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存亡

Sans：Frisk！！

尽管Sans被眼前的疯子牢牢牵制住，却还是发觉了异样的Frisk。此刻她站在原地，瞳孔泛红，神色略显惊恐。

他拼命想越过身前的疯子，却被挡的严严实实。

Sans：别挡路！

*Sans：别想过去！人总要有个归宿！……你知道吗？你爱着一个恶魔！

Sans不去理会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专心致志地投入战斗。

他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然后去支援Frisk，而Betty也正在此刻发觉了他的想法。

有了勇气之魂的加持，现在的她还可以同时控制两个人。尽管对于其中一个的效果可能不太理想，但起码也可以干扰到对方战斗的节奏。

所以不用担心，Sans，你也有份。

Betty：再加把劲哦？尽量争取出一个给你朋友收尸的时间，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边挑衅，一边乐此不疲地制造幻象：

Betty：接下来……就让你们‘自相残杀’来看看吧～？

此刻。Frisk的眼中早已没有了什么癫狂国度。

她的世界只有一道白光。打在光洁如瓷的白色地面上。站在这束光下，其余的地方，全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Sans：你真是固执的惹人讨厌。

Frisk看着眼前的Sans。他站在黑暗与光芒交界的边缘，纹丝不动，黑暗模糊了颈骨以上的部分。

Sans：自私的人类，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想想……想想自由怎么可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把大家都杀光，就是你对自由的尝试吗…？真是滑稽！

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语调，不难判断他脸上此刻写满了仇恶和憎恨。

Frisk…………

Frisk自责地站在原地无所适从，不敢上前亦或后退。

Frisk…………

她听到对面的Sans冷笑两声，机械地念起了一段熟悉的话。

Sans：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Frisk…？！

Frisk大感不妙，她记得这句话。

Sans：小鸟在歌唱，鲜花在绽放……

她记得这“段”话。

Sans：在这样的一天里……

Frisk等一下，Sans，你听我说……

Sans：像你这样的孩子……

刻骨铭心的声音在她耳边重复着，仿佛诅咒的言语。

Sans：应当在地狱里焚烧！！！

Frisk『繁花光剑』！！

她唤出武器，与轰然出现的GB炮处于同一时刻，激光朝她袭来，Frisk左躲右闪，无法提剑回击。

因为对方是Sans。

——曾经与他交战的场景历历在目，可现在的她居然没法说服自己去伤害他。

这就是恐惧的力量。她现已完全被恐惧所支配。

迎战的动作无力至极，双手发软，短剑似乎不经意间就会滑落在地。皮肤被尖利刺伤，激光灼烧，密如雨点的攻击磨灭着她的生命和意志，勉强抗下了一波进攻，Frisk就已经没办法继续战斗了。

情势现已危急到了她的存亡。短剑在手中慢慢消融，从尖端，再到剑面，最后就连剑柄也即将消失殆尽。

『繁花光剑』是她灵魂特质的化影，因此这便是她灵魂能量减少的反馈。

奸计得逞的狞笑浮上Betty的脸颊……

Betty：哼哼哼，你输定了，Frisk…！

而另一边的Sans同样身陷幻境。

他看见了Frisk，噙着泪的双眼六神无主，风干的泪痕更是显得她悲切凄惨。

Frisk.我一遍遍寻找救赎，不惜杀死最亲近的朋友……你却只是冷漠的站在一旁，对我的努力置若罔闻。甚至还责怪我伤害你的朋友。

她颤抖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

Frisk.明明…我也很难过啊……你知道…我克服了多大的恐惧和自责吗……

Frisk.Sans……你怎么能够做到……如此冷漠呢…？

Sans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类女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这里的场景有些异样，他告诉自己。

经历过和她的无数次战斗，Sans戒心重重，警惕地看向周身。光芒从他的头顶洒下，可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

Sans：Frisk……

他奋力摇头，似乎看到了在对方身上，有着另一个人的轮廓。

Frisk.怪物…果真都无比冷血……

等等，不不不，这不是……这不是真的！Frisk是从来不会这样怪他的，Frisk从来都是一个……一意孤行的勇士！

Sans：你的鬼把戏可骗不了我！Betty。

遽然间，Sans挣脱了如同泥沼的幻境，对一切的始作俑者疾声厉色道。

Betty：哈！

Betty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示意手势。

哦不，那个手势可不是对他做的。

身后顿然飞来一根燃烧着火焰的黑色骨刺，等他注意到时为时已晚，带着灼烧的痛感扎入体内，像利刃一般快捷，火焰一样蔓延。

Sans：呃！

Sans低声惊呼，无法控制的身体单膝跪地。虽然表面没见得伤口，但体内的魔法却严重受创。

攻击和敏捷越是强劲，防御和生命就会随之被削弱。

——他绝对无法再承受和刚刚这下强度一样的攻击了。

那个依然疯子毫无倦意，但Sans早就已经心烦意乱了起来。

保持着笑容的牙关咬得更紧了，他现在感到了恼火。非常的恼火。前所未有的恼火。

这个骷髅让他恼火。

这个地方让他恼火。

但最让他忍无可忍的，是Betty。

利用他人心底的记忆来制造幻象，宛如偷窥狂的行为、以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攻击手段。都是最令他鄙夷和唾弃的。

他起身，低下头，闭上眼睛，轻声冷笑了两下。

Sans：哼哼…………

——先解决碍事的。

Sans：…………

没错。

他感受到那个长相与自己相差不远的疯子就站在眼前。召唤出黑色的GB炮，瞄准了自己的脑袋。

“轰隆——！！！”

激光发射的声响卷着疾风，光束碰撞空气产生的气流近在咫尺——

Sans睁开了眼睛。左眼刹然飘逸起蓝色的残影，犹如燃烧的火烛。他纵身闪躲，『审判之眼』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影。

疾风在身边呼啸，飞快的移动速度让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最为清晰明了的，是那个还未察觉发生了什么的疯子。那是已经被他锁定的目标。

Sans急速穿行在黑色骨刺和红色冲击波的间隙之中，开始反击。

本来嚣张跋扈的敌人在他的审判模式下犹如弱不禁风的羊羔，而他则是手握尖刀的屠夫。Sans召唤白骨刺向那个疯子，对方则是选择向高处跳跃闪避。可白骨受命于Sans的魔法操控，紧随着敌人的动向飞上空中，并且全部命中目标。

疯子被四根尖锐贯穿，六架GB炮早已待命在四周，只见龙骨嘴角长大，刺眼的白光顺势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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