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蝶灭 神命殒

你坐在书房，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桌面，幻境吗？呵！放眼整个仙京，此等玄妙之术只有一个人。

你轻轻呢喃一句：子休，你可知，欺君最是不可饶恕！

你起身前往幻梦阁，巨阙剑化了形，以玉扳指形态戴在拇指。

殿门开着，就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看来他知道本君会来，呵！还真是一出好戏呢！

你的脚步不急不慢，庄周正坐在大殿软垫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也没有睁开双眼，只是轻笑，“帝君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你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在揣测他的态度，无言良久，你开了口，语气仍是平时的平静柔和，带着三分戏谑，“几日不见子休，本君甚是想念，特来一睹子休容颜，以纾解相思之苦呢，如何？子休可还感动？”

庄周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微笑，只是笑容中染上三分苦涩，最甜蜜的话语，总是最能伤人，阿召你可知，我已经分不清究竟哪些才是你的真心话，哪些又只是顽劣戏语？

“帝君你还是如此顽劣，就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啊。”

你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是啊，本君是没有变，只是有些人变了，不是吗？子休。”

庄周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你，周身还是围绕着灵蝶，“变与不变，且都由阿召你说了算吧，只是阿召你可知道变的是什么，不变的又是什么？”

你半眯了眼睛，眼神中尽是审视之意，“何必说的如此繁杂？变与不变不在本君，而在你，确切的说，是你们。”你走近，勾起庄周的下巴，“本君发现你们变得不可信了。不仅是子休你，还有武陵仙君诸葛亮。本君倒是想问问了，你们变的是什么？不变的又是什么呢？”

庄周没有躲开你的动作，只是任由你捏住他的下巴，“是啊，或许是变了吧。帝君学会质疑是成长，为王为帝需要此种品质，小神为帝君感到高兴。”

你再也没了耐心，“够了，少说这些漂亮话敷衍本君，本君没有耐心再陪你闲聊下去！说吧，为何在不周山设下幻境，幻境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终究还是知道了，最后还是没能瞒过她吗？幻境之下的景象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绝对不能让她再知道，不周山的事情。

“帝君，如果小神说无法告知呢？”

只一瞬间，你已祭出冷月戟，细细看去，冷月戟的银色锋芒处，刺入一只灵蝶的翅膀，那只灵蝶挣扎着，却不能飞走。

庄周眉头微皱，面容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你指尖微动，燃起红莲赤焰，语气尽是冰冷与帝王的威严，“幻梦之神，你应当知道，欺君，罪无可赦！如果本君没猜错的话，这只灵蝶就是你的术法凝聚点，本君只要动动手指，这只灵碟就会化作灰烬，届时真相自然会浮现。只是本君向来不喜欢自己动手，本君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说还是本君烧了你的蝴蝶，然后以欺君之罪将你打入天牢？”

庄周没有丝毫的惧色，只是闭上眼睛似乎是调整了气息，“如若帝君执意如此，小神也无话可说，只是这只灵蝶与往日不同，小神已将命魂系于此蝶，帝君现在只需动动手指，灵蝶灭，神命殒，既能知道真相，又施与小神惩戒，岂非一举两得？”

“你在威胁本君？”你指尖的火焰几乎就要挥向灵蝶，这个幻梦之神，竟然拿性命威胁本君！好一个大贤者，究竟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小神不敢，只是觉得欺君之罪当以性命相抵方才能解帝君心头之恨。”庄周说的云淡风轻。

你偏偏曲解了他的意思，你觉得他就是仗着你不愿杀他，这才用性命威胁，“你当真以为本君不敢杀你！”你始终没有将红莲赤焰挥向灵蝶，反而不自觉的离得远了些。

庄周笑笑，“帝君自然是敢的，听说冷月戟最是无情，就是不知道拿着冷月戟的人如何？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冷血无情呢？帝君，今日，或许小神能得一个答案了。”

你紧皱眉心看着面前这个所谓的大贤者，从前父皇总是让自己到幻梦阁来学习大道理，虽然表面上不甚认真，其实也是听得了很多的话，想来他一直是最懂得天地大局的人，如何现在倒像个目光短浅之人。

你收了冷月戟，那只灵蝶又围绕着庄周，未待他说什么，你已拂袖转身，“老师，究竟是什么让你不顾天下大局？怎么，在幻梦阁修行倒是让您的眼睛看不清远方的山河了？”你嗤笑一声径直离开。

庄周捂着胸口，生生突出一口鲜血，方才冷月戟伤了灵蝶，他也因此受伤。他轻声呢喃着：冷月戟还真是冷血无情啊，只是执戟之人未必如此......

阿召，你已经很久没叫过我“老师”了，为何目光短浅吗？眼前人夺走了所有视线，再也不想分给这天下半分的目光，大概我也是有私心的吧，原谅我，阿召......

烛阴之神司马懿从侧门走进，“她，知道了？”

庄周起身随手一挥，浮光镜停在半空，“知道却又不知道，也没时间了，不是吗？”

司马懿看着浮光镜的景象，神色沉重，“是啊，已经没时间了.......青龙已经带来了。”

庄周看向殿门，铠握着青龙之刃，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幻梦，有些事你也不知道。”

庄周没说话，指着浮光镜，“看到了吗？你应当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青龙，有些事情在一夕之间，有些抉择在一念之间。”

铠又想起了那些血迹，那些无法忘记的惨叫，“是吗？抉择是自由的。至于某些事情，或许是必然吧。”铠没有再停留，握着青龙之刃离去，“幻梦，有些事情你或许真的不知道。”

司马懿看向庄周，“青龙他......”

“无妨，抉择本来就是自由的，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自由的，你觉得呢，烛阴？”庄周看向铠离开的地方，眼神颇有深意。

你回了寝殿，看来有些事需要去天枢阁仔细查看一番了。大殿门口，李白朝你挥挥手，“阿召，今日本剑仙带了仙人醉，据说是人界一等一的好酒，今天不醉不归！”

你随手拿过一坛，“本君取一坛，回去慢品细酌即可，今日就不同你一起喝了，改日本君请小凤凰喝更好的酒。”事务紧急，没有时间再饮酒寻欢。

李白看着你离去的身影，眼神染上几分落寞，兀自灌了一口酒，“这么好的酒，只怕以后是不能和你一起喝了。”

回了寝殿，李信从巨阙剑化形而出，“阿召，方才在幻梦阁，并未察觉到异象，还是那个幻阵。”

你轻笑，“无妨，幻梦之神受伤之时，本君借着阵法薄弱的一瞬，已经探查一二了，再加上本君的猜想......天枢阁中有诸多上古书册典籍，本君要去查看一番，事情的真想希望不是本君想的那样......”

你想起方才用冷月戟伤了灵蝶，并非怒意之举，而是为了找时机窥探幻境之下的景象，只是子休他也受伤了吧......

“阿信，你将此物交给武陵仙君，放心，他知道你的存在。只要交给他，他自会明白，本君随后就会到武陵桃源。”

李信接过你递来的一枚棋子，没有多问，去了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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