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借尸还魂

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九五至尊正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俯瞰着下面站着的芸芸大臣。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宫内灯火摇曳，罩在右国师脸上，照清楚了他脸上抹不去的惶恐。

“左右国师，”皇帝开口，“你们说天之子出现了？”两个身穿绛红色官袍的人从一杆大臣中站了出来，其中一个面目清秀，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另一个明显年长些，方脸阔额。

左国师道：“臣与右国师夜观星象，白天占卜，基本确定了天之子的方位——千山镇。”

说完此句，朝堂中又安静了下来。人人都知道，天之子的出现，无疑是挑战皇帝的权威，直接否认了坐在龙椅上的并不是天子——至少不是天帝之子，不知道左右国师为什么要冒着被砍头的危险说出此事，这简直是在触碰皇帝的逆鳞。

可是皇帝微微敛眸，道：“天之子死了会怎样？”左国师抬起了头，望向皇帝：“那您不就是天之子了吗？”地下的大臣突然就跪了一片，“散朝”皇帝起身走了，左国师径直出了宫。大臣们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都各自出宫了。

几天后，千山镇，亲政王府。

甫谦看了一眼从宫里寄来的信，伸手挠了挠送信鸽子的下巴，转头便放在烛火上烧了。心里想着：“什么玩意儿？要我回京几个意思？”他是真的不认为宫里的两个神棍能看出什么天之子，尤其是哪个左国师，才十七八岁，都还没及冠，乳臭未干。

“阿肆，备马，爷要回京”甫谦已经一脚迈出了门槛，骑上马，甫谦就准备出发，阿肆道：“王爷什么都不带的吗？京城离这里挺远的。”甫谦道：“带太多东西反而麻烦，有钱不就行了吗？”阿肆：……好吧，无力反驳。只能眼望着马蹄踏起阵阵灰尘，消失在了视野里。

当太阳从天边渐渐坠下来,渲染了整个天空时，映入甫谦眼帘的是一座翠山，此时冬末春至，远远望去，碧波漪漪。

他下了马，正准备牵马上山，却听见一道声音：“公子，这山可上不得，里面有妖怪！进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出来！”甫谦被这突如其来的苍老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夕阳西下，有一位破衣烂衫的老人，须发皆白，皱纹爬了满脸，浑浊的双眼突出着，面上染了一层夕阳的红，显得有些可怖。甫谦心中有些疑惑：“这老人是从哪里来的？”山周围荒草丛生，也没人家。没等甫谦问，老人便道：“公子可以走官道”甫谦倒也想，但官道前几天下雨让泥石流赌了，甫谦越想越不对劲，越发觉得老人诡异，道了声谢谢，连忙上马，从老人身边奔驰而过。

看着太阳落下，月亮呈现出若有若无的的影子时，阿肆准备关府门了，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阿肆还没反应过来，甫谦已驾马进门了，甫谦跳下马，阿肆问：“王爷怎么又回来了？”甫谦把马鞭扔给阿肆，假装淡定道：“我撞鬼了。”

“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是......”柳尚青烦闷的睁开眼，但看着高台上滔滔不绝的说书先生和下面一干听众，他还是傻了眼，作为天胜国左国师，在祭天仪式上召了天雷劈掉了 祭坛，英勇上了断头台的人此刻脑袋混沌，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台上的说书先生还在继续：“那前两位国师你道是谁？一位是安政世子柳尚青，一位是他青玉山师弟顾影怜，他们两个一个号琼宇，一个号琼楼，是先帝给赐的，说什么琼楼玉宇。”

那说书先生摸摸胡须，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那琼宇国师美貌非凡，国师一笑赛芙蓉嘛，本事也大，南方除妖，芳名流传。但是啊，50年前，天下大旱时，左国师开坛祭天，可是却引来天雷将祭坛劈了！此乃大凶！”

说书人声情并茂，底下听众聚精会神，好像屏蔽了外界杂音似的，茶舍十分安静。“结果圣怒之下，将左国师处死了，因为是修仙之人，怕他死后变厉鬼，所以执行者是右国师，据说将他魂魄击碎了”说书人连连摇头，“然后琼楼国师不久就还乡了”

说书人还在继续讲，柳尚青已经没心思听了，他真没想到，自己死了这么久，还这么惨，有人将他魂魄搜集了起来，并且替他借尸还魂。哪位好心人是谁？顾影怜吗？但为什么拖了五十年之久？

