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例外

燕破岳此刻就像在冬天被泼了盆冷水，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他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杀人画面和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都让他的血凝固起来。

是的，他杀人了！

实实在在地杀了三个人！

曲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过来人的经验宽慰他：“你得病不过是顺应自然，当人第一次干这事时，心理都会受到不同层面的压力。”

“你要做的是慢慢走出来，而不是一味的自以为自己没事，没有人会耻笑你，相反所有人都关心你。”

曲靖向燕破岳输出着大道理，具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还是得完成他们队长给他派的任务，来宽慰宽慰燕破岳。

刚刚在病房，秦锋没离开，听见了艾千雪和他的对话，他倒也算佩服燕破岳，一个人就干倒了两个人。还能拖着感染的身体去守护村民，倒是个以人民为中心的好兵。

但当燕破岳歇斯底里地反驳自己没病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有数了。

于是发了条消息让曲靖来找他聊聊，哪怕是开导几句都行。

曲靖本来是不想当这个跑腿的，但听见那人是燕破岳时，他就同意了。不为别的，就想来亲自接触接触这个人。

不过他感觉燕破岳身上背负着很重的担子，所以对于外界一些因素，他会急剧的抗拒不让人触碰。

曲靖烦躁地叹了口气，这就算是他这个学过心理学的人，也无处下手啊！

突然，燕破岳哑着嗓子问：“所以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过程吗？”

他垂着头，曲靖无法透过他的微表情去判断他的心里活动。

不过他老老实实地思考着他的这个问题，原本他可以明确告诉他是的，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

就连他也不例外。

可当他想起秦纭时，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又被他咽了回去。

因为，秦纭就是那个例外……

“也可以这么说吧……”他皱缩着眉头，在思考要不要把秦纭的例子说给他听。

“还有人不是？”燕破岳猩红着眼问他。

分明两人呆在一起，可曲靖却觉得他的模样好像比刚刚还要憔悴了几分。

在他那炽热的眼神下，他点点头，表情凝重，“在我所知的里面，确实有一个不是。”

燕破岳张了张嘴巴，问道：“是谁？”

那个人是谁？

曲靖犹豫几许，还是说出了秦纭的名字。

燕破岳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只是眼瞳在听见秦纭的名字时放大了瞬息，而后又渐渐散去。

其实燕破岳没把握那个人是秦纭，只是当曲靖犹豫不决时，他下意识的会把秦纭代入到那个人里面去。

没想到歪打正着。

不过，为什么秦纭会是个例外？

“她——”

“你是想问为什么她会是例外吧？”曲靖见他张口，就猜到了他想问为什么。

燕破岳不掩饰地点点头。

曲靖蓦地嗤笑一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燕破岳总觉得跟他会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心里话都讲出来。

也许可能这就是他一直好奇他的存在吧？

一个从未谋面地却能让他袒露自己所知的秘密的人。

燕破岳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莫名地笑，而后又一脸严肃。

良久，他才启唇道：“不过我所认识秦纭的时候，那不是她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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