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是伤了根本,你还是躺在龙榻上,没有醒来。
帝辛轻轻抚着你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心疼,“为何要让召儿受此劫难,千万年前的事又与召儿何干?这天道,逆了也罢!”
蓬莱隐士再次为你把脉,脉象已然平稳,看来是无大碍了,“行了,你那老父亲的心思虽然可以理解,但是违逆天道这种话还是莫要乱说了,你分明知道的,若是乱了命数,会引起许多意想不到的改变,是好是坏非你我可知晓,到时候反而害了召儿。”
帝辛叹了口气,十分愧疚,作为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只能看着她遭受劫难,当真是如剜心一般!
“本君知道,自从召儿出生的那一刻起,本君就知道,她这一生只怕是难以自在悠闲了。帝星,命数为天道所掌控,本就不可违逆。若只是这样简单的坐上帝位也就罢了,偏偏又和千万年前的那位有着不可言说的联系,这天道着实是猜不透,看不懂,唉!”
蓬莱隐士拿出袖中的卷轴,面色沉重,“此次万鳞阵之事,八位神官仙君都殁了,还有巨阙剑灵,巨阙剑已经化为玄铁,人皇李信也消散了.......”
帝辛再次看了你一眼,揉揉眉心,“召儿虽然平时顽劣些,可本君知道她最是重情义,此番悲痛,让她该如何承受......”
你迷迷糊糊的,感觉脚步很是轻盈,只是不知道身处何处,四周皆是红色绸缎,就像天族盛大婚礼的十里红绸,不远处好像放着两套婚服,很是华美,你不由自主的走近些,同时摆放着的还有金色发冠,上面嵌着很多紫玉,最中间还有一颗昆仑灵石,那是天帝一脉流传的宝物,只是千万年前已经遗失罢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究竟是哪里?
忽然无数的夜明珠亮起,你警觉起来,可是又不由得有些放松下来,心里有一种感觉,来人并非恶人。
你看清那款步走来的人,一身白色衣裙,却自带威严,温柔的面容中带着淡淡的悲伤。
“帝寒烟!”
你无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名字,随后愣住了,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她的名字,为什么刚才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明明画册上没有记载帝寒烟的模样......
帝寒烟轻笑,轻轻抚上你的脸颊,“看来你并没有完全忘记以前的事情,不过,已经没什么值得记住了,忘了吧,你已经拥有更珍贵的了,不是吗?”
你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是心里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继而是一阵疼痛,好像可以感受到她的悲伤,为什么,我会感受到她的痛苦?
帝寒烟拉着你坐在软凳上,“不必疑惑,你是我,却又不是我,召儿,你明白吗?”
你越发不明白她的话了,“我.....是你?”我是帝召言,怎么会是帝寒烟?帝寒烟不是千万年的天帝吗?而且她不是.....自剖仙骨,焚尽神魂,消散了吗,与我有什么关联?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你甚至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细细问起。
帝寒烟的神情又多了几许悲伤,“这或许还要从千万年前说起了。我与蚩琰的事情,想必你是知道的,不过史册上多半也只是后人的猜测罢了。我自毁仙身后,本以为会彻底消散,可是最后一抹神魂被一片龙鳞护了下来,千万年以来,那片龙鳞始终有股神力滋养着,这才得了机缘,再次转生。召儿,你就是我的那抹残魂转生而来。”
你一时无言,我是帝寒烟的残魂转生?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没想到,残缺的魂魄终究是丢了过往所有的记忆,这样也好,你拥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不必再被过往所困。那几位仙君,对你来说,是不可舍弃的,对吗?李白,诸葛亮,铠,韩信,司马懿,庄周,赵云,李信,百里守约,百里玄策,这几个名字在你的记忆里最为深刻,我都知道,你大概是很伤心的,召儿。”帝寒烟轻轻擦去你眼角滴落的泪珠。
“再重要又有何用,都不在了,他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也护不住......”
“帝位最是冰冷的,千万年前,因为这帝位,因为天下苍生,我亲手将心爱之人镇压于万鳞阵下,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若我不是天帝,还有资格成为他的心悦之人吗?或许他爱的是这尊位吧,可是那片龙鳞,又让我看不明白他,蛟龙族修得的第一片龙鳞最是珍贵,若是拔出,此生再无可能化作龙.....”帝寒烟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却藏着难以名状的悲伤。
“可他终究是白费了,我不是你,我只是帝召言,不是帝寒烟,以前的事情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蚩琰这个名字也只是仇恨罢了。”
你虽然明白帝寒烟和蚩琰之间的情意,可是也明白蚩琰是罪无可赦之人,是仇人!
