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杀死了老王,就在这条路上……
老王化作魂魄四处游荡,每一个遇见活人便会拼命纠缠。“是谁?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这样反复询问着。当然,没人可以听到他的话语。日日夜夜,任凭风吹雨打……
这片地方常年下着雨雪,湿气很重,经过的人,都可以感觉到一股阴森诡异之气,像是在尝试把自己的那份苦诉说给别人,以求安慰。
但是,如果要弄到上好的竹子,就必须要经过这段路。说起来也是个怪事,这方圆几里,只有这块地方的竹子长得出奇的好,造出来的竹器异常坚韧,耐用。附近的人都叫“异竹”
陈二:“真是太奇怪了,太阳这么大,还感觉凉嗖嗖的。得让老王给我看看。”
风叔:“你小子就是体弱多病,长年待在城里看读书,干活儿少了,你这样,神仙来了都治不好。要是想多挣点钱💰,就得受着。”
两人,拎着麻绳,手里拿着斧头,穿着毛大衣走在这条路上,想去那边砍一些拿到市场卖些钱。
这老王一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不得了,立刻就飞到了两人的身后,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些真相的碎片,打听打听,也许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自己。
陈二:“唉,我说风叔,你说这老王到底使了什么法术呢,这几斤竹子卖下来都比我当官赚下的都多,怎么就这么奇怪啊?
风叔:“嘿呀,你小子哪里这么多话?安安静静做事不行吗?”
陈二:我…我…我就是好奇,这年头,老王赚的也不少啊……
竹子…………赚钱…………
对,他想起来了。那地方叫岭坝村。当时自己年有五十,就是靠卖那竹子,过上了好日子,那时周围村的人都给钱,让他们进林砍竹……他还能隐隐约约想起来。
好!跟着他们准没错,一定能想起来!老王心里想。
风叔:“既然花了钱,那就多砍一些”
陈二:“唉,风叔,你记不记得……”
陈二往两边窥了窥,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陈二:去年隔壁家杨叔,也是到那去砍那“异竹”,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不是在后山找到了嘛……一点血气都没有,瘦的都瘦成了个什么,两眼像见了鬼一样,连白眼子都不翻一下,你说…会不会是那老王……”
没等陈二说完,一掌扣在了他脑门上
风叔:“你个陈二小儿,尽他丫的瞎讲话,当心以后进了王府要被人拔舌头都不知道!”
风叔斥声骂道,涨红了脸色
风叔:你杨叔那是路上中了风,掉到那后山下,然后刮到了脉搏,失了血才走的,知不知道啊?!书没读好,练了一口烂嘴!”
之后陈二便提下了头,没了半点声,两人摇摇晃晃,在这大雾天专心赶路。
他两人静了,可这下老王急了,他记得这俩人的名字,他还叫风叔小风。两人还是要好的朋友。但还是没能忆起过去,虽然心急如焚,也只能静静跟着他们。
老王看着两人穿过过了一座桥,桥头的两只石狮子吓得老王不敢前进。石桥已经失修多年了,慢慢地,有一块块碎石落入水中,沾起水花,想小精灵起舞一样,但没有来不及溅起水花就化作了雾气,渐渐飘散。
接着,老王沿着边墙,已经爬满了苔藓,他怀着寻找真相的心,莫名鼓起了勇气,离开了两人,自己去寻找线索去了。
说是村子,倒不如说这是一处堡垒,四处结实的墙壁,表面相间着大大小小的孔,一层又一层的高度,似乎有着从前的战威。老王发现,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米店的铃铛;李家房边散落的干草和干掉的牛粪;还有学校,好像还能听到小儿的读书声……可大家都去哪了?原本有人烟的温馨呢?高高的墙树立在眼前,挡住了房屋的视野。远处大门厚重,陈二风叔好像在门外讲了很久,门才缓缓打开。声音吱呀,尘土纷扬。
老王呆呆地站立了一会,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想不通,不明白。一声乌鸦叫唤,老王才回过神来,穿过一个墙的破洞飘了进去。这时,他看见了两人,不仅如此,还有很多村里的人,他们都认识老王。
但感到诧异的是,所有人都是背对着老王在窃窃私语……老王鼓起勇气,去到每个人身边,听到他们说话。
人群:“今年收成不行,让老王求雨吧”“那我回家宰只鸡,到时老王好用得上。”
人群:“老王喜欢喝茶啊,明天咱得送一点过去。”
人群:“我们再去老王那弄点竹子吧。”
人群:“放心,老王不会骗我们的……”
老王好几次听到人谈论自己,当他走过去,要听个究竟的时候,话语又变得无意义起来,至少老王是听不懂了。老王徘徊许久……
既然在人群找不到线索,那就去竹林。对!去竹林!那片异竹林!那块地方他从小带到大,那块充满他回忆的地方,没有人比自己更熟悉那里了。
他兴奋地飘过去,像是年幼的孩子回到母亲的怀里。好多年了,忘却了名叫幸福的感觉,只感觉到心头热热的。
花了不到几分钟,就来到了竹林口,就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成堆的竹笋有序地长在门口,蓝紫色的“异竹”长得比沙子还密,两侧的竹子有些长斜了些,显出一个三角入口。似神圣宫殿的大门,因为光线的原因,在入口的能见度三两米远,又给这蓝紫色的宫殿添了一丝神秘,幽静的气息。
老王进去了,而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是走进去的……
他开始慢慢想起来了:小时候,娘经常给他做最爱吃的炖蘑菇;二十岁的时候,他还不小心跌到了村里的井,但因为太胖卡在了井口;自己的外甥——王雷,成了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让他骄傲了三天三夜。
继续深入,蓝色的竹叶渐渐多了起来,好像还在发出淡蓝色的光,跟星海似的一闪一闪。这让老王心里静下来了许多……自己已经死了,而生前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他,就是死了,那也是笑着脸入的棺材。
但然后,一个问题从脑海里冒出来——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到底为什么被杀害了。只有这一点他十分确信。
忍不住低头思考,在里边转了个弯,突然间他觉得周围宽敞了。往边上一看,呦!这还有块大地方,周围被无数异竹包裹了起来,像个大殿堂。这里的雾沉在了脚下。
为什么他的竹林里会有这种地方?
当老王踏前一步,左脚碰到了一块圆鼓鼓的“石头”。他眼睛不好,低下了脑袋仔细看,咋这石头上还有俩洞呐?
一刹那,一股寒气涌了上头——
老王:不对?这是……!
他被吓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后退。结果左手板又碰倒了一块肋骨……老王真一只眼闭一只眼,拼命劝说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当他本能地抬头时,另一波寒气又涌了上来,悠闲的气氛在一瞬间被撕得粉碎————
有两具带着棉帽,穿着大毛衣尸骨,已经被无数竹子刺穿,手上仍拿着锈了的斧头,骨头也被叶子穿过绑死。
老王:这*……这是什么?
老王:小风……陈二??!!
不可能,他们…他们刚刚还在外面!怎么——
没等他缓过来,迷雾退去。藏在下面的骨海浮了出来。几乎整个地面全是尸骨,仅有不同程度的穿伤。
这下老王可看清楚了,立马调头撒腿就跑
老王:“不!不是的!事情这这样的!”
他在林子里大喊,但回应他的,只有沾着血竹叶的沙沙响。
所以的一切,开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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