他运作了一下，发现自己的金丹都还在，替他借尸还魂的人还不忘帮他植入金丹，真是太细心了。柳尚青站起身来，好久没动过了，身体一时有些不协调，一时头重脚轻，差点和地面来一个拥抱。一双手扶住了他。柳尚青抬头，只见一人青丝高束，凤眼微挑，着一席黑色玄衣，左佩刀，右备容臭，纤细修长的手指正抓着柳尚青的胳膊，只听他道：“道长可还好？”语气阴森森的。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柳尚青却听出了杀意。“阁下有何贵干？”柳尚青反问。甫谦绝对认为眼前的人有病，昨天才见过，今天就忘了他是谁？鱼的记忆都不带这样的，“你少给我装了，你不去可以，把钱还给我”甫谦道。柳尚青根本不知道什么事，“去什么？”甫谦不敢放开抓着他的手，咬牙切齿：“你故意的还是怎么？信不信本王把你剁了喂狗！”柳尚青：……我真的不知道，刚活过来。

太阳西落，已然傍晚，柳尚青躺在床上，通过今天和甫谦有一搭没一搭的扯淡，在甫谦关爱智障的眼神中，他大概把这俱身体发生的事摸了个七七八八，这具身体原主名叫柳一程，字莫晚，据说是一位修行的道士，道行高深。不过柳尚青觉得不大可能，道行高深怎么会被别人夺舍呢？甫谦是亲政王，要回京城，官道被赌，只能翻山，但是那山上闹鬼，于是甫谦张榜，寻求道士陪自己上山，于是这位便自告奋勇见揭了告示，愿意同甫谦上山。

可临近出发，这个神棍却带着甫谦给他的500万银票跑路了。虽然后来被甫谦抓住了，但已经是占据了别人身体柳尚青。

柳尚青醒来时外面已经艳阳高照，早就晌午了，再次活过来睡的觉，果然格外的香。柳尚青伸了个懒腰，他梳洗了一番，正打算出去时，却发现了铜镜中的脸，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走过去，细细端详了一番。

此人面若桃李，色如春花，肤白胜雪，柳眉如黛，“靠，这货该不会是女的吧！”柳尚青发自内心感慨，但近看，却发现他眼角高挑，柳眉入鬓，眉宇间尽是英气，柳尚青磨砂着下巴，他感觉赚了，他正暗自高兴，外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道长准备好了吗？”柳尚青连忙从镜子里抽出自我，快快出了客栈，甫谦骏马白衣，正在门口等他。

残阳如血，红霞满天，万物尽染，柳尚青两人才到山脚下，望着被夕阳镀上一层金波的翠山，柳尚青捏了个诀，感到了一丝妖气，他道：“王爷，山路崎岖，骑马反而不方便，我们要步行”甫谦下了马将马栓在了树上，又问：“那马怎么办？”

柳尚青道：“我通知你府中下人了，他们自会来牵马”甫谦其实很好奇他是怎么通知的，但还是忍了下来，因为柳尚青已经先一脚上山了。山上树林密布，隐天蔽日，虽然冬天已过，春日将至，但树林地上仍然铺着厚厚的落叶，树根盘结突出，像缠绕在一起的巨大蟒蛇，里面十分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十分安静。

柳尚青在掌心托出一团火，用以照亮。但林中景象着实把甫谦下了一跳，这里面的树木长得都十分狰狞，树干上沟壑纵横，里面还爬出一些不知道名字的小黑虫远远望去，就像恶鬼的脸。“王爷别怕，跟着我走”柳尚青向前走着，甫谦终于忍不住问：

“这树林怎么这么安静？按理说树林里面不是应该有鸟的吗？为什么没有鸟叫声？”

柳尚青道：“林中有鬼，怎么还会有鸟呢？”柳尚青的声音回荡在森林中，格外冷清。甫谦不想在问了，柳尚青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差点就要摔倒了，他低下头将火焰凑了上去，这一看差点将他昨天吃的晚饭贡献出来。

原来这地上是个被腐烂完全的人头，白花花的蛆从鼻腔穿到口腔，再从眼睛爬出来。甫谦上前一看，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了，“哎呀，真是恶心”他厌恶道，连忙挥袖绕道而行，两人继续前行了一会儿，柳尚青好像听见了些什么声音，对甫谦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甫谦侧过耳朵，认真听了起来，旋即摇摇头。

“愿得如意君，百年合欢好”这一次一道清晰的女声在柳尚青耳边响起，甫谦显然也听见了，他正想问柳尚青什么，却听见他吐槽道：“不会做诗就不要做诗，这说的一点都不押韵”额，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柳尚青刚吐槽完，空中就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娇笑，令人头皮发麻。柳尚青道：“我又没夸她，她笑什么”甫谦道：“你跟一个鬼讲的清的吗？”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与此同时，柳尚青嗅到了一股强大的妖气，他没时间调笑了，急忙向不远处的甫谦喊道：“王爷，快过来！！！”话音才落，他手 中火倏地熄灭了，甫谦周围顿时一片漆黑。