帝寒烟没有怒意,“召儿,你不是我,我一直都知道的,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也该散入混沌了,此番借着那抹残魂凝了形,是为了帮你融合神魂。大概你的父皇和母后早就知晓你的残魂一事,他们封印了你体内那抹残留着蛟龙族气息的魂魄,所以你的神力并不完整,如今,你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完成,对吗?是时候恢复你的神力了。我留下遗憾的事情,希望召儿你别再遗憾了。”
父皇母后他们竟然在我身上下了封印,他们总是这样,只是,本君终究是不能一辈子都由别人护在羽翼之下......
融合神魂很是痛苦,身体满是被撕裂的感觉,魂魄像是被撕成碎片又重新拼合一般,大概,小凤凰他们消散的时候比本君此时更痛苦吧.....
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红绸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帝寒烟已经换好了婚服,只是另一套再无人陪着她一起穿了......
“我遗憾了千万年,最后还是没能给他看看这身红装,或许这就是天道吧,终究是无缘。召儿,你也该走了。”
你看着眼前越发模糊的景象,大概也是明白蚩琰和帝寒烟之间的深情的,史书上写的都是蚩琰只是为了天帝的尊位,又有何人知晓两人都是情根深种?只是命运捉弄,蛟龙族的命运和心悦之人该如何抉择,蚩琰他终究是没能做出一个坚定的选择,或者说,其实他选择了她,难道不是吗?大概也只有帝寒烟自己知晓吧......
你庄重行礼,“阿召恭送帝君!”
帝寒烟轻笑,“召儿,愿此生你能随心所欲,护住你最想护住的人。”
“召儿,你醒了,伤口可还疼?”帝辛看到你醒来,很是关切的询问。
你一把推开他,赤着双脚就要往寝殿外走去,帝辛拦住你,“召儿,你的伤刚好,又要去何处?”
你亮出冷月戟,“本君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也包括你,父皇!”
“不得胡闹,召儿,为师知道你要去不周山,只是万鳞阵一事已经了结,那几位神官皆是命中注定如此,天道不可逆!”蓬莱隐士抽出拂尘,挡住你的去路。
你挥过冷月戟,师父还没来及躲闪,拂尘已被斩为两段,帝辛挥手布下的结界也被你一招打碎,你微微侧身,冷月戟的寒光闪过,“什么狗屁天道!本君,就是天道!”
“召儿!”帝辛终究是没能拦住你,你独自一人赶往不周山。
蓬莱隐士拾起断裂的拂尘,“召儿的神力......只怕是封印已经解开了。”
“看来终究是拦不住,该来的总会来的,帝君--帝寒烟,召儿.......就是她吗?”帝辛微微闭了眼,帝寒烟......召儿还会是召儿吗?不管怎样,哪怕是千万年前的天帝也不行,本君只要护着我的女儿......她不是任何人,只是本君和若瑄的召儿。
蓬莱隐士看着天际,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是帝寒烟,却又不是帝寒烟,召儿大概只是召儿吧.....”
万鳞阵吗?千万年以来,为了守着这个阵法,天帝一脉惶惶不可终日,这种东西为何还要留着,本君今日就要毁了它,连同那所谓的灭天之力!
帝寒烟,大概囚禁蛟龙族也并非你所愿吧,本君毁了万鳞阵,也算是还了你和蚩琰的一个人情......
灭天之力,只能以本君的元神之力相抵了,只是韩信的封灵针还未拔除,你拿起匕首撩开背脊处外衫,生生用匕首将封灵针剜出来,匕首上还残留着血肉,鲜血再次染红衣裙,你飞入万鳞阵中心。
脑海里是小凤凰断翅的情景,是韩信在你的怀中消散时的模样,是铠化为青龙时后再也没能回来.......
对不起,小凤凰,阿铠,信哥,赵云,阿信......这一次,本君要自己选择,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本君的私心,若是毁了阵法,是不是你们就会回来了........如果可以,本君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你们!
你念了决,冷月戟冲向长空,将补天石那处撕开裂隙,一股极强的力量向你冲来,最终将你吞噬,只是那灭天之力也随着你消散......
“召儿!”帝辛赶来,你已随着那抹力量消散,只剩下一支沾染血迹的紫玉簪掉落,紫玉刻着是衡山,那是你及笄的时候韩信送的.....
若瑄站不稳,摔倒在地,帝辛扶住她,“召儿,我的召儿!为何.....难道天道就是要召儿的性命吗?”若瑄握着那支紫玉簪,眼泪止不住的流。
帝辛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我们的召儿,她长大了,她是为了天下苍生......只是本君倒希望,她还是以前那个顽劣的召儿,是本君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蓬莱隐士看向天际,召儿她真的......已经......帝星,真的黯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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