，当阳光混杂着雪花在天空中飞舞的时候，怪物们在雪地上看到了一只凋零骷髅。

Skeleton：他不应该已经离开了吗……

Zombie：或许他不是我们的Wither。

Enderman：什么意思？我们的Wither？

Ghast：不是Wither还能是谁？这里可没有地狱，更不可能出现凋零骷髅。

Slime：他只能是Wither。

Creeper：他回来干什么？

“当然，他没有理由再回来，只有一种可能……”

Herobrine：雪花球破碎了。

Skeleton：什么意思？

Herobrine：雪花球碎了，该扔了。

Herobrine：他回来，就是为了……

“毁灭这个世界”！

怪物们哭泣着，哀求着，只有Herobrine能改变这些。

Herobrine：我答应了我的学生们……

Herobrine：他们希望Wither留下，我也希望。

Herobrine：我把他的记忆抹除到从城市回到怪物学院以前。

Herobrine：他会永远留下，过他梦想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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