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眼”

江鹤：殿下可知“天眼”？

程先阳解下护腕放在床头。

程先阳：能见魂灵，能识鬼气的双目。

江鹤扶额点点头，开始讲述自己幼时的故事。

……

十几年前，一群孩子围在树下嬉笑玩闹，江鹤小时候喜欢安静，不愿意融到他们的小圈子里，只是捧着书坐在石墩上默读。

领头的小孩子看他实在孤单，总是呼吁同伴们带上江鹤一起玩，江鹤本来还会烦一烦，把书装好就跑回家。

终归是小孩子，这一来二去，还是玩到了一起。

那天有一个女孩子提议大家一起玩捉迷藏游戏，孩子们不是很熟悉游戏规则，提议让最小的江鹤和领头小男孩先做找人的一方。

大的带着小的，江鹤和领头小男孩都没什么意见，答应了。

……

听到这里程先阳忽然出声问他。

程先阳：你那时几岁？

江鹤沉默片刻，垂眸答到。

江鹤：……我那时只有六岁

程先阳扬起下巴，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表示让江鹤继续讲下去。

……

他们选择在一座旧工厂里捉迷藏，游戏开始时，江鹤和小男孩留在了厂门外，倒数一百个数。

江鹤呆呆的，捂住眼睛，稚嫩的声音开始轻声数数。

1、2、3、4、5、……98、99、100！

男孩对江鹤说，两人分头行动，江鹤年纪小，在明亮的工厂外圈找人就好。

江鹤眨眨眼睛，十分坚定地应了一声。

江鹤撸起袖子，推开了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门，褐色的铁锈渣子沾了一手，他撇撇嘴努力无视，向里走去。

小男孩则走向更黑一些的深处。

……

程先阳：看不出来，一群娃娃倒是很有胆量。

江鹤：……

江鹤：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因为“天眼”而惧怕黑暗。

江鹤：不过就是在那一天，我发现自己和他们是不同的。

江鹤OS : ……况且你这个语气比黑暗更可怕好不好！

程先阳脱下外裤，和一对护膝一同堆到床角，江鹤讲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

江鹤挪开了最后一个铁桶，辛辛苦苦找了好半晌无果，有些郁闷拍拍手原地休息。

一阵尖叫声闯入小江鹤的耳朵，他被惊的一颤。

蹑手蹑脚扒着空铁桶往里面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江鹤就被吓了一跳。

一团黑气缭绕在几个惊慌的伙伴身边。

江鹤大喊让先他们不要乱动，等黑气散开，一起朝着工厂大门的方向逃。

这下几个小孩儿愣了，四处张望。

转而焦急地朝江鹤喊:

哪儿有黑气啊！我们没看到啊！

江鹤听到这句话猛地后退，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他努力把门缝开到最大，正午的太阳光照很强，打进工厂深处，在江鹤的注视下打散了那团黑气。

在这一天，彻底改变了江鹤未来的人生。

他能看见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真真切切存在于他眼里，存在于这个世界。

从那以后，江鹤几乎每天都会看见各种各样的亡魂。

黑暗便成了他不可避免的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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