“道长？道长？”甫谦在黑暗中喊，但却无人应答，“别吓我啊”过了良久，就当甫谦认为自己快凉的时候，柳尚青点上了火，橙黄的火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竟显得分外恐怖，但甫谦似乎没有发现这点，埋怨道：“你刚刚在干嘛？我叫你那么多次你都不答应”柳尚青木然抬起头，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神采，甫谦也觉得不是那么对劲，女人的笑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甫谦小心翼翼的问：“难道被鬼附身了？”忽然，甫谦眨巴眼，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刚刚都没发现，柳尚青的身后竟然站了一个女人，她披头散发，穿着白色丧服，皮肤发青，有些浮肿，在火光的映衬下，一双血红的眼睛显得十分恐怖。

她紧紧贴在柳尚青身后，眼珠却是瞪着甫谦，甫谦明显吓到了，说话都有些磕巴：“道长......你回头......看看......你身后站了个......”甫谦脸色已经十分苍白了，艰难吐出最后两个字“女人”柳尚青却露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笑，他这次终于开口说话了：“王爷说笑了，您的身后才有人，一个披头散发，穿白色衣服，血红眼睛的......”他往甫谦身后一指“女人”甫谦发现柳尚青身后女人消失了，他感觉背后拔凉拔凉的，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甫谦侧头，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珠。

柳尚青马上点上了火，却发现甫谦不见了，“王爷？王爷？”柳尚青喊了两句，无人应答，林中女人的笑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歌声“愿得如意君，百年和欢好，郎君若弃我，我愿等郎君”柳尚青默默道：“您还是笑吧”柳尚青念了一串咒语追踪甫谦身上气息，却被紫色妖气覆盖，里面还夹着几丝鬼气，这山中有一只强大的妖，起码修炼了千年有余，还有一只新鬼，刚成型没几天。这是柳尚青对这山里东西的猜测。眼下，他只想找到甫谦，他托着火，接着向前，还一边喊着甫谦

甫谦反应也是够快，急忙抽出腰间佩剑“刷”的，就向那女人砍去，然后急忙后退。那女鬼并未追来，伫在那没有动。甫谦心感不妙，连忙转身，只见柳尚青抛出手中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直直朝甫谦飞来，甫谦躲闪不急，眼瞅着就要碰上，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从斜里飞出一柄木剑，火球瞬间变成一缕暗紫轻烟散去，一个人从斜里急急跑了过来，大口喘着气，柳尚青侧过头，指挥剑朝那女鬼的刺去，女鬼发出凄利的惨叫声，化成飞烟消失了。

甫谦惊魂未定，见柳尚青跑过来，他连忙拿剑防身，“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柳尚青后退：“我是柳一程啊，那个是妖怪假扮的，现在已经跑了”柳尚青解释道，甫谦这才放下了剑，长呼了一口气，柳尚青安慰道：“王爷莫怕，这谢是小喽啰，这山中有一只刚成型不久的魅，还有一只千年的妖”甫谦嘴角有些抽搐，他是不是对安慰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这也叫安慰？但甫谦抑制住了一巴掌呼死他的冲动，问：

“什么是魅？”

柳尚青一边走一边解释：“魅有的是山中草木成精形成的，称为山魅，也有的就是在山上惨死女人的怨魂，称为鬼魅，刚听那女人唱的那难听死了的歌谣，我大概猜测她八成是被自己的夫君抛弃在了这座山上，然后回不去，死在了山上。”

林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吹的柳尚青手中的火苗左右摇摆，甫谦一脸惋惜：“可惜了这位女子”柳尚青则毫不客气：“魅吸人精气，她们往往会变成倾城美人，勾引上山男子，在与他们的缠绵中将他们精气吸干，增进修为，失了精气，人就会与干尸无异”甫谦突然不可惜那女子了，柳尚青看那前方似有一丝光亮，喜道：“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柳尚青拨开树叶，耀眼的阳光使他有些睁不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们竟在这诡异的林中走了一宿。甫谦有些疲惫，想跟柳尚青说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

他还没开口，却听柳尚道：“奇怪，我之前在那林中捏诀探息，明明有一股千年妖怪的妖气，现在怎么没有了？”甫谦有点蠢，他道：“也许只在那林中没出来，我走了一宿累极了，想先休息一下”柳尚青翻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白眼，点头答应了，两人继续前行，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了。

柳尚青倒很安然，靠在大树旁闭目养神，甫谦望着前方树影卓越发呆，一个人影忽然从树后走了出来，甫谦一下子便反应过来，还未看清此人样貌，便急急推醒了柳尚青，柳尚青微微睁眼，顺着甫谦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阵清风拂来，吹乱了柳尚青鬓间的发，时间仿佛静止了。

