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渴血之瞳

而这一晃就是六年。

这六年来，晟朝发展生产，国力空前强大，而顾辰也将军队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在边境与其他国家发生过小规模战争，但还是均以胜利告终。

长都金銮殿

此时，六岁的顾燚刚刚上完学回来，垂头丧脑的。一旁的和歌看见了，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傅骂你了？”

顾燚摇了摇头，抬头睁着紫色的双眸看着和歌：“为什么他们总是跟我说，我将来是要继承父亲大业的人，可是我都没见过我父亲。”

顾燚撅着嘴，小脸蛋红扑扑的，两只手不安分的搓着衣襟。

和歌笑了笑，摸了摸顾燚的头，说道：“你父亲呀，跟你二皇叔打仗去了，现在还没回呢。”

“这也打了太久了吧，都六年了，我还没见过我父亲。”

慕容和歌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看着窗外的云朵，淡淡地说道：“是啊，是有很久没有回来了。”

说完，慕容和歌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她赶紧偷偷地拿衣袖拂去，没让顾燚看见。

顾燚觉得无聊，便把包袱放下，跑到庭院里去玩了。

慕容和歌叹了口气，坐在靠椅上，独自黯然神伤。她不知道顾燚的路将来要怎么走，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管理好晟朝。她恨顾啸天，这么早就离开了她，把这担子全让她一个人挑。但她又很理解他，所以才会放任他为国出征。

突然，门外传来顾辰的声音，“皇后娘娘！”

正殿内的和歌听到了，连忙整了整情绪。

“进来吧。”

顾辰推开门，行了跪拜之礼。两年了，距上次顾辰出兵已经过了两年了。慕容和歌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为大晟立下汗马功劳的骠骑大将军。

顾辰变得更成熟了，两年前的他，还没有这么多的胡渣，脸面白静，身姿威武。而现在的他，脸面有些发黄，胡渣也变得又黑又青，身上也有许多旧伤，倒是沧桑了许多。

和歌既心疼，又是无奈。她深知顾辰的不容易，朝中无良将，一人顶万军。

她不怪顾辰没有和顾啸天一起死在临渊，因为她知道这是顾啸天自己的选择。她心里也清楚，顾辰这么努力地守护他们母子，也是为了减轻他心里的内疚。

“皇后，今日微臣是来报喜的。”

“说来听听。”

“南部夷陵山发现大量寒粹玄铁。”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臣实地考察过。”

“那太好了，配上我们晟朝独有的火候，我们再也不用每年向陈国进购大量玄铁了。”

顾辰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匕首递给了慕容和歌。

慕容和歌拿着匕首仔细打量，小小的匕首上一条蛇若隐若现，而且她还能感受到里面隐藏着一种能力。

“这宝物，你是从何得来？”

“此宝物，是我东战端朝豫城得来。此匕首，名为幽影蛇，匕首本身还有剧毒，而且催动灵力还能瞬间幻化出一条千年竹叶青。皇后以后若是遇险，次宝物定能帮上大忙。”

慕容和歌爱惜地摸了摸匕首，青绿色的刀鞘也很有质感。

“有劳将军费心了。”

“应该的。”

说完，顾辰就行礼走了。

出门的时候，他看见了在庭院玩耍的顾燚。顾燚好奇地看了看他，却没认出他是谁。不过那一双紫眸，顾辰却是看的真切。他走过去把顾燚抱了起来，然后旋转了起来。顾燚尖叫着，不过却玩得挺高兴。

说来也奇怪，这陌生人，顾燚却觉得如此熟悉，也不抗拒。

抱完，顾辰把顾燚放下就走了，留下了原地愣住的顾燚。

“这小子长得真快！跟他爸一个样。”

路上，顾辰一路飞奔，泪水却流了满面，路上还没来得及行礼的下人，看着顾辰也是吓了一大跳，毕竟能看到顾辰流眼泪，是多么稀奇的一件事。

顾辰回忆起顾燚两岁时，刚学走路的样子。那个时候，顾燚还没现在一半高。那时，他也是金銮殿的常客，没事就喜欢抱着顾燚到处玩，也是他教会了顾辰走路。那时，慕容和歌全心管理着朝政，根本无暇顾及顾燚。顾辰陪了顾燚整整两年，才过了四年这小兔崽子就忘了他。不过也难怪，毕竟顾燚太小，那时也还不记事。

顾辰回到家，看见家里灯火通明，瞬间感觉很安心。他推开房门，看见庭院里顾阳正带着顾霜舞剑。

他看到长成大小伙的顾阳，个子都快赶上他了，心里十分欣慰。而一旁的顾霜，也是女大十八变，成了个飒爽的美人。

他看见顾阳舞出一道剑气，直接把墙壁打出了一个大洞。顾辰吃了一惊，没想到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悟性。而一旁的顾霜，也接着打出一道剑气，重叠在那洞口上，竟然直接把一半墙壁给打穿了。

一旁的顾辰看着他们舞完剑后，鼓起了掌。顾阳和顾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父亲在旁边已经看了他们好一会了。

兄妹二人赶紧冲了上去，给了顾辰一个熊抱。顾霜一边拿拳头锤着顾辰的胸口一边埋怨道：“父亲，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说着说着，就在顾辰的怀里哭了起来。

顾阳倒是乖得很不哭也不闹，顾辰一手抱一个孩子，就这样站了几分钟。

顾辰忍不住了，“为父饿死了，能不能让我先用膳。”

顾辰一脸委屈地看着顾霜和顾辰，眼里满是宠溺。

俩孩子这才把顾辰给放开，顾辰一只手牵着一个，就进正殿吃饭了。

而顾辰不知道的是，这天晚上却出了大事。

长都东宫

此时的东宫里正灯火通明，一个老学究正给顾燚讲课。而顾燚爱玩，根本就不喜欢这些伦理五常，一边听着一边在桌子底下玩蛐蛐。

一旁讲课的老学究看见了，竟将顾燚脚下的蛐蛐笼给采扁了。顾燚很生气的看着老学究，双眼的瞳孔开始发红。

老学究捋了捋胡子，说道：“太子此时不认真听讲，将来上朝论辩岂不成了笑话?”

顾燚想了想，觉得老学究也是为了自己好，眼里的红光渐渐暗淡了下去，渐渐恢复了紫色。

“想当年，先帝的功课也是我教的，不过他悟性很高，我只给他上了两天课，他竟然就能把我说的领悟的如此透彻……”

顾燚在一旁听着，越听越不对劲，“先帝？”

“就是你父亲。”老学究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慕容和歌嘱咐过他们，不能告诉顾燚他父亲已经死了的事实。

“我，父亲？”顾辰喃喃道，双眸竟留下一行清泪，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老学究。

只见顾燚双眸的紫色开始褪去，猩红的颜色在他的瞳孔开始升起，一股暗流在顾燚的身边开始涌动。

眼前的老学究见况不对，起身想要逃走，刚逃到门外，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吸了回去。

“你说，我的父亲，他死了？”此时的顾燚深出一只手抓着老学究的脖子往上提。显然，这对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来说，是不可能办到的事，现在看来却轻而易举。

老学究一脸的惊恐，很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六岁的孩子给提起来，还没有一点反抗之力。而此时，他透过顾辰的眼睛竟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正拿着一把镰刀。

突然，他感觉身体内所有的力量经由他的眼睛流出，汇聚成河流，开始流动到顾燚体内，自己的身体也好像一点一点被抽空。

原来，死是这种滋味吗？

皓月当空，天上的北斗七星却突然变得暗淡……

过了一会，顾燚推开门，红着双眼，走到了东宫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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