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丁五味与荷华泛舟绿芜湖采露珠的这天下午。
楚天佑与赵羽在州郡府衙就收到了他的来信,毕竟不远。
楚天佑拿着信纸频频点头,读毕,将信交给赵羽看。
“果然不出公子所料,牡娘真是荷华与芙蕖的母亲。”
楚天佑点头,轻笑道:“是啊,荷华姑娘卖艺不卖身,房中又藏有一架古书,重要的是,她的房间旁人不敢乱入。没有比牡娘是她的母亲更合理的解释了。”
赵羽看罢书信,不禁轻笑:“这个五味,又约了初十与荷华姑娘再去游湖,怎么连这也要写给我们看。”
楚天佑朗声一笑,折扇轻摇,笑道:“这五味信里不是说了,荷华姑娘精通诗书,又美丽动人,想来咱们五味公子,正应了君子好逑啊,求到了淑女一游,这是向我们显摆呢。”
赵羽轻笑,道:“他这会倒是把珊珊放在文贤阁不管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楚天佑他如此说,一时有种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却怎么也捋不清楚。转换话题道:“若非五味今日与荷华姑娘泛舟,我们如何得知这绿芜湖就在城北呢。好一个仙山白茶,小羽,明日抽个时间,是时候请那位茶棚的老丈来坐坐了。”
“是,公子。”
静默了些许,门外响起敲门声,赵羽起身开门,来人却是陶舟风刺史。
请人进来,不待楚天佑开口问其来意,陶舟风就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人面前。
“臣叩见国主,叩见赵侯爷。臣有眼不识国主与侯爷,还望国主与侯爷恕罪。”
楚天佑长笑:“哈哈哈哈哈,爱卿快快请起。本王与侯爷此次微服到来,无需多礼。坐。”
陶舟风闻言道谢起身,坐在二人下首。
赵羽发问:“不知陶刺史如何得知我们身份的?”
陶舟风从衣袖间掏出个信封来,原来是赵羽几日前给汤相传的信,查起文冠之的文章,最终又追究回陶舟风这里。一封信由上至下,经了各级官员的查清,事情终于查出原委……
陶舟风得到信后,瞬间便联想到了查寻文冠之试卷的楚天佑与赵羽二人,再加上二人气度非凡,楚天佑的王者之气,向上级稍加请示,便确认了二人身份……
“臣惶恐,文冠之的地方科试文章,不想竟是是臣管妥不慎,才叫贼人盗了去。还请国主责罚。”说着就要下跪。
赵羽忙扶他起来,又接过那封信递给楚天佑,是汤相下给他的一封责备信,不过短短三日,从中央到地方办事效率都如此之高,有此等良才,是他之幸,遂笑道:“爱卿无需自责,汤丞相言辞之间已责怪于你,科试文章本也无甚用处,你略有疏忽,贼人狡诈,本王怎好再加责怪?下不为例就是了。”
陶舟风闻言不禁心下感动,真是心胸宽容,仁民爱物的好国主。
而后详详细细,将汤丞相调查此事的结果说给楚天佑与赵羽听……
“禀国主,二十年前,叶洪蓄意篡位。在朝堂之上拉拢势力不说,更是在科举流程里安插自己的人,目的就是寻找实力丰厚,有才能的学子,从而阻挡他们的仕途之路,以损了朝堂贤官来源。这文华县的才子文冠之,就成了他们的目标之一。”这一切,倒与陶舟风先前猜测的差不多……
讲到这,赵羽心生疑惑,问道:“那要这么说,文冠之开始几年屡试不第就是叶洪作的祟。可为何他窃国之后,文冠之仍是落第,难道他不想为自己培养人才?”
陶舟风叹了口气,道:“侯爷问的,正是下官要讲的关键之处啊。”续道:“冠之他仰慕老国主治国之道,叶氏窃国后,他想入朝为官,意在发扬老国主的治国之法,劝叶氏以民为先,莫再让天下生灵涂炭。他这些想法,也曾说与下官听的。只是,叶氏狡诈,况且他早已派人盯了文冠之,得知冠之如此想法,哪里肯令他步入朝堂!可怜冠之以为自己没有真才实凭,最终一蹶不振!哎!天妒英才啊!”陶舟风讲完,已是激动不已,万没想到自己的知己好友,竟遭如此天妒……
楚天佑听罢也是长叹了口气,安慰其人道:“爱卿,节哀顺变才是啊。文冠之是个人才,失此良才,是本王之憾啊。”
陶舟风又从袖中掏出个信封,交给赵羽。
“启禀国主,这是经上级调查得来的与冠之相同遭遇的仕子,共有二十几人。”
楚天佑接过来看了看,道:“速派人找到这些人,离世者,与文冠之一同晓谕安抚,追增名誉。尚存者,若仍愿入仕,即刻安排考试,公正审核,不可懈怠!”
“臣遵旨!吾主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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