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那日,他分明安排好了所有。
阿惜,皇位,本该同时到手才对。
可如今他坐上了龙椅,却弄丢了阿惜。
接她入宫的马车不见了,护送她的暗卫不见了,她也不见了。
“这般说来,此事的确另有蹊跷。”太后拧起秀眉,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莫非是那些仍然忠于先皇的固执老头儿所为?”
见梁则祁仍是无话,她便不再绕弯,直接道出了今日让他来的目的:
“咳,祁儿。既然林国公已逝,这林晏惜又不知是死是活。如今朝中敌对势力仍是对你虎视眈眈,这皇后之位不可空,定不能让他们拿去说道。见你没个主意,哀家便替你做主,皇后之位许诺给李丞相的嫡女了。”
话语刚落,梁则祁突然笑出了声。
“太后,就从未怀疑过皇室之人吗?”梁则祁将视线紧紧锁在太后身上,似是不肯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也怨不得他会怀疑到她身上。
他亲眼看着大皇子将那杯毒酒一饮而下,随即便倒地不起。先皇后也被软禁在了昭凤殿中,不得踏出半步。其余的皇子、公主根本没有能力同他对抗。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到那位整日逍遥在皇宫外的二哥身上。
不过……他至今尚未回宫,想来还不知又上哪儿鬼混去了,恐怕还不知晓他已登基。
况且,二皇子那般废材,知道了又有何用,还不是他手心里任意拿捏的蚂蚁?
那么,能光天化日之下掳走阿惜的,也只有太后能做到了。定是太后发现了自己对阿惜隐藏多年的感情……便想要斩断他的所有软肋。
如今太后又是这般急切地替他纳新皇后,怎的叫他不怀疑?
“祁儿,你这是何意?”太后看着他眼中逐渐蓄起的冰冷,亦是不满他这质问的语气。
“太后心里自然是明白朕的意思。”面对自己的母亲,梁则祁也是不留半分情面,“在找到阿惜之前,朕不会纳后。太后若是执意违背朕的意思,那就别怪朕不念母子情谊了。”
太后听到后,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她恼羞成怒道:“你……你……你胆敢……不孝子!”
梁则祁嘲讽地扯了下嘴角:“太后方可看我敢不敢。”他背过身去,准备离开时又再次丢下一句,“太后,朕一向没什么耐心。从今日起,太后便只在这长生殿内待着即可。希望太后在我好说话时,回头是岸。”
他离开后,太后气急败坏地将桌上的茶具拂到地上。
茶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她的心也被亲生骨肉刺得稀里哗啦碎成一片。
是夜。
云京皇城可谓是乱成一锅粥,而南山的夜却是寂静无声。
林晏惜独自一人待在南山里,这是梁则南不在她身边的第一夜。
此时此刻,只有月光照耀在她身旁,与之相伴的,还有心慌。
林晏惜在小院中来回踱步,心底满是对梁则南的担忧。
他以身试险,叫她如何安然歇息。
院落中的树叶随风飘落,她拾起一片接在手心。回屋执毛笔,在树叶上写下“愿则南平安”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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