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二)

这是『野心』的下半部分

其实看的顺序是无所谓的…

这一篇是伊莱视角，有补档

要说明的就是，长生族人被挖 了 眼睛＝眼睛失去颜色，法力消失，不是真的挖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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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叫伊莱·克拉克，长生族人，职业先知。为了找回我的眼睛，我周游世界各地，终于在魔女的国度发现了它，并将它带了回来。

“先知大人。”神殿守卫朝我微微颔首示意，举着蜡烛示意我跟上。

“司命他……”我低声询问。

“他在祭坛上等您。”

祭坛还是那个祭坛，就算我离开了那么久，长生之土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神殿依然保持它的庄严雄伟，丝毫未变。

“克拉克。”司命呼唤我。

“在。”

“你的眼睛……你可曾寻到它的下落？”司命转过头来，看着我。

“嗯。”我袖中拿出那柄精巧的权杖，这是她最珍爱的藏品，以前我碰一下她都心疼的要命。

唉……她呀……

长生，此杖名长生，长生族的长生。

这是用我的眼睛做成的，我的眼睛。

“很好……那么先知伊莱·克拉克，你做好准备拿回你的力量了吗？”

我耸耸肩：“当然。”

我伸出手，触碰它。我的眼睛，我的力量。现在，你们可以回来了。

当我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它周身突然散发紫色光华。那紫色的光团星星点点，渐渐凝聚成了她的模样。她托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小孩，眼睛还给你了，你以后走路不会再撞到门了吧？”

我低下头，捏紧了拳头。

这家伙……

“这……”司命紧张的看了看我，“这是魔女的大祭司？”

我咬着牙，“是——”

“你……克拉克你没事吧……”司命看到我的样子，有点担心。

“我没事。”我努力压制住翻涌的情绪。长生上属于她的力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我的湛蓝色光芒。

我踏入光团之中。

这家伙……明明早就认出我了，为什么不说呢？

2

我的故事，要从百年前的一场战争开始。

那个时候我早就已经是长生族的先知了，我的占卜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误，可是那一次，我错了。

天眼告诉我，那里是一块儿丰饶美丽的地方。可到了那里，瘟疫，饥荒，接连的厄运摧残着我的族人。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无路可去的族人们最终把目光投向了我们旁边的那个国度，那个富饶的国度，魔女的国度。

我们试图向魔女求助，可魔女生性冷漠，不予接受。于是，急红了眼的君王不顾我的劝阻采取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战争。

他决定发动一场战争，打算占领魔女的国度，至少要让她们给长生族人提供居住地。

那场战争十分惨烈。魔女一族与长生一族人口数量锐减90%。最后长生族战败，远逃海外。而这两族因此成为世仇，老死不相往来。

我和菲欧娜的第一次相见便是在战场上。

那时她还不是大祭司，但天资聪颖的她依旧强的离谱。我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将她制服，把她关进了我的封印里。

那个时候，长生族的战势还处于上风，我甚至有很多空闲时间去看一看我封印里的那些囚徒们。

说实话，她并没有给我留下多特殊的印象。作为魔女，她拥有与生俱来的美貌，可惜我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我进去“探监”的时候，她正靠在一边，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靠在我的封印上，闭目养神。

呵，这么悠闲。

“我说，这位魔女小姐。”我无奈地扶额，“你能不能有一点身为囚犯的自觉？你是被我关起来了，不是来我这里度假的。”

她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冷笑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嘁，无趣。

我正准备去看望下一个人，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寒意，我本能的往旁边一闪。她的动作快的像风，要不是因为这里是我的封印，若是在外面任何一个地方，我恐怕都已经被她杀死了。

不过，这里可是我的封印。

她被重重击倒，跪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来。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没把握住分寸，让你受伤了。”

虽然其他族人杀红了眼，但是……我始终不忍心对他们下手，毕竟这是我的错误，是我的错误才导致了两族的战争。

我是罪魁祸首。而我的手上，不能再沾上他们的鲜血了。

我俯下身去扶她。在碰到她的一瞬间，我的眼前闪过了一些我未曾见过的画面。那些画面让我方寸大乱。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一把匕首捅入了我的心口，再猛的往下一划。我的“身体”被开辟出了一条通道，通往外面的通道。