眼前这人身形高挑，着一袭胜雪白袍，眉目如画，唇色如樱，面如冠玉，青丝高束，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树影投在他身上，宛若天上神仙般不食人间烟火。奇怪？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柳尚青在脑海里搜索了无数遍，终于确定他没见过此人，那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呢？“他长得那么好看，该不会是那什么魅吧？”甫谦对柳尚青耳语道，柳尚青这才回过神，连忙捏了个诀，然后才呼了一口气，“是人”话音才落，那人已径直走来，

“在下名唤白珝，字莫芜，说来话长，这下迷路了，想往二位个路”柳尚青站起身来，道：“在下柳一程，字莫晚”甫谦也道：“在下甫谦，字晚照”柳尚青怕白珝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在身山遇到什么危险，于是热情道：“实不相瞒，我们二位也才刚上山，这山中有些邪物，在下略会一点仙术，要不公子跟着我们？我虽然打不过妖怪，但带你们跑还是可以的”任谁听了这话都要先犹豫一番，万一是骗财骗色的人贩子呢？但白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甫谦心里为这位傻小子默默点了个蜡。

休息休息好了，三人继续向前走着。白珝突然同柳尚青道：“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与道长以前好像认识一样，感觉分外熟悉呢”柳尚青一愣，该不会这柳一程认识白珝吧？那可咋办？别一会儿穿帮了。他正在思考对策，却听白珝接着道：“可是以前好像没见过道长”柳尚青暗自松了口气，道：“如此说来，我倒也觉得莫芜分外眼熟，也许我们上辈子有缘分吧”白珝红唇微挑，看着天空一望无际，几丝白云懒懒地缀在浅蓝绸缎上，他道：“对啊，也许上辈子有缘吧”甫谦总觉得白珝话中有话，但是又说不出来有什么，只好闷头赶路。

黄昏。残阳依山，一行人竟还没走出去，“妈的，还要走多久呀？我不走了，累死人了”甫谦走了一天了，滴水未进，也没吃过东西，此时是又渴又饿，他干脆一屁股靠树坐了下来，柳尚青道：“我提醒过你要带水和干粮，你就是不带”甫谦道：“谁知道要走这么多天”柳尚青摇摇头，“好吧，那我去捡柴火”白珝道：“我也一起”看着比自己年小的孩子都去捡柴，甫谦就这么坐着好像也不是很合适，便随他们一起去了。

捡柴完毕，柳尚青反手便点燃了，“道长好厉害！”白珝夸道，柳尚青道：“低调”甫谦翻了个白眼。

柳尚青躺在火堆旁，问白珝：“你从哪里来的呀？”

白珝道：“青丘”

怪不得啊，青丘盛产美人，果然名不虚传。柳尚青道：“我曾经去过青丘” 因为那里狐妖横行，人烟比较稀少。天胜38年，他奉皇帝之命，去青丘消灭狐妖，柳尚青当时刚刚渡劫失败，法力基本上失了一大半。于是他打算跟狐王谈判，结果刚上山，便被那里的狐狸戏弄了一番。他被吊在树上三天三夜，最后那些狐狸可能实在看不过去了吧，便把他放了下来。并且警告柳尚青别在上山，他只能灰溜溜的回来了。

白珝的一句话将柳尚青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你去过？”他眼神里似乎有些遗憾，柳尚青点了点头，忽然，他眼神一凛，连忙起身，拔出桃木剑，便向火堆前方刺去，原来火堆前站了一个女人，她长得十分美丽，穿的是一身黑色长袍。

那女人轻轻巧巧的变躲过了桃木剑，笑道：“道士哥哥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上来就下那么重的手”柳尚青冷笑道：“我有必要对一只鬼怜香惜玉吗？”甫谦也帮腔：“对啊，你别阴阳怪气了”那魅掩嘴：“听说吃了天之子可以成仙，今天到叫我给遇到了”

甫谦一愣，看向柳尚青，柳尚青无睱顾其他，站在甫谦和白珝前，那魅也不啰嗦了，直接就飞了过来，打算肉搏，柳尚青召剑已经来不及了，准备硬接，就在柳尚青决定薅那魅头发时，却冷不丁被人一推，白珝直接掐住了魅的脖子，魅本欲化形逃跑，却发现法力根本使不出来。“绯狐，你这是干什么？”

魅似乎不敢相信，妖王大人为什么会对她出手，白珝不知何时唤了真身，一只雪白的巨大九尾狐蹲在他的身后。柳尚青此时明白了，九尾狐真身，白珝是妖王，也是他那次探寻未果狐王。甫谦甭谈，直接傻了，连天之子的事都忘记在了脑后。“放尊重点，我好歹也是你们老大”魅似乎被气笑了，“不是你说......”白珝忽然把她往旁边一摔，“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要是再阻饶我们下山的话，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座山”什么嘛，这只狡猾的狐狸，明明昨天就来跟魅商量着英雄救美的计划，可现在却出尔反尔。魅含着眼泪，化成烟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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