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忍着心里的不适上前敲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
……
连敲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那几个不堪重负的窗户,若他真想从那里翻,窗户又怎能抵挡得住他?
但是理智拉扯住了他,他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偷人的。
于是他一边不耐烦,一边咚咚咚地敲。
就在他想可不可以用脚踹的时候,门开了。
屋子里黑的他看不到人,他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进去。
“爷爷?”
前脚刚靠近门槛,一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抓住他的肩膀往里拽,
他得下多大的功夫才止住差点惊呼出声的尖叫。
在他被拽进来的瞬间,门就一阵风似的合上了。
“爷爷?”
“老爷子姓陌。”
“陌爷爷晚好!”
“兔崽子,活着不好吗?谁让你到这来的?”
“咳咳……”
这屋子真磕碜, 看着吓人,站着呛人。
“陌爷爷,这屋里有蜡烛吗,若是没有,我出去给您买一些来。”
“哼,嫌弃你还来。”
陌老爷子松开了抓住他肩膀的手,转身隐入黑暗深处,哐哧哐哧几声打火机的声音,没多久,屋里亮了起来,他点的是煤油灯。
忽然间的灯光让他不适应,他眯着眼睛看到陌老爷子双手合十,对着桌子正中间那块灵牌说了些什么话,听不太清,但仿佛是在说什么,“对不住了兄弟,今晚到此为止吧。”之类的话。
白苏:“……”
究竟是他疯了,还是在陌老爷子疯了?
陌老爷子拜完后转身对他怒目而视。
白苏低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茶叶递给他。
谁知他刚掏出了茶叶的瞬间,陌老爷子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狰狞起来,不等白苏递给他就已经被他抢了过去。
这种做法没让白苏感到不爽,更多的是感到意外。
陌老爷子的表情从狰狞变得愤怒再到伤痛,最后平息归于宁静。
白苏:“……”
“街口那位刘爷爷死了吗?”
白苏可以确定这个陌老爷子在他的印象里是陌生的,可以说他是在这里长大的,但是这么多年竟然没有见过陌老爷子,那就说明他是常年不出门的。
既然如此,他是怎么知道街口有一位刘爷爷,哪怕知道,今日也未曾见过他,他如何得知他已经死了?
白苏没有多问,陌老爷子也没有多说。
忽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陌老爷子瞳孔睁大,也不管力道重了白苏会不会疼痛,一爪子抓住白苏的手腕拽着就往那边跑。
“陌爷爷?”
“出大事了,快走。”
原本走过来让白苏觉得很长的一段路,这个时候却仿佛只是隔了一道门一样的距离,等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了刘爷爷的棺材前。
这个时候帮忙的人已经散去了不少,因为只要入夜,街上的人都会迅速回到家,关上大门,再不出来。
但依旧还有几个正在收拾的人没来得及回去。
陌老爷子一通瞎指挥,“你们在棺材前的桌子上放一些热食,筷子用高粱杆来做。然后你们就离开这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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