她冷笑，“多谢。”

她逃走了，意料之中。

在封印中的我只是灵体，我自己的身体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但是还是很疼啊，这丫头，下手真狠。

不过……刚才天眼看到的那些东西，是真的吗？

那些东西……现在想起来，心还会隐隐作痛。

3

我看到：她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紫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这是最后一战了。

魔女和长生族人都已所剩无几，剩下的兵力只能支持着最后一战。甚至两方的王都要亲自上战场。

王上已经杀红了眼，他径直朝魔女的王女冲去。而她们的王女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我突然觉察到了什么，朝王上扑过去。“王上！后退。”

她们的王女突然抬头，“菲欧娜。”

“呵。”那个祭司从虚空中出现，给予我们的王重重一击，王女与她配合默契，那把长刀飞速砍向王上，却在最后一刻偏离它的轨迹，空刀。

我终究还是赶上了。

“克拉克……”王上想说什么，却被我一把推开，“带着他们快走，离开这个国度……你们要远渡重洋，那里，是一个富饶之地。”我的肩膀被长刀刺穿，从半空中落下。就这一点点时间，王上已经安全了。长生族撤兵败逃，留下了我。

“伊莱……”王上回头，他试图回来救我。

“滚啊！”我用尽所有的力量大吼，“别浪费我的命！”

王上犹豫了一下，带着族人们离去。

“啪啪——”王女鼓起了掌，“真是感人啊，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你们的废物王上离开……你叫什么？克拉克？他是这么叫你的吧？”

我偏过头去，不理她。

“啧啧啧，有骨气……”王女粗暴的把我身上的刀拔出来，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我都舍不得杀你了呢……菲欧娜，要不这个人就给你玩吧，你不是缺实验材料吗，或者，这孩子长得不错，皮剥下来给帕缇夏应该也值不少钱吧……”

祭司笑了一下，“好啊。”我想出声制止她，可是我没有力气。我可以落到任何人手里，偏偏不能落到她手里，否则……她还不明白，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记住，别留活口。”

她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紫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明白。”

4

我看见：我满身是血，而我的眼睛，在她的手里熠熠生辉。

我被囚禁在她府邸的地下室里，这里并不阴暗潮湿，比起地下室，倒不如说是实验室。我双手被缚，否则，我真的想试一下把那些瓶瓶罐罐全部倒在一起是个什么效果。

出乎我的意料，她倒是没怎么刁难我，准确的说，我都没怎么见过她。她好像总是很忙的样子，她的仆人会按时给我送来食物和水，而她自己，常常不知所踪。

这让我备受煎熬。

我知道，我的眼睛将被她挖去，等死的感觉并不好受。我仍然抱有幻想，天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对的，比如上一次。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个月，我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她。我几乎以为她把我给忘了。

终于，她来了。

“先知伊莱·克拉克。”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把眼睛闭了起来。

“唉……”我听到她叹了口气，“我不伤你，你把头抬起来。”

“呵。”我冷笑一声，“你们的王女可是吩咐过你的，不留我活口。”我抬起头，挑衅般的看着她，“不伤我？你要抗旨？”

她并没有搭理我，而是蹲下来捏住我的脸，一直揉，一直揉，“啊你的脸好软好软……”

……魔女都那么疯疯癫癫吗？

终于她玩够了，开始仔细端详起我的脸，“啊夏夏可能不喜欢你这一款，会压我价的……眼睛还不错……喂，你们长生族的眼睛挖下来真的可以当做珠宝吗？”

“……你要挖我的眼睛吗？”我把她的手打开。

“才不要。”她轻笑一下。

呃，有点漂亮。

她取出一个造型奇怪的金属环，凭空一划，一个闪耀紫色光芒的通道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曾经放过我，现在，我也放你一次，你走吧。”她笑着看着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天眼果真出问题了？

我来不及细想，此刻回到族人身边的愿望比其他的任何想法都要强烈。我毫不犹豫的跨入了那个通道。

在紫色光芒笼罩我的那一刹那，我的身体，却不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手伸向了我的眼睛。

我听到了她的轻笑。

“我怎么会挖你的眼睛呢？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把它送给我。”

我猜，我现在浑身是血，而我的眼睛，在她的手里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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