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秦:你先退下。
景秦的声音很轻,俊美的脸上不似刚刚喜怒尽显,反而多了几分沉稳。
白梅退出房间,目光不离屋内的两人,她不敢稍有懈怠,以免出了岔子。
屋内极静,沈茹芸的侧脸在烛光下变得朦胧,如扇的睫毛微翘,在脸颊上到映成一片阴影。
她黛眉轻蹙,抿着唇,垂落椅子上的手微微抽动了几下,似是做了什么噩梦。
如果不是刚刚见识过她盛气凌人,巧舌如簧的样子,恐怕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小巧可人的女子能伤的了许泞。
外界那些关于她的传闻似乎都有偏差,跟他接触后的感觉,相差甚远。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沈茹芸,景秦开始好奇了。
白梅目送着景秦离开后,推门进屋,收拾完了打斗后的里屋,才敢回去歇息。
隔日一早巳时,侍卫传话来,让沈茹芸打扮一下去前厅见客。
她刚起身洗漱完,浑身酸痛的没力气,懒洋洋的靠在椅背后。
沈茹芸:今天府里来了什么人?
侍卫甲将军府的人。
又是阴魂不散的将军府,沈茹芸听见这三个字就头疼,摆了摆手。
沈茹芸:就说本小姐病了,走不动路,没法见客。
侍卫甲国师说就算抬也要抬去前厅。
这么大的架势,看来这次将军府的人是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反正也不是没见过,沈茹芸让侍卫去门外候着,换了一身妃色的紫绡翠纹裙。
白梅在旁伺候着,帮她挽了个天鸾簪,从带来的首饰里选了一支镂空雕花的水晶钗,精致也失身份。
沈茹芸:走吧,去看看来了哪些妖怪作妖。
拿起桌上那柄半透明的轻罗菱扇,她起身走向了院门口。
侍卫在前面领路,穿过半个院子的路程才见到了前厅,比起自己那寒酸偏僻的住处,这前厅雕梁玉栋,大理石铺地,堂皇富丽。
她提了提裙摆,踏上台阶,目光扫过坐在厅内的人。
五个里她只认出了一个,那就是许泞,而坐在右手边的竟是冷家的冷钰。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竟然赶在一起来了。
她勾了勾唇角,含笑着走到了大厅中央,向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行礼作揖。
沈茹芸:女儿见过爹爹。
沈彦虽已四十出头,但仍显得年轻精神,意气风发,炯炯有神的双眼看人十分锐利。
国师沈彦还不快起来,见过你许大伯父。
沈茹芸:茹芸见过许伯父。
偷偷瞄了一眼身材壮硕魁梧的骠骑大将军许林松,没有来的感觉到了一股威压。
骠骑大将军许林松上前来,让伯父好好看看。
沈茹芸感受到了来者不善的气息,自己刚把他大女儿打的卧床不起,二女儿差点不能执鞭,现在登门拜访,能有什么好事。
她上前一步,唇角含笑,乖巧的让人看不出有一丝危险性。
沈茹芸:许伯父,那天擂台比试我本无意切磋,但姒瑜姐姐盛情难却,不想扫了她的兴,却没想到发生那样的意外,不知姒瑜姐姐她还好么?
许林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似长辈对晚辈关照的动作,但实则是以斗气试探。
可她的身上却没有一点斗气修